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程相怒斥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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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也不像是薛連與的字跡，她不是沒見過。
但她瞧了一眼那孩童手中提著的五根糖葫蘆，終是試探性地笑著問道：「小朋友，你告訴姐姐，這麼多糖葫蘆是不是給你信的那個哥哥買的？」
見其一臉乖覺地點著頭，程兮冉便又柔聲繼續追問：「那你可不可以和我描述描述他的長相啊，姐姐我也想要知道他長得如何呢。」
卻見那小男孩有些犯難地撓了撓頭，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雙眼，搖頭道：「還真給忘了，但是這個大哥哥長得很帥，就是人看著有點凶。」
長得很帥但是人看著有點凶……這和赫連鐸不是很貼切嗎？
「行吧，那我知道了……」
只見他頗為艱難地舉著糖葫蘆，覺著重卻又無力應對，於是只能急得直嘟囔著小嘴。
程兮冉不由喚來掌柜的，又吩咐道：「麻煩你把他送回家去吧，再順帶給他捎上幾塊蘇式糕點，我想這娃娃也應該愛吃。」
掌柜的一把抱起那小孩，又順手接過他手中滑落的糖葫蘆，「走吧，我們回家。」
程兮冉與那孩童招了招手，目送著他們下樓以後，才又拾起案桌上的信封細細觀察了起來，除了這一行字以外並無別的線索。
看樣子今夜是必須要去一趟花顏閣了。
原本她尋思著要不要叫上薛連與，但想想自己又不是沒有穆璃。而且若是捎上薛連與，到時候免不了又要受老鴇一頓磋磨，想想就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將信封小心收入囊中，預備著今夜去探花顏閣。
中午沒有胃口用膳，她便直接回了程府。還未進門，便聽得裡頭傳來連綿不絕的抽泣聲。
程兮冉嘴角一抽，隨後又緩緩垂下，可眼底卻繾綣著不深不淺的得意。
「你倒是好啊，一舉便讓我成為全京城的笑話，你當我是普通老百姓嗎，我的面子可以這樣隨意遭你這個賤婦糟蹋！」
隨後便是瓷器碎裂在地的響聲，清脆入耳，程兮冉很受用。
穿過一片蔥鬱，隨即她便改了臉色，佯裝懵懂地朝著前廳走去，離得越近，那劉氏的哭泣聲愈尖銳，夾雜著迎面而來颯然的風，她心中莫名覺著有些煩躁。
卻還是要綳著臉色上前行禮：「兮冉見過父親，母親。」
淚痕狼藉的劉氏一見著了程兮冉，連忙偏過頭去不看她，可她這副狼狽模樣早就納入了程兮冉的眼底，任憑她如何躲也都是躲不掉的。
至於程相，他現下壓根沒工夫理會程兮冉，只冷眼掃了她一下，又氣勢沖沖地自主位坐下，程兮冉這才發覺，他這個父親從來都不會放下自己做官的架子，並且他無時無刻都在強調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之重。
以致於顯得那垂倒在地顏面抽泣的劉氏卑微得更如螻蟻。
「你還有臉哭，你不是應該好好想想接下來如何解決嗎……」程相怒不可遏，伸手直指著劉氏，接著說，「你要這一家主位，我便不顧著旁人猜疑的目光允了你。我這般真心待你，你還要我怎麼樣？先前我就同你說過，這個錢尤梁絕非善人，你卻非要同他糾纏在一起。現在鬧成這樣，你是不是巴望著梔月嫁過去？」
事到如今，劉氏不論說多少軟言軟語都再無用，因為此事非同小可。往小處說只是程梔月和錢尤梁的關係，往大了說便是錢府和程府的關係。
反正此事用不著自己操心，故而程兮冉便沒有插話。
許是程相本就在氣頭上，又見程兮冉像個沒事人一樣杵在這裡，不免遷怒於她，「程兮冉，你留在這裡是等著繼續看好戲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那顧公子可憐，什麼都沒做，卻被打個半死，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卻毫髮無傷，是而心裡一片愴然。」
程兮冉置若罔聞地說著，一字一頓，字字珠璣。
這劉氏聽了，自然知曉她話中所指是自己，不免起身朝她吼了一句：「程兮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是你一手促成的，是你用了手段，讓錢尤梁對梔月心懷鬼胎，他所做一切都由你唆使！」
「母親言重，我何德何能又哪裡來的那般好手段，我可沒母親這般伶牙俐齒。」
程兮冉只覺得吵鬧，當即丟下這話以後便又朝程相行了禮，隨即退下。
劉氏見狀還想要追上去，卻被程相一把拉住：「你還不嫌丟人嗎，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
「相爺，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態會演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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