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位打算何時定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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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他們三人一齊回了相府，還特地是大搖大擺地回去，為的就是營造一些聲勢，可來到相府，飯席上並不見父親的身影。
反倒是劉氏在那裡搖曳生姿，自她的位份被扶正以後便穿得花紅柳綠，同院內那竹竿上垂掛著的花布有的一比。
老夫人對赫連鐸的態度仍舊是那般恭謹，而且這份恭謹里還略帶有一絲刻意的疏離，不同於先前的隨和，反而對薛連與是百般喜愛，問他這問他那，問得薛連與都來不及回話。
便顯得同老夫人一起坐在主位的赫連鐸有些尷尬。
程兮冉也跟著有些尷尬。
「連與啊，先前你父親曾送來一壺西湖龍井，我喜歡得很，一直都捨不得喝呢。」
薛連與滿臉堆笑，賊兮兮的，「若是祖母喜歡，回頭我差手下的人再送些過來。我們匪玉山莊從不缺這些，若是祖母還想要些別的，也都儘管提，我能為您辦到的一定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劉氏在旁瞧出這氣氛的端倪，抽出錦帕略擦了擦嘴，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赫連鐸后又忽然插了話：「王爺素日里便不多言嗎，還是說今日府上的飯菜不合您胃口？」
程梔月忍不住盯向他，眼神怎麼挪都挪不開。
赫連鐸並未因此放下手中碗筷，反而目光是越來越冷冽，整張俊容卻宛若冰山一般。
原本還算活絡的氣氛一下子就壓抑了下來，就連老夫人也開始不說話。薛連與見狀只得替他回話道：「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平日呢就叫他木頭，因為他這個人呢就不喜歡說話，所以還望夫人見諒。」
約摸著過了半晌，老夫人又置若罔聞一般地望向程兮冉以及薛連與，語重心長道：「兮冉，上回祖母找你時同你說的那些話你可還都記得，你應該也沒有忘記我的叮囑吧？」
見薛連與滿面認真倒像是提前就已經知曉了一般，程兮冉不得不在背地裡懷疑是薛連與這個傢伙先跑來找了祖母，定是誠心滿滿地使了些手段說服了祖母，不然從前怎麼不常聽祖母主動提及他呢？
程兮冉倒是沒想著自己如今竟然被薛連與給擺了一道。
程梔月有所察覺，便似打趣一般說道：「看來之前京中對姐姐以及薛公子的傳聞也並非不實，你們二人這份感情還真是惹人欽羨啊。」
她弦外之音的譏諷意味程兮冉不是沒有聽出來，唯有這薛連與還傻呵呵地同她笑著。
程兮冉正欲反唇相譏，卻見那主位上的赫連鐸終是稍稍動了一下，睃了程梔月一眼后話鋒一轉道：「據我所知，二小姐同顧原傾更是郎情妾意吧，你們二人的感情才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他有意頓了頓，見程梔月略怔，便接著說道：「不知二位打算何時定親，又打算何時成婚，也好給相府平添幾分熱鬧意趣。」
雖說這下子話題一下子就轉到自己身上，程梔月也在一時間成了中心，可她卻不想回話。
因為顧原傾對她來講不過是一個工具人而已，利用他從而達到打壓程兮冉，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程兮冉鑒貌辨色，當即懂了赫連鐸的深意，便順著她的話，放重語氣道：「祖母和母親有所不知，前兩日妹妹和顧公子一起來了報社，這兩人可甜了，我尋思著妹妹和顧公子是要好事將近了。」
這兩人在這裡煽風點火，讓老夫人以為程梔月和顧原傾是兩廂情願，當即心中也不甚歡喜，難得對著程梔月擺了好臉色：「若真是如此，那他二人的婚事的確可以提上日程了。顧家那孩子，再過幾日不是要去壽芳縣上任嗎，不妨這兩日定了親、安穩下來也好。」
詎料那程梔月聞言倏地一下起了身，神色慌張地搖著頭：「不可！」
老夫人見她直眉瞪眼，不免好奇：「怎麼了，你之前不是還說挺喜歡那孩子的嗎？」
之前那麼說也是為了在她面前表現一番，畢竟老夫人對程梔月一直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且顧原傾又是她介紹的人，她豈敢直接說不好？
劉氏也是個一知半解的，這兩日只顧著開心自己的位份，竟忘了問程梔月她那邊的情況。
當下一時也沒法替自己的親女兒打圓場，畢竟她也不知情。
程梔月和赫連鐸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程梔月雖對他們頗有微詞，卻也不能在明面上表露出來，只得脅肩諂笑，「我和顧哥哥才認識幾天，現在就定親有些過於急促了。」
「是，先前是光顧著高興了，你們畢竟也還小，後面還有很多可以相處的機會。」
老夫人心平氣和地說著，全程不看赫連鐸。
赫連鐸也並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而怏怏不樂，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早已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倒是程兮冉似乎介懷得很，畢竟這赫連鐸是她的金主爸爸，她如何敢怠慢半分？
要是因為祖母這般而斷了自己的經濟來源，那麼接下來她可以去喝西北風了。
席間的一切話語都無味至極，光是看著那對態度恣睢的母女，程兮冉就已經沒什麼胃口繼續吃飯了。
加之赫連鐸對她百般不理，她便識趣地起身請辭：「祖母，我用好了，就先退下，你們慢慢聊。」
薛連與就要起身追隨，卻被已經起了身並且離席的赫連鐸一手按住了肩，「你還是繼續留下來陪著老夫人吧，我用好了，也先走了。」
說完他便徑直追著程兮冉的身影離開了席，老夫人一行人起身行禮相送。
兩人一同出了程府，正逢上程相的馬車回來，透過那層淡綠色的窗紗，程兮冉便知裡頭正襟危坐的是誰。
她頓住了想要直接離去的腳步，赫連鐸也相當配合一同停下。
便見程相在車夫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見著他們，不露聲色一般地掃了一眼，僅此而已。
程兮冉快步上前行了禮：「兮冉見過父親……」
她這番還未寒暄，那程相就已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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