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太后要幹嘛
86.49
用過午膳，她隨意讓朱雀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又挑了件還算得體的衣裙。
主僕二人來到程府時，正逢上程相和程梔月出來。
今兒這程梔月穿得可謂是花枝招展……這不知道的人呢還以為她是去相親。
相親……
太后……
程兮冉稍稍有了些眉目。
卻還是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程相愣是沒看她一眼，只顧著自己上了馬車。
程梔月倒是趾高氣昂地朝她走來，又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了她兩眼：「程兮冉啊程兮冉，你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程兮冉沒理她直接也跟著上了馬車。
路上倒是聽程梔月嘰嘰喳喳說了一路，程相也都一一耐心做出回應。程兮冉只在心中冷笑，冷笑她這個父親明目張胆的偏袒，而且一偏袒便是十幾年的光景。
想想也不覺得寒心，只是覺得令人作嘔。
上次百花宴一行，她對這皇宮其實也不存在多大好奇，看來看去的確一如赫連鐸所說的那般，是一座專用來囚著這些皇室貴族的金絲籠。
他們還是去了上次參加百花宴的地方。
「煩請程相和兩位小姐稍候，太后隨後便到。」
宮女們給他們侍茶，又端了些精緻的糕點。
程兮冉正好有些餓，便捻起兩快吃了起來。倒是這程梔月一直端著自己大家閨秀的姿態，正襟危坐在那裡，目光平視……也是不嫌脖子累。
「太后駕到！」
程兮冉囫圇吞下糕點，又起身隨著程相一起行了大禮。
待到各相靜坐后，這太后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程兮冉的身上。
「今日哀家宣程相進宮，是為了何事你可知曉？」
且見程相畢恭畢敬打：「想來太后忽然召見我的兩位女兒，為的應該是岐王納妃一事吧？」
程兮冉看到太後點了頭。
程梔月面露喜色。
程兮冉有意避開太后投來的灼熱目光，可任憑她怎麼躲也都躲不開，這話終是落在了她身上：「兮冉，不知你意下如何？」
「民女……」程兮冉慌忙起身，又跪倒在地，接著說，「回稟太后，民女不能嫁給岐王！」
程父一愣，反應過來后便起身沖她吼了一句：「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踏進這皇城，怎麼你這廝卻不識好歹，今日可是太后親自提親，你怎可說出這等離經叛道的話來？」
程兮冉這才注意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是有些太過於絕對了些。
可想要改口也來不及了……
她無法，只能硬著頭皮搬出了赫連鐸：「回太后，民女……民女不日以前就已經和攝政王私定了終身。」
太后的臉色有些難看，實實在在的難看。
程相知道是攤上了事，可他在外頭好歹也是程兮冉的父親，女兒的事情，他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他只能選擇緘默。
氣氛沉寂了兩秒以後，太后收起了眼底的冷意，面露哂笑：「是嗎，這個哀家倒是不曾聽攝政王親自提起過。」
她投來質疑的目光，程兮冉只能將頭埋得更低，「回稟太后，我們也是這兩日才確定的關係，一時還未傳到太后口中也實屬正常。」
她小心翼翼地說著，程梔月是早已抓了狂。若非這太后和父親在場，她一定是起身走到她面前好生對峙一番，問問她究竟是用了些什麼狐媚手段才將攝政王給拐到手。
半晌過後，太后定定望向了程相，似笑非笑道：「看來程相還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兒啊，這麼大的喜事你倒像是也才知道一樣呢。」
程相面露尷尬，只得垂首作揖，想盡法子替自己開脫：「近來微臣忙著朝中之事，的確是疏於了同她們的交流，還望太后寬恕。」
「去將攝政王請來，就說哀家有兩句話想要問問他。」
太后吩咐了身邊的太監，便見那人應聲退了下去。
程兮冉稍微鬆了口氣。
誰料這赫連鐸因為擔心她早已進了宮，於是沒一會便過來了。
各相又是行禮，程梔月的目光壓根直接被他鎖定。
「你這是知道哀家找她何事，所以一直在宮裡頭守著？」
赫連鐸有些不明就裡，反問道：「太后何出此言？」
程兮冉連忙給他遞了眼色，可赫連鐸卻一時沒太明白這哀求中的意味，她為何要向自己哀求？
太后不露聲色，淡淡問著：「這程家大小姐說，她不日前就已和你私定終身，故而哀家特來找你問問，確有此事？」
赫連鐸的餘光不由瞥向程兮冉，卻發現她仍舊是那般哀求地看著自己。
其實，何苦了哀求呢，難道他先前的表白她都忘了嗎？
赫連鐸站定了身，語氣亦是萬分的堅定，不急不緩道：「原來太后所指的是這件事，的確如此。今日我進宮，為的就是求見皇上，求他賜婚。」
太后片刻沒有言語，程相小心侍奉著她的情緒，不敢有半點怠慢.主要也是因為程兮冉同赫連鐸這一出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故而他也沒有法子應對。
倒是這程梔月，滿眼裡都是羨慕嫉妒恨。
「那還真是讓哀家驚訝，畢竟從前倒是沒怎麼聽你們二人有過何種表現。如今忽然說要私定終身還要賜婚，便顯得有些唐突了。」
她話裡有話，程兮冉不是沒懂。
赫連鐸更是秒懂她的弦外之音，當即便接話道：「回太后，其實早在《京城軼事》出版沒多久以後我便對兮冉動了真心，不然為何她寫了這麼多篇有關我二人的故事，我卻一直坐視不理？」
程兮冉忽然覺得今日的赫連鐸帥斃了，尤其是說到對自己動了真心的那個時候。
她聽得十分動容，這一番話像是觸動了她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使得心尖縈繞著種種隨處可以迸發的情愫，只需要他一個眼神亦或是一個笑意作為引子。
太后無話可說，畢竟這赫連鐸已經堵得她不能再生疑。
「梔月這孩子倒也是極好的……」太後轉而看向程梔月，沖她笑了笑后又接著說，「若是能為岐王開枝散葉，延綿子嗣，不失為王妃的不二人選。」
章節評論(2)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