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王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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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她才稍稍恢復了理智。
本來自己叫人去跟蹤他就已經不對，若是他真的是有要事要忙，那自己過去豈不是會打攪了他，這樣一想，她的腦海里便漸漸淡了這個念頭。
「算了，還是不去了。」
程兮冉丟下這話以後便改變路線回了報社。
掌柜的正和隔壁賣饅頭的大娘聊得正嗨，見著了程兮冉也只是淡淡打了聲招呼。
她一時無趣，搜尋一圈見不著薛連與的人，想著他應當是回了匪玉山莊，便兀自回了后屋洗漱，早早地就上了床。
一覺到次日天蒙亮，她難得自己醒這麼早。
窗外的雨未停，反而雨勢漸漲，淅淅瀝瀝地下著，光是聽這聲音，程兮冉便覺得心煩。
一路來至前廳，掌柜的正在燒水，撲騰騰的熱氣席面而來，帶來了意外的溫暖，也是這會她才發覺這天氣漸涼了些。
「小姐今天怎麼也起這麼早？」
「昨夜睡得太早……」程兮冉沖他笑了一下，隨後便往外站了站，很快又縮回了身子。
「一場秋雨一場涼，這話果然是沒錯。」
她兀自吐槽了一句，掌柜的聽了也笑，隨後又微改話鋒道：「要我說啊，像這種天氣，就應該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芝麻湯圓。」
聽他這麼一說，程兮冉忽然有了畫面感，便覺得有些餓了。
是應該吃點熱氣騰騰的東西……和某人一起。
她回屋換了件較厚的外襟，隨即便拾起靠著門扉邊上的一把油紙傘就往街上走去，「我先出去啦，我去一趟王府！」
「小姐您慢些走，當心滑倒！」
掌柜的在後連連叮囑了好幾聲。
這廂來到王府裡頭以後，她徑直去了赫連鐸的卧房。原以為他這會也醒了，可去了卧房卻無人應，推開一瞧，裡頭竟是一點人都沒有，直覺告訴她，這裡一夜都沒人來過。
她又去了書房，同樣，還是沒人。
繞了一圈回到前廳，她隨便喚來守在一側的丫鬟，隨口問道：「王爺不在府里嗎，他是一大清早出了門還是什麼？」
「回小姐，王爺是一夜都沒回來……」
丫鬟的話才說完，便見左岩著急地向她走來，「哦，小姐啊，小姐怎麼來這麼早？」
程兮冉看他像是做賊心虛，便也不繞彎子，徑直問道：「王爺一夜未歸？」
且見左岩輕點頭目道：「是的，昨夜王爺出去處理了一些事情，隨後是在自己的別莊里歇下的。那個地方小姐還不曾去過，可要我現下帶著您過去看看？」
「不用，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而已。」程兮冉微抿著唇，不再言語。
心裡有多麼想要過去一探究竟，明面上就表現得多麼雲淡風輕。
「小姐應當還未用早膳吧，這王爺也沒說何時回來，要不我讓下人去準備？」
他說著就要退下，卻被程兮冉叫住：「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左岩好生將她送了出去，隨即又領著人去花顏閣找赫連鐸。
他的確夜宿花顏閣，至今未歸。
程兮冉去掌柜說的那家新開的鋪子里和穆璃吃了一碗芝麻湯圓。即便吃到了好吃的，可程兮冉卻依舊開心不起來。穆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便道：「要不我去看看王爺究竟在哪？」
「不用了……」程兮冉起身結了賬，又坐了回來，接著說，「我們去逛街吧，這明日便要去參加晏安公子的喜宴，總得帶些禮過去聊表一下。」
她拉著穆璃，兩人一個上午幾乎是逛遍了半個京城，買了好些東西，古玩器物、名師畫作、綢羅錦緞，另有一些孩童玩的小玩具，那是給他們二人往後的小孩準備的。
「小姐，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穆璃的脖子上還掛了一幅畫。
看她這樣子，顯然是有些收不住了。
程兮冉忍俊不禁，撐起手中的傘往她那邊挪了挪，「晏安公子這幾月沒少照顧祖母，也沒少去看望她老人家，還送了好些自家種的瓜果。做人要知道知恩圖報，我們回這些禮算不得什麼。」
這還不算什麼嗎，這些禮的價錢完全可以抵得起一處宅院了，穆璃不禁暗暗在心裡腹誹。
主僕二人一路又回了報社，待進去坐下喝了口茶，程兮冉這才注意到自己肩頭上落了一片雨水，先前倒是沒怎麼注意到。
她忽然想要狠狠咬赫連鐸一口，想要質問他昨夜去花顏閣到底所為何事，為什麼徹夜未歸，究竟這裡面有什麼她不能知道的貓膩竟還要左岩幫著一起瞞？
可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自己一介小小普通百姓，哪裡敢與之抗衡？
所以她也不過是一時起意，瞬間又蔫了下去。
芸兒來理東西，朱雀催著她去後面換衣裳。
程兮冉是渾身沒勁，外加中午也沒吃多少東西，便乾脆藉此機會躺在了床上，與朱雀聊了一會天後便沉沉睡去。
朱雀見她面色還好，便以為她是累著，故而也沒多問，只安心守在一邊。
醒來時黃昏時分，雨已停，路面卻還是濕噠噠的，空氣也是分外的清新。
「你去王府請王爺，就說晚上我請他吃飯。」
這是她醒來時對朱雀說的第一句話。
朱雀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吩咐著芸兒去辦，自己又開始替她梳洗。
「小姐現在對王爺真的很上心呢。」
程兮冉卻惶惶不安起來，即便這一覺睡得她神清氣爽，可她仍舊是沒有心情。
彷彿這低落的情緒隨著昨日的雨紛沓而至，今日卻未隨著那雨遠去。
朱雀見她面露不悅，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過多久，芸兒便回來了。
「回小姐，王爺他不在王府，聽門口的守衛說，王爺一天都沒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
程兮冉剛送進嘴裡的山藥泥棗糕又放了下來。
程兮冉有些驚詫：「怎麼會呢，左岩呢，他在府上嗎？」
芸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左侍衛不在府上，王爺府里也沒有主事的人。」
程兮冉開始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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