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當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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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王爺指點，我一定謹記在心。」
程相表面迎合，其實內心早已咒罵了他千遍萬遍，這一點程兮冉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過她能想到的，赫連鐸自然也能，這對於他來講簡直就是小兒科。
兩人在前廳聊了一會朝廷上近來發生的事情以後，赫連鐸便以要去見老夫人為由先行離開。
關鍵是他這一次並沒有帶上自己，一如之前那樣，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祖母是要密謀著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赫連鐸很快消失，而程相的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常的淡漠。
程兮冉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程相卻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和王爺不合適。」
程兮冉忍俊不禁：「父親既不是我又不是王爺，又是從何得知我們不合適的呢？」
程相有些語噎，但很快便就反應過來：「假使那個玉林國公主當真來京是為了和王爺在一起，那到時候王爺難免會顧忌著兩國交好從而娶她。你當你是誰，難不成你願意給她作配，給王爺做妾？」
程相的話直中要害，見程兮冉面色稍有鬆動，他便又接著說道：「以你的性格，我想你應該不願意這樣吧？縱然人世間的情愛動人，但這可保障不了你的後半餘生。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你應該知道這裡頭的利害關係。」
程兮冉付之一笑，半晌以後才慢悠悠地回話道：「父親竟然能為兮冉想這麼多，真是讓我覺得受寵若驚。」
程相聞言輕咳一聲，似乎是在遮掩著什麼。
而程兮冉，表面上雲淡風輕，可這才稍有起色的心情卻因為程相這番話重回低谷，即便他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了太后，可她這心裡到底還是因著赫連鐸的不解釋而暗暗感到不爽。
「你何時想好了便與我說，退婚這種事情由你們女兒家家出面也也是個事。」
程相丟下這話后便起身出了府。
程兮冉無心吃茶，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一直待到下人來傳用午膳。
能看得出來赫連鐸和祖母聊得很好，逗得那祖母是笑得合不攏嘴。
各相皆落了座，赫連鐸棄了主位選擇了程兮冉的身邊。
畢竟是在演戲，故而她也還是喜形於色，不忘給赫連鐸添菜，盡量表現出同他很親昵的樣子出來，惹得對面的程梔月甩臉色。
劉氏不忘顯擺：「下午我們還要進宮一趟去見太后，兮冉你可要跟著一起去湊湊熱鬧？」
程兮冉倒也客氣，婉言相拒道：「多謝夫人好意，只是下午我還要去報社工作，就不相陪了。」
這一大家子各懷心事地在這裡上演著和睦的大戲，實則內里都在互相算計著對方。正因為深諳而又厭棄，故而程兮冉沒什麼胃口。
這兩日惹她心煩的事情實在太多。
「我有一個學醫的朋友先前一直雲遊四海到處義診，而他也最擅長於疑難雜症，前幾日給我寫書信說會路過京城，人已經到了，不妨下午我們帶著祖母去給他瞧瞧病吧？」
老夫人只是笑笑：「我這一到冬天便咳嗽的癥狀都已經好多年了，大夫一直沒法子呢，要不就不麻煩王爺了，反正也不嚴重。」
程兮冉卻直言不諱地拆穿：「祖母，我可是聽金嬤嬤都說，您半夜睡著了都還在咳呢，這還不嚴重？」
她偏眸掃了一眼赫連鐸后便定定道：「既然王爺都提出來了，那祖母也切莫要推辭。」
有便宜不佔窮酸樣！
她這話說的老夫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側頭看了看金嬤嬤。
席間倒也和樂融融，只是這劉氏和程梔月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母女兩下午可是受邀進宮的，也沒心思同她們抬杠，用過午膳沒多久便招搖過市地開始往宮裡頭趕，還帶了好些禮物。
至於程兮冉則是守在府裡頭等著祖母睡過了午覺再陪著她去看醫。
令她有些驚訝的是，這赫連鐸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戲已經演完了。」
程兮冉冷著臉小聲提醒了他一句。
可赫連鐸依舊是優哉游哉地坐在那裡喝茶。
她有些急了，便抬高音調：「我說，你可以走了！」
且見赫連鐸微蹙眉頭，目光有些受傷，緩緩解釋道：「我和華百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一夜之所以會在花顏閣相遇是因為我本身是要去尋你，但是無意間撞見她被追殺所以出手相救。」
見程兮冉安靜下來，他便靠著她坐近了些，又接著譬解：「之前我在花顏閣要見的人也是她，具體事宜目前我也還沒查探清楚所以不和你說，但是我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對她是一點情意都沒有。」
緊接著他又輕輕拉住了程兮冉的小手，柔柔道：「這若是依著外面那些人所言，我與她青梅竹馬，那為何這麼多年我遲遲沒有和她在一起？」
程兮冉突然有點恨自己，為何他三言兩語地就讓自己氣消了？
反正這局勢已經在暗中被扭轉。
「你何必和我解釋這麼多，反正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程兮冉不以為意地嘟囔了一句。
下一秒卻撞入赫連鐸抬眸一瞬的溫柔之中。
「你當真決定這輩子和我無牽無扯、無情無愛、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不願。
這話還沒等到她開口呢，便聽得丫鬟通報說掌柜的過來了。
程兮冉抽開手，想想又歪著腦袋沖赫連鐸調皮地吐了吐吐舌頭，暫且先放過他吧！
掌柜的進來時，便見這二人挨著坐在那裡，他似乎是懂了些什麼，嘴角微含著笑，上前說道：「小姐，兵部尚書府上的管家來了，說是邀您明日午時過後去他府上一敘。」
赫連鐸一懵：「你和兵部尚書認識？」
程兮冉先是沖著掌柜的點頭，待他走後才故弄玄虛道：「怎麼，只允許你有事瞞我，不允許我有事瞞你？」
赫連鐸斂回眼底的笑，愀然作色道：「這付大人可是一條老狐狸，你怎麼和他打上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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