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孫燕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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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鬧出的動靜不小，她依稀能聽見女人的尖叫聲，尖銳的聲響劃破天際。
外面仍舊是一片黝黑。
「外面怎麼了？」
她輕聲問了一句，朱雀忙停了下來，又湊上前來，「是我將小姐給吵醒了嗎？」
見其臉色發懵地搖頭，朱雀這才嘆了口氣：「是孫燕燕那邊，說是頭痛難忍，後來又在劉氏房中搜出了小人，上面寫了孫燕燕的生辰八字，還扎滿了針……相爺一向不信這些卻也保持著敬畏，從不許家裡有這種穢亂的東西……現在正在院子里大鬧呢。」
程兮冉讓朱雀給自己倒了盞茶，喝了兩口覺得嗓子里舒服了以後才開口道：「沒想到劉氏也有今時今日，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
朱雀不解：「劉氏做出這種事情來天經地義啊，為何小姐說她是遭人算計？」
「你想啊，她又不傻，陪在父親身邊這麼些年來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若是她早用了這伎倆，那早拿來對付我了，何須現在再拿出手？而且這兩日她一直將希望寄托在百花宴上，根本無心去管孫燕燕。」
程兮冉一番分析后，朱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個孫燕燕還真是有野心，沒進府幾天就將家裡攪弄得天翻地覆……劉氏若是再不反擊，總有一日會折在她手上……」
程兮冉復又躺了下來，耳邊能夠依稀分辨得出外面還沒鬧完。
朱雀一連嘆了好幾口氣。
想到祖母身子不適，經不得這麼吵，程兮冉還是讓朱雀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瞧了瞧。
約摸著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朱雀席捲著外面的寒氣回來。
「老夫人的確也被吵醒，現下也是睡不著了，在屋裡頭咳嗽，金嬤嬤在熬藥。」
程兮冉先是「嗯」了一聲，隨後又道：「明日你抽空把為祖母醫治的大夫叫到報社，我要問問祖母的情況……也好遍訪一下各路名醫，看看能不能為祖母緩解病痛。」
朱雀不由稱讚：「我瞧著相爺都沒小姐您孝順呢。」
祖母素來疼她，若非她，自己早就在程府混不下去了。且在共享原主的記憶的同時，她知曉這祖孫兩情誼深厚，自己若是能幫上點忙，必定是要幫的。
另外這孫燕燕使出的手段倒的確是有些效用，次日一早，程兮冉就沒在飯桌上看見她，一併著她那個引以為豪的女兒。
老夫人因著昨夜未休息好故而也不在，於是這前廳便只剩下來了程兮冉、程父以及滿面春光的孫燕燕，另有一些丫鬟在旁伺候。
孫燕燕很有胃口，一面忙著為程父添菜一面又表現出對程兮冉很關心的樣子。
程兮冉表面迎合，其實心裡頭早就和明鏡一般，孫燕燕的小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沒想到她並非是薛連與所說的那般。
不過諒她也不敢提一個字，畢竟這關係到她的榮辱以及後續是否還能夠就在相府過衣食無憂的日子。
不過程父的臉色並不太好，席間也問了管家有關祖母的身體，而後沒喝兩口粥便起身離開去了後院。
走之前還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程兮冉，彷彿是以為她會欺負孫燕燕一般的警惕之色。
程兮冉無語，卻也置若罔聞，囫圇喝著粥，只想早點吃完早點退下。
待程父走以後，這孫燕燕恍若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主動與她搭腔：「可惜了昨夜你不在現場，是沒見著劉氏那狼狽不堪的模樣，現在想來還是很好笑呢。」
程兮冉也跟著笑了起來，但眼神卻是愈漸冷淡，「要我說啊，你再努點力，說不準用不了多久這當家主母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孫燕燕聞言先是一怔，而後掩面偷笑，自嘲道：「我知道自己是什麼命，就算相爺再愛我的身子，卻也不會讓我取代劉氏，畢竟我啊是出自這煙花柳巷，這等身份，傳出去有辱你父親的名諱。」
她倒是拎得清。
程兮冉也不再與她客套，直直問道：「你別告訴我你這兩日把程府上下攪得雞犬不寧為的只是好玩。」
孫燕燕薄唇微抿，輕放下手中碗筷，瓷碗與銀筷碰撞發出叮鈴聲響，且又隨著她尖細的話語聲劃開，「我不是沒聽薛公子說過，劉氏一向待你刻薄，我這麼做也算是為你出口惡氣，難道這兩日你看見她那樣不高興嗎？」
她話音才落，程兮冉已然起了身，面色凝重，不留情面地反問道：「這兩日你睡得可好？」
不等孫燕燕回話，程兮冉頭也不回地出了府。
一路來到報社，才見掌柜的新開門，她這才注意到自己今日來早了些。
「小姐可用過早膳了？」
掌柜的指了指桌上的一碟大肉包子。
不等程兮冉回話，那掌柜的便又添話道：「這是我家婆娘親手做的，這裡頭的肉餡啊那絕對是比外面買的多得多。小姐若是不嫌棄便嘗一個，我吃了這麼多年，覺著味道還可以。」
他既這麼說了，程兮冉只得拿了一個在手中，才淺淺咬下一口，那裡頭的肉餡就流露在外了，果真一如掌柜的所言那般。
「好吃的很呢。」
程兮冉兀自坐在門邊上，一面看著長街上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又瞧著逐漸升起的日頭，只覺得這陽光略微劃過，都能落下一片溫暖。
掌柜的新煮了壺茶，又為其添上了一盞。
兩人聊了一會，便聽得外頭傳來不小的動靜，她遠遠看著逐漸走近的人影，不由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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