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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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慌忙點頭：「嗯，我去看過，他在慢慢習慣，說來這事真是麻煩老爺了，這麼費勁心力地替他張羅。」
錢大人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抿唇笑道：「我是不想夫人辛苦。」
彼時，赫連鐸已然穿戴整齊地坐回了原處看書，其實思緒早已紛亂，程兮冉亦是如此。方才那一出，兩人現在細細回味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反正程兮冉是完全凌亂了，語無倫次地說了些自己都不懂的話，大抵是問了下赫連鐸對這事的看法，赫連鐸雖然聽得極為不順口，卻也耐心地與她分析：「我想這錢大人應該是已經懷疑起我的身份了。」
程兮冉裝作無意地「哦」了一聲，隨意抓起旁邊一把蒲扇便扇了起來，片刻以後才覺得心緒逐漸平復了些，整個人便也不再扭捏作態。
赫連鐸的臉色也恢復如常：「既然起疑，便會查個水落石出，所以我們得趁早將此事解決，不然拖得越久，對我們來講不是一件好事。」
程兮冉隨聲附和了一句，其實她現在特別想要出去吹吹風，但按照劇情的發展，他們現在應該還在睡覺。
見赫連鐸並沒有要睡覺的意思，程兮冉便試探性地說了句：「那你繼續看書，我去睡會，有點困了。」
在得到他的首肯以後，程兮冉便和衣在榻上躺了下來。不知是出於何故，反正她是自覺地往裡頭靠了靠，並未佔據整張床。
這是為了以不變應萬變，萬一等會錢大人或者錢夫人又來個突然襲擊呢？
她這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對於這外面半個位置是留給赫連鐸的這一點她自己心知肚明。
她攜著這點小九九安然睡去，再醒來時便察覺到了身側有人。
她稍稍一動，便聽上面傳來赫連鐸低沉一聲：「我累了，讓我躺會，別動。」
略略察看了一眼，便發覺天色已黑，她睡了也有兩個多時辰了。
程兮冉睡足了，躺著也是無所事事。外加身側還靠著一個赫連鐸，她怕自己又墜入無盡的幻想中去無法自拔，便只得找尋著借口：「那個，我餓了……」
卻遭來赫連鐸反問：「程兮冉，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我作甚？」
程兮冉正欲抬眸看他，一個抬頭卻發覺正好觸到了赫連鐸的下巴。
她有些困惑有些羞澀更多的是難以言述的激動，明面上還是故作正經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就算是王爺，可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胆地調戲我一介弱質女流吧？」
上頭傳來的是均勻的吐息聲。
這傢伙就這麼給睡著了？
不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咧？
程兮冉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都想不到他會喜歡自己，便認定了他是一時寂寞。
心裡頭想著如此，便有些生氣，可你要她現下鬧騰吧她又不肯，怕誤了他休息。
於是兩人就這麼躺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被外頭的丫鬟叫醒。
「賀公子，賀夫人，晚膳已經備好，還請你們移步至前廳。」
赫連鐸掙開睡眼惺忪的雙目，察覺到自己正摟著程兮冉以後，不覺一怔，總覺得自己所有一切的柔軟都被這個丫頭給瞧在了眼裡。
輕輕將她放開以後，赫連鐸便坐了起來，回了一聲話后，正要下榻卻又忽然盯著自己略微鬆散的衣袍頓住。
程兮冉剛坐起來就被他一把壓了下去。
「你想幹嘛？」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雙手捂胸。
卻見赫連鐸嘴角一抽，一雙眼眸里氤氳著些許曖昧：「程兮冉，你是不是趁著我睡覺扒了我衣服？」
程兮冉小臉一紅，一面搖頭一面又支支吾吾地回話道：「沒……我扒拉你衣服幹嘛？」
「偷看啊，你不是喜歡我的身體嗎……」赫連鐸眼底笑意愈深，整個人也慢慢往下壓，心中起了興緻，便蠱惑道，「要不我讓你睡一覺，也好滿足你的願望？」
「我就是看你衣衫不整我就幫你整理了一下而已，誰要跟你睡啊，無聊！」
程兮冉胡亂地伸手地將他推開，連忙下了榻，這才舒了口氣。
似乎只要離開床榻，她就等同於除卻了封印一樣。
兩人又說有笑地來到了前廳，卻不見錢大人和錢夫人。
丫鬟一面侍菜一面又解釋道：「賀公子，老爺和夫人去了他的小舅子家裡用飯，也是臨時決定，所以老爺讓我知會一聲賀公子，讓你們切勿客氣，一切都像在自家裡一樣，不必拘束。」
赫連鐸笑著沖她點頭，隨後又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些有關這錢府的基本概況。赫連鐸是一個知分寸的，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自己心裡清楚。所以有他在，程兮冉基本上不用緊張會出錯，只需要乖乖吃飯，偶爾配合他來一句甜言蜜語。
用過晚飯，程兮冉提議去街上逛逛，一來是吃撐了二來也是想要藉機搜尋搜尋，看看有沒有什麼時興的玩意，可以帶回去給朱雀她們玩耍。
可赫連鐸似乎沒什麼興趣。
「比起出門，我更想留在屋裡頭看書。你最好也別出去，天黑危險，而且這裡我們人不生地不熟。」
他剛翻下了另一頁，便透過一角瞅到了微微嘆氣的程兮冉。
程兮冉以為是無望了，便準備著自己在屋裡頭找點樂子，卻又見赫連鐸一把放下手中的書，理正言辭道：「薛連與讓我給他買些好玩的東西帶回京助他泡妞。」
說著便率先往外走去，還未踏出門又折了回來。
程兮冉見他臉色晦暗不明，以為他是反悔，卻不想他是去一旁替她取來了斗篷。
「天冷。」
雖然只是兩個字，卻也足以撫慰人心。
她忍住眼裡就要溢出來的笑，隨著他出了門。
汾州自然不比京城繁華，但夜裡卻也不乏熱鬧。在加上這汾州又是以各類民間藝術出名，故而他們在長街上還未走多久，便隨處可見江湖道術，比武弄劍、吟詩作畫、胸口碎大石、皮影戲、布偶戲諸如此類，目不暇接。
程兮冉是看得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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