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還要賦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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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還在懷疑小姐？」
赫連鐸走了兩步，來至窗前，透過一隅便可見下面漫步在長街上的程兮冉。
他的眼神里是難得鮮有的溫柔。
語氣竟也跟著軟了好幾分：「據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詩。而且從前的程兮冉，既不會游泳也不會做飯，雖然游泳她解釋過，可我半信半疑。」
不等左岩回話，他很快便又轉過身來，叮囑道：「你親自去盯著吧，肖琦不是什麼善類。之前戕害過她一次，今天保不準還會重蹈覆轍。」
這實在是讓左岩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對程兮冉是掛心的，卻又偏偏表現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出來；明明自己對她有意又事事替她想的周全，面上卻又不敢大大方方承認。
反正他身為一個外人都看不懂了，可他也不能問。
唯一所能做的便是點頭：「好的王爺，我這就去。」
赫連鐸輕嘆了口氣，眉頭不覺擰緊。
程兮冉啊程兮冉，你究竟是誰，身上又背負著什麼秘密？
彼時程兮冉已經來到了肖府，將請帖遞交給門口的家丁后，她便被一路請到了後院。肖家的格局很大，畢竟也是太尉府。
「小姐在富春山居里設了宴……」
聽著丫鬟的講解，程兮冉不由一怔……富春山居，這不是元代畫家黃公望的畫作嗎？
她一知半解地隨著丫鬟穿過一片葳蕤蓊鬱，又繞過一處長徑，順連著一個鴛鴦亭，這才算是來到了富春山居。四面環著兩大片荷塘，遙遙望不到盡頭。難能可貴的是，荷塘上的荷花還未完全敗落，定睛看時還能看到一兩株靚影。
富春山居圖講的是富春江的兩岸景色，這便也勉強算是了。
「怎麼樣程小姐，我沒騙你吧，父親素來喜愛芙蓉，問詢了不知多少花匠才得來的妙方，這才能讓芙蓉時至初秋還能盛放。」
肖琦的話一時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轉眸望去，便見那肖琦一身華衣地站在比她高一層的台階之上，倒有碾壓她的氣勢。
她的身後是一處長廊，廊上有不少大家閨秀，她們正投目而來。
程兮冉絲毫不懼，也並沒有給她下馬威的機會，轉而便笑著走到她身側與其並肩，這才應道：「的確，上次我們出去玩時曾聽肖小姐提過，今日一見，果真難得。」
肖琦驚訝於她的膽大，畢竟這是在肖府而非程府，這傢伙竟然是一點都不當自己是客人。
心裡雖然不悅，但面上卻不曾表露半分，甚至還有說有笑的，「看來程小姐的記性很好，那麼久的事情了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她一面說著一面又擺出主人的氣勢，一路引著程兮冉往廊上走去。
程兮冉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語氣耐人尋味：「是啊，上次肖小姐不慎落水，可把我擔心壞了。如今瞧見肖小姐面色紅潤有光澤，我也算是放心了。」
肖琦嘴一抽，臉上只淺淺掛著笑，並不回話。
直到將她帶入了人群，這才同她們介紹起富春山居的由來。
「之所以會叫這個名字呢，是因為我喜歡黃公望的一幅畫作，名字便為《富春山居圖卷》，描繪的便是富春江兩岸的美景……」
她一連說了一大通，不外乎是些彰顯自己很有才華的虛浮語句。
程兮冉懶怠聽，只四處環顧了一圈，覺著除了程府以外，其餘地方都美得惹她心動。
何時自己有了存款，勢必要在京城裡造一處田園小屋。種上自己喜歡的花草果蔬，再養幾隻小動物，日日夜夜輕鬆自在，簡直快意。
她在憑空想象著往後的美好生活，肖琦以為她是心生羨慕，便更有了一種優越感，開始介紹起自己家裡所珍藏的那些個上等古玩瓷器，惹來周遭不少人感嘆。
她以為程兮冉也在聽，殊不知程兮冉是在觀察著局勢。她在找合適的對象，用以打探八卦，可瞧來瞧去，竟沒有一個能入得了眼的，那群人顯然和肖琦很是要好，搞不好還是她特地請來的水軍，不然為何一個個地都圍著她？
程兮冉兀自坐在一邊，自覺沒趣，但好在檀木桌上擺著的糕點看著精緻，她還是有點事情可以做的。
還沒吃幾口呢，那肖琦再不消停，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昨日兮冉你做的詩詞我到現在都記得，想想我都不如你呢。今日姐妹都在，你不如再作一首應時的，也好叫我們再開開眼界？」
肖琦也認為程兮冉不過是一時走了狗屎運，畢竟自己幾年前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的時候，程兮冉那會還在對赫連鐸進行著無休無止的追求，且那時的她不過是草包一個，你去大街上拉個人問問有關她的事情都無人知曉的那種。
雖然不知如今為何她名聲噪起，但肖琦始終篤定了她使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程兮冉應付裕如，在腦海里回想了些描繪秋色、美人、怡情怡景的詩詞，她出口成章，讓那些個小姐刮目相看。
「昨日我就想說了，這程家大小姐果真名不虛傳啊，看樣子是真有點本事。」
「可不是，不然人家怎麼可能一手操辦了報社，還開得風生水起的？」
「我看這下子肖小姐的美名可是要就此中斷了哦。」
肖琦聽了這話，哪裡還能忍得住？可她一向是以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為人所稱道，而今日在場的雖說也算不得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畢竟也都是貴胄，她就算再想發火，也得顧忌著一點形象。若是自己出了什麼差錯被傳了出去，損失得可就不光是自己的顏面這麼簡單了。
想到這，肖琦不由地穩定了心神，當著大家的面開始誇起了程兮冉：「兮冉果真不愧是開報社的，這文采果然了得啊。」
程兮冉一時起了玩心，想要試探試探這肖琦「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譽是否是徒有其表，便當眾開始挑事：「肖小姐是否擅於詩詞，不妨也即興賦詩一首？」
這種光靠背書便可以讓肖琦挫敗的方式程兮冉實在是受用得很。
正好上一次錢尤梁的事情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呢。
肖琦自知自己幾斤幾兩，不然昨日也早就做了詩，她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如程兮冉，但好在自己所看的書也不少，便坦然應道：「作詩多無趣，不妨我們寫些文章，我素來愛看書時寫些註解以及讀後感，不知程小姐敢不敢應？」
面對她的公然挑釁，程兮冉就沒有虛的份，自然是胸有成竹地應了下來，那些個看好戲的富家小姐想必是已經察覺到了那些瀰漫在空氣之中的硝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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