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程梔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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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兒只覺得程兮冉是瘋了，明明這程府除了外祖母旁人都不待見她們，可她們卻偏偏還要自討沒趣地自取其辱，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種行為，想要問問程兮冉卻又見她眼裡皆是篤定，便知自己不該問，這才噤了聲。
程兮冉又做了那個夢，那個冗長的甜夢。
是而次日即便天沒亮就醒，可她的精氣神卻是出奇的好。
特地挑了件素凈的衣裳，又只是隨便佩戴了三兩的珠花。
芸兒已經備下了所需的東西，程兮冉帶著朱雀她們三個人出報社時，天色還未全亮，只是被劃開了一道裂縫，初晨的陽光正在緩緩地滲人。
掌柜的也才醒，見她們一行人出去，不免多問了一句：「小姐是有事？」
「嗯，你自己用早膳，我們估計會晚點回來，因為有一場好戲要看！」
要說這看好戲理應帶些瓜子啥的磕磕，但條件有限，她只隨身帶了一些糖果。
朱雀她們都在好奇程兮冉所說的好戲究竟是什麼。
一行人來到程府，自然是被攔截在外頭。
「父親還真是狠心，如今我連自己家都回不去了。」
她有意抬高音調，現下長街上人跡寥寥，倒也沒人太在意。
「請大小姐不要為難我們了。」
門口的守衛重複著這句話重複了很久。
最後就把王管家給招出來了。
「大小姐這麼一大清早地是有什麼事嗎？」
王管家還不忘給她行禮。
程兮冉盡量裝出一副心誠的模樣出來，滿目懇切道：「實不相瞞，我今日回來是為了給父親賠罪。如今皇上賜婚，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嫁進王府，但我再怎麼說也都是程府的人，日後勢必也是要從程府出嫁，我不想把我們一家子的關係鬧得這麼僵，更不想讓旁人看了笑話。」
的確已經有不少路人甲乙丙丁接踵投來好奇的目光了。
王管家循著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當即便垂首畢恭畢敬道：「大小姐說的有些道理，只是程相這兩日並未說起這事……」
程兮冉大言不慚：「今日我就在這等著，等著父親放我進去給我解釋。」
王管家輕嘆了口氣，朝她頷首示意了一下后便轉身進府，估摸著是去請示程相了。
她這麼趕早地來，自有自己的用意。
芸兒不停地打著哈欠，顯然是還困。
程兮冉被她傳染也跟著打了兩個，這若換做平時，她現下估計還躺在床上睡懶覺呢。
沒過一會，便見王管家急匆匆地走來，又請著她進去：「程相才起，小姐請進。」
程兮冉一路來至前廳，故意又擠了點眼淚出來掛在眼角。
程相的確才起，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那雙眼眸掃來時，顯然有些不耐煩。
程兮冉卻裝模作樣地上前行了個大禮：「兮冉見過父親，今日來此，是為了向父親賠罪，還望父親給兮冉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要與我解釋什麼，你前幾日的話我為父還歷歷在耳，這麼快就變卦了……」程相一臉不屑，喝了兩口清茶后又接著說，「按理來說，如今你攀得了高枝，按理來說應該走的更加決絕才是，怎麼又折回來了？」
程兮冉絲毫沒有在乎他對待自己的態度，因為她準確地知道自己今日過來的目的。
眼瞧著時辰也不早，她也不多廢話，只略帶著哭腔道：「父親說笑了，兮冉絕沒有那樣的想法。兮冉從小便沒了母親，您含辛茹苦地將我和妹妹帶大，如今我和妹妹都尋著了好人家，我不想因為某些誤會從而和父親淡了親緣，同時我也希望父親不要將先前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那些都是氣話，並非兮冉心中本意。」
她說著說著便低低抽泣了起來，又不覺從腰間抽出手帕，低垂眉眼著擦拭眼角。
程相原本緊繃著的臉稍有鬆動，片刻以後才又緩緩開口道：「先起來吧。」
程兮冉見得逞，便站起身來，給一邊的朱雀遞了眼色后，便見她將那些補品以及好酒一起送到了他跟前，接著說：「這些都是兮冉親自為父親挑選的，是兮冉的一片心意，雖然不足為提，也沒花幾個錢，但兮冉希望父親收下，並且顧念著舊情原諒兮冉，再給兮冉一次改過的機會。」
些許程相是真的顧念了原主死去的娘的舊情，當下便沒再說些什麼，只吩咐著身邊的小廝收下，又道：「起這麼早應該還沒用早膳吧，坐下來一起吃，等會再去看看你外祖母，她想你想的緊。另外，隨便你想要住在府里亦或是別處，照顧好自己別讓人惦記便是。」
程兮冉明白他話裡頭的深意，他顯然是怕別人說他的閑話，說他不讓自己的親生閨女回家，不然不可能他會起這麼早，就真的只是為了聽自己說幾句話。
她這個父親，可真是心思深沉啊。
「是……」程兮冉四下環顧一圈，隨後又轉移話題道，「我還給妹妹挑了些禮物作為賀禮，這個時候她應該也醒了吧，我去叫她，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吃頓早飯。」
她佯裝成欣喜的模樣去了後院。
程相也沒勸止，畢竟這個時候的確也不早了。
來至後院，正逢上出來的孫燕燕。
「呦，大小姐回來啦，這是要去哪呢？」
見不遠處劉氏面色稍有異樣地走來，程兮冉便笑著道：「我是回來向父親請罪的，這不，我還給妹妹買了些禮物，這就要給她送去呢。」
說著便往裡走，很快就被劉氏攔下。
「是兮冉啊，你妹妹她今日身體有些不適，現下還在裡屋睡覺，你就別去打攪她了。」
她的眼神有些不太自然。
程兮冉滿面無害，好整以暇道：「不對啊，昨夜我們一同在岐王府用晚膳時還有說有笑的呢，怎麼今日忽然就抱病了，那我更要過去看看。」
她不聽勸就要往裡走，劉氏情急之下只得呵斥她道：「我都說了梔月她不舒服，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她見不得風，你怎麼就不聽！」
「我就是想要去看看她……」程兮冉故作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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