第六章 大小姐遭罪了
3.11
「小姐！」
琉璃慌張的叫醒沈知意，說老爺叫她去正苑。
沈如意眼皮一跳。
莫非是爹爹發現了他昨晚去了榭水廊？
沈如意到了正苑，各個夫人以及沈珍珠已經在了。
「爹爹。」
「跪下！」
左丞相臉色鐵青，昨夜至寶遭竊，侍衛在榭水廊發現了一個玉簪，正是沈如意的。
「你的玉簪為何會出現在榭水廊？」
左丞相手中攥著簪子。
「昨夜至寶失竊，你可知情！」
沈如意暗叫不好，她好一通撒嬌說昨夜積食出來走走，但頭一次卻失效了。
「老爺，你真的是太寵知意這丫頭了，至寶失竊，知意的簪子又在榭水廊，這未必也太巧合了些，妾身看知意定是知道些什麼。」
幾位夫人和沈珍珠你一言我一句的煽風點火，左丞相面色越來越差。
任由沈知意怎麼解釋左丞相就是狠了心不聽。
沈知意被上了家法，她疼得眼淚都流幹了，卻依舊堅定她不知情。
「爹爹，知意昨晚真的只是積食散步。」
她潸然淚下：「女兒向來體寒，昨夜也只隨意披了件披風，石室冷若寒冬，女兒怎麼可能會冒著生命危險進去！」
沈知意哽咽，忍著疼痛攥著左丞相的衣擺不肯鬆手。
「昨夜女兒遇到過守夜的侍衛，若是爹爹不信，盡可去問問他們！」
沈知意這最後一句話是哭著說出來的，左丞相終究還是不忍心再打下去，命人將她送去了祠堂，在老祖宗面前思過。
沈知意被王嬤嬤帶去了祠堂思過，正苑裡左丞相也面色凝重的看著那根玉簪，喚了守夜的侍衛上來詢問。
「昨日守夜你們是在哪遇到了大小姐？可有什麼古怪地方？」
左丞相語氣嚴厲，幾個侍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把昨夜守衛的事情上稟。
也並非左丞相不寵沈知意，他一向是把這個嫡女放在心尖上寵的，他的原配妻子，沈知意的親娘去的早，自然是把所有好的東西都要留給沈知意的，所以也寵的現在沈知意囂張跋扈的性子。
可在相府傳承了幾百年的至寶一事上，卻不能有絲毫閃失！
那至寶傳說可以活死人、醫白骨，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帝祈求長生也對此物虎視眈眈已久，得它便是得天下。
沈家百年榮耀，簪纓世族，如今，左丞相在朝堂上左丞相地位穩固不可動搖，也有至寶的一份功勞。
聽完守夜侍衛的陳述，左丞相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更加憂愁疑惑。
知意此次確實太放肆了些，侍衛也說昨夜事發后，確實在後花園見過大小姐，只是並無奇怪舉動。
見他遲疑，沈珍珠的親娘，柳氏早就眼珠子一轉，上去煽風點火道：「老爺，我看這事實在是蹊蹺啊，這榭水廊離知意居住的披香閣可不是一步兩步的距離，按道理說，三更半夜起來消食，在自己院子里也就罷了，跑那麼遠……」
柳氏話了一半就截了話頭，讓人聯想無限。
「柳姨娘，你少說些吧。」沈珍珠虛偽的勸著自己親娘，實則嘴角都要彎到天上去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她沈珍珠可不會手軟，更何況阻攔了自己與謝九陽緣分的沈知意。
左丞相重重嘆了口氣，把茶盞用力往檀木桌上一拍，道：「罷罷罷，把這丫頭給寵壞了之前，這至寶的事情是可以隨便亂來的嗎？祠堂里安靜，先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老爺說的極是，只是知意今早眼下青黑一片，也不知呀，會不會睡倒在祠堂里呢。」
接話的是雁氏，夏日裡剛剛納入府里的四姨娘，她掩著帕子極為擔心的皺眉捂住心口，人嬌嬌美美的，有幾分西子捧心模樣，聲音也似黃鶯啼鳴。
幾個姨娘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怕事情鬧大，也在左丞相的心裡讓懷疑焦慮的種子生根發芽。
沈珍珠當然樂得見不可一世的驕傲嫡姐吃虧，但爹爹只是讓沈知意去祠堂面壁思過還遠遠不夠解她心中的怨憤。
謝璟昨夜回到王府，就立刻命令鎩羽暗中監視左丞相府，昨夜事情驚動了丞相府的守衛，左丞相也一定會發現至寶失竊之事，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主子。」鎩羽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地站在謝璟書桌旁。
「左丞相府那邊怎麼樣？」謝璟問。
「左丞相自然發現了至寶失竊，現在整個丞相府戒備森嚴，正在府上的小姐下人房裡挨個搜查。」
謝璟聽到「挨個搜查」眼皮一跳，口快道：「那沈知意怎麼樣？有被發現？」
提到沈知意，昨夜纏綿繾綣的青松香又襲了上來，肩膀處似乎還有青絲撓的痒痒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軟了半邊。
他裝作不在意的揉了揉肩，聽鎩羽繼續道：「左丞相在事發地點，發現了沈小姐的玉簪，現在正罰她在祠堂思過。」
「玉簪……」
謝璟面色變了變，確實，昨夜沈知意是披頭散髮的，謝璟只當她要晚上沒有收拾整頓儀容，誰想竟然把這麼重要的玉簪給落在榭水廊。
手中的紙筆握緊了又松，謝璟有些不安的敲了敲桌面。
可明明是沈知意有麻煩，又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幫他的，他不安些什麼……
謝璟抿了抿唇，眸光暗了下來，對鎩羽吩咐道：「你繼續去丞相府監視著……順便去祠堂也監視著沈知意，看看她有沒有把我供出來……順便把厚實的夾襖也帶去一件給她……順便……」
他腦海中還有昨天沈知意凍得直打哆嗦的模樣，但也覺得自己關心太過。
「主子，你書拿反了……」鎩羽偷瞄了謝璟一眼，輕聲提醒道。
謝璟臉色一黑，把書直接合上不看了。
他真是昏頭了，怎麼會為了這麼一個女人神思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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