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凝重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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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面露哂笑，心情不錯，程兮冉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我就一輩子都陪著祖母，好不好呀？」
老夫人輕輕牽過她的手，反覆握在手中摸著，眼裡儘是疼愛：「這可不行，我們兮冉啊，再過幾年也便是要嫁人為妻、相夫教子、幸福一世的，怎麼能和我這個老太婆耗在一起呢？」
她說這話時目光似是不經意地瞥向了赫連鐸。
程兮冉作嬌羞狀，「我才不要嫁為人婦，我啊，就偏偏要陪著祖母一直到老。哪怕後面成了一個沒人要的黃臉婆，我也願意。」
「好了好了，我回來以後身子感覺舒服了很多，你也不必再陪我，我這有金嬤嬤呢……」老夫人側目沖著赫連鐸一笑，又接著說，「你呢，就快些陪著王爺去忙正事吧。」
見赫連鐸面色平靜，她反倒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王爺，倒也不是老身瞞你。近來老身早已沒有心力去管程府的事情，兮冉他父親究竟有沒有淪為太后一黨我也不確定。當然了，王爺所做的一切自然是為了朝廷安寧，所以您不管到時候查出來了些什麼，要置我們程府於何地，老身我都沒有任何異議。」
為什麼一聽祖母這麼說，程兮冉忽然覺得好像是什麼要不得的大事。
同時，她心裡也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當下便凝望了一眼赫連鐸，卻聽他出聲寬慰道：「老夫人言重了，程相再怎麼說也是對朝廷有貢獻的人，而且此事暫且不能妄下定論。我也命人暗中抽查了程府的流水賬，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猜測時至如今，程府還不算投靠太后。」
程兮冉一時沒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卻又滿懷一絲希冀：「如若查出來這筆賑災款真與父親有關，又當如何？」
赫連鐸臉色一滯，並未回話。
老夫人忙給程兮冉遞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過後又吩咐著金嬤嬤：「吩咐膳房的人，今夜王爺要留在府里用膳，讓他們多備些這裡的特色菜，我想王爺定會喜歡。」
金嬤嬤領命退了下去，可這氣氛卻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直到老夫人又問起他們準備何時出發、路上可備了足夠的乾糧等等。
誰都沒有再提起方才那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問題。
說實在話，程兮冉也沒吃過芻州這邊的特色菜，夜裡也算是一飽口福。
見她大快朵頤，老夫人同赫連鐸都沒有叫她注意吃相，這很讓程兮冉欣慰。
「啃了兩天乾糧，我感覺我這嘴巴都要吃不出味道來了，今夜這道炙羊肉味道最好！」
說著又忍不住扒了一口飯，嘴角落了三兩粒米飯。
老夫人貼心地抽出錦帕為其擦拭著嘴角，一面擦一面又笑道：「若是事情辦得早，便早些回來，在祖宅里住上三兩日再一同回去，可好？」
程兮冉還未回話呢，赫連鐸卻搶先開了口：「好的，祖母。」
他這一聲祖母喚得在場另外兩人均是一愣，可赫連鐸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吃飯。
旁的丫鬟也覺著沒什麼，畢竟他現下的身份是賀殊而非赫連鐸。
很快，老夫人也適應了下來，不由沖他頷首示意：「小殊，吃菜。」
用過晚膳以後，程兮冉又陪著老夫人在月下稍坐了一會。祖孫兩對月喝了半壺熱茶，吃了半碟蜜餞果子后，因著老夫人困意席捲，是而程兮冉又親自和金嬤嬤一起服侍著她歇下。
為了明日一早出行方便，老夫人叫人單獨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給赫連鐸住。
至於程兮冉，雖然這祖宅裡頭都是老夫人的心腹，但她一個也都不熟悉。身邊沒了朱雀、芸兒以及穆璃，她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秉燭看書。
約摸著看了有半個時辰，仍舊是沒什麼睡意，加上晚飯吃得有些撐，她便又起身去了院子里。坐著覺得冷，便只能來回踱步，踱著踱著便走到了赫連鐸所在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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