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出發，百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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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楚離音一抬頭便是滿面淚痕。
見她淚眼婆娑，程兮冉不免心疼，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離音，這是怎麼了？」
「薛連與就是個王八蛋！」
在回程府的路上，楚離音嘴裡只念叨著這一句。程兮冉也不厭其煩地一直勸慰，耐心聽她嘰嘰喳喳說了一路。
等回了程府，她說累了，這才肯停下。
朱雀端來一些糕點和熱茶，楚離音吃得那叫一個快意自在，全然忘了薛連與。
「你出來可與薛伯伯打了招呼？他素來疼你，要是知道你是自己跑出來的，不得擔心？」
程兮冉這麼一問，楚離音頓時間覺得嘴裡的油糕不香了，囫圇吃完后便苦著小臉道：「中午薛伯伯讓他帶我出來玩，可誰知道那王八蛋竟然撇下我自己跑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跑到哪裡鬼混去了！」
程兮冉面無表情地喝茶，又耐心道：「離音呀，你有沒有覺得你把他看得太緊了，所以呢，他才會一直想跑。」
楚離音顯然不懂：「可是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巴不得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嗎……不過我現在不想喜歡那個王八蛋了。」
見她嘟囔著小嘴，程兮冉忍俊不禁：「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可以驗證他到底喜不喜歡你的法子，不過就要看你有沒有決心了。」
楚離音眼巴巴地看著，她便道出了這其中的緣由。其實程兮冉作為一個旁觀者，她覺著薛連與對楚離音有意只是他自己不知罷了。而這個時候呢，就需要外力來推波助瀾一下，不然這兩人還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夠喜結良緣呢。
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預備著明日將楚離音一起帶進宮，讓她假意相中別人亦或是被旁人相中，這樣一來，想必那薛連與勢必會吃醋，亦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楚離音這傻丫頭一開始還不答應，直至程兮冉羅列出一長條好處以後，她這才被說動。
「現在呢，換成你對薛連與愛答不理，他呀若是真喜歡你，會自己來巴著你的。」
楚離音撅著小嘴，自己都深陷煩惱，卻不忘打趣程兮冉：「姐姐和王爺也是如此嗎？」
「我和王爺沒有任何關係，你別多想了。」
程兮冉全力辯解，楚離音從她這裡套不出話來，也只能嚇唬她：「明日百花宴上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個個貌美如花，我估計王爺也是要從中挑選一二充盈一下自己的王府了。」
她不提自己還沒想到這上面來，可她這麼一說，程兮冉這心裡竟是莫名地有些慌張。
是呀，要是他真看上了誰家的小姐，那麼……
她有些不敢想這後面的劇情，只能不停地安慰著自己，赫連鐸素日里便不近女色，明日一定也一樣，他不可能對誰動心！
不過這楚離音的話她是實實在在地記在了心上。只有赫連鐸問自己的份，若是教她去從赫連鐸那裡得到一個準信，她是不敢的，著實是沒那個膽。
「挺好的啊，他也都單這麼久了，是該娶媳婦。」
程兮冉原本以為自己頂多傷心這麼一時半會，可讓她沒有料到的是，都捱到夜裡被朱雀催促著歇息了，而她憑窗而望，心裡念著的還是赫連鐸。
「小姐，再不睡覺，當心明早起不來。」
朱雀再三催促，卻只換來程兮冉一句：「你說，王爺明日會不會看上誰家的小姐？」
她的心跡在朱雀面前顯露無疑，只是朱雀尚沒有想到那一點，只當她是好奇，便猜測道：「往年百花宴倒也沒見王爺有這方面的意思，不過今年不同，畢竟新皇才登基，搞不好皇上會給他選幾個也未可知。」
看來這只是概率性事件了。
見程兮冉滿面愁容、眉頭擰成結，朱雀有些納悶：「方才小姐惹小姐擔心的便是這個嗎？」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去參加這變相的相親大會。」
她緩緩起了身，又在朱雀的服侍下寬衣。
這一夜，她徹底失了眠。數綿羊都不知數了多少個，總之也不頂用，一直到後半夜困得不行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朱雀硬生生給搖醒的。
「小姐，你再不起來，可就真的要遲到了！」
若非這百花宴乃是皇室所設，那她今日必定是不會起的。但是她不敢啊，畢竟這百花宴是由太后一手操持，她若是因為一時睏倦不去，怕是回頭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想到這，程兮冉還是拖著沉重的身體起來，由著朱雀給她梳妝。
她沒有讓朱雀給自己化濃妝，也只是隨便綰了個髮髻，又隨處點綴了幾朵絨花以及一支朱釵，雖說簡略，但勝在絨花的眼色明艷，故而她今日的面容瞧上去總是比往常還要更為精緻出眾些，只是因著昨夜沒睡好，所以這臉色還是不大好。
她今日身著一身藕粉曳地衣裙，外罩一件月牙白色織錦短襟，短襟上綉有點點綠梅，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就連朱雀看著都不禁連連讚歎：「這般綉工，絕非是出自京城這些尋常秀坊之手，我這樣看著，感覺都嗅到了一絲梅花的清香呢。」
「還真別說，他還挺有眼光的。」程兮冉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可只要一想到他今日也會參加百花宴，又搞不好給自己討了個老婆，她這情緒一下子又低迷下來。
朱雀並未察覺，只趕忙又去屏風後面給她取了件斗篷出來：「路上顛簸，怕是會冷，小姐等會還是披著吧。」
程兮冉順手捻起了碟中的一塊糕點就啃了起來，又問：「離音可醒了？」
「楚姑娘早就醒啦，現下正在前廳用早膳呢……」
程兮冉穿戴整齊后便往前廳趕，程梔月已經不在，只剩下劉氏在那面無表情地喝粥。
「姐姐，你總算來啦，快吃飯，吃完了我們好出發。」
楚離音今日走得應該是可愛風，這頭上別著的兩朵鮮艷的大絨花讓她見了有些想笑。
老夫人也不忘細細叮嚀了幾句，劉氏今日恢復了不少精神，便開始有餘力同他們抬杠：「梔月知道今日的百花宴非同小可，一刻鐘的功夫前就已經出發進宮了。倒是我們兮冉，還真是見過世面的人，也不把太後放在眼裡了。」
程相悶聲不吭，孫燕燕審時度勢，也選擇了緘默。
「多謝夫人提醒，我這就出發。」
程兮冉隨便喝了幾口粥，便給身邊的楚離音瘋狂遞眼色，起身各相行過禮后，便牽著楚離音往府門外走去。
可才到府門口，卻又聽管家的說給他們準備的馬車出了點問題，一時也修不好。
管家的也是一臉無奈：「昨晚我還檢查過，都是好的，可剛才我去後面看，這才發現一個輪子不知怎麼就掉了下來。」
她原本想著就近去雇一輛，可這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另外，她父親的馬車倒是也在，但程兮冉知道不可能。
「很顯然啊，這不就是你們的二小姐做的嗎，她一向最巴不得姐姐好了。」
楚離音嗤之以鼻。
程兮冉卻拉著她就往王府走，「沒時間了，還是直接去找王爺比較穩妥。像他這種大佬級別的人物，肯定是壓軸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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