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守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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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滿腹疑惑之際，卻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一道不明液體忽然流遍全身。
她嗅了嗅，是墨汁的味道。
而且還是那種廉價墨汁，臭味熏天。
即便穆璃動作夠快，卻也沒有能及時為程兮冉擋住，反而自己身上也沾了些。
在一旁坐著喝茶的左岩卻最快反應過來，領了一撥人就追了出去。
掌柜的也忙遞了手帕過來，可想想這樣是越擦越黑，便又喚來丫鬟，慌忙吩咐道：「快去後院燒些熱水，再備兩身新衣！」
「現在究竟還會有誰玩這種只有小孩子玩的把戲？」
程兮冉是又想笑又恨。
掌柜的卻滿目愧疚：「方才我就注意到了那個人，他在門口鬼鬼祟祟，來回走動，像是在確認位置一樣。我本想與您說來著，誰知他立馬就行動了，竟然還是潑墨，我也實在沒料到。」
程兮冉臉色微沉，一面用手擦拭著一面又譏諷道：「總之來回也就那麼幾個人，除了他們，也沒別人會這麼無聊。」
偏頭又見穆璃渾身是墨，臉上略微沾了一些，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程兮冉便直直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麼，但我不希望你說，而且這不也是蠻好玩的嗎，只是有些臭。」
穆璃有些詫異地看向程兮冉，她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程兮冉竟然還有閑情開玩笑。
她原以為她會暴怒。
左岩回來時，光是看他那黯淡的臉色便知他沒追上。
程兮冉眉目顫動，眼前掠過一絲陰騖，「想來他也不蠢，是有備而來。而且此時路上人也眾多，一時尋不著也正常。」
左岩提議加大範圍搜索，程兮冉也都全權交由他來安排。自己呢，則是拉著穆璃一起去了後院，兩人一人一間小院，程兮冉也藉此機會好好泡了一會。
可重新梳妝以後，她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殘留的味道。
於是又讓掌柜的點了檀香，自己坐在香爐旁好好熏了一會，最後熏得腦袋發昏才肯罷休。
程府已不太安全，她便去二樓自己的小別間小憩了一會。
醒來時已近黃昏，暮色蒼茫，街道兩旁林立著的各色小肆都被鍍上了一層金黃。她的心也跟著暖暖的，只是腦袋仍舊有些昏沉，想來還是那檀香的緣故。
下了樓后，便見左岩在那裡寫信。
不等她問，他自己倒是先招認了：「王爺讓我每日報備概況。」
程兮冉不動聲色地給自己倒了盞茶，也瞧著時辰差不多，便懶懶道：「好了，我們先去醉仙樓吃個晚飯，然後再回程府吧。」
左岩一路都很配合，並且他這個人比他主子好太多，至少很健談。不論程兮冉說什麼，左岩都能搭上話，並且有關赫連鐸的一些較為淺顯的事情，她也都能從他口中探知。
比方說赫連鐸不吃香菜，不吃醋，喜食辣，口味重，好安靜，討厭繁瑣等等諸如此類，總之左岩陪伴赫連鐸多年，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性，而程兮冉也有幸藉此機會知曉一二。
於是這一眾人又勢如破竹一般地回了程府，就連門前的家丁是問都沒敢問，只放門通行。
「在百花宴前，由我們來守著小姐，小姐盡可安睡，我們斷不會叫人傷了小姐！」
左岩特地去前廳扯著嗓子吼了一聲，為的就是說給劉氏那一伙人聽。好在畢竟是皇上的命令，劉氏一等人也是絲毫不趕造次。即便程梔月是非常想要手刃了程兮冉，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程相亦是如此。
基本上是沒人敢隨意踏進程兮冉的院落，因為院中無時無刻都站著那二十多人，他們來回換班，片刻都沒有鬆懈。
程兮冉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坦。
次日一早，當她領著那二十多號人一起來到前廳用早膳時，程相的臉色很是難看。
即便那二十多號人滿面乖覺地守在院中。
可程兮冉卻是該喝粥的喝粥，該給老夫人夾菜的夾菜，甚至啃個饅頭也是不停地稱讚：「這個玉米饅頭入口清甜，很是不錯。」
在察覺到程相陰沉的臉色后，她又佯裝無奈，軟糯糯道：「父親莫怪，這畢竟也是皇上的旨意。等過了百花宴就好了，若是父親覺得有所影響您用飯，我便將他們一個個地都轟出去！」
她投袂而起就要叫喊，卻被程相喚住：「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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