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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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太后那個老傢伙，便只能採取緩緩圖之的法子了。」
程兮冉忽然發覺，赫連鐸的話是越來越多了，尤其是面對自己的時候。
她盡量不讓自己嘴角洋溢出來的笑容過於招搖。
這一茬算是結束，赫連鐸也開始準備著手華百茹的事情。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兩日忙著兵部尚書的事情，故而也沒顧著家裡頭的程梔月。
也是這會子聽掌柜的忽然來報信，說那程梔月盤下了報社對邊一戶米鋪，也開了個一模一樣的報社，內容雖說是不一樣，但可以說是換藥不換湯。
可即便如此，這程梔月的報社還是藉此火了起來，也不知是她請了水軍亦或是耍了些什麼別的手段，總之她這人什麼事情做不出？
「只是可惜了，本來下午我和王爺還說好了要去郊外野炊呢。」
程兮冉跟著掌柜的回了報社，便注意到了對門那家門口迎著不少人。一看其中還有劉氏以及她旁邊那些穿扮同她差不多的婦孺以後，程兮冉便明白了。
同時她還是無法理解程梔月的這種行為，直到她倚在門扉前遇到了肖琦。
見她二人宛若親姐妹一樣地側耳低語，說著悄悄話，程兮冉就有些想笑，笑劉氏和程梔月的愚蠢。
很快，肖琦步履輕輕地向她走來了。程兮冉無動於衷地杵在那裡，絲毫沒有要請著她進去的想法。
肖琦對此也沒什麼所謂，畢竟她今日過來只是為了替程梔月說兩句狠話。
「你以後最好處處都小心著些，別做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被我們逮個正著。到時候我們可不會顧念著往日里的交情，該公之於眾還是會公之於眾。」
「好的呢。」程兮冉假裝迎合，繼續看著她演戲。
肖琦想必是看出來了，不由得一愣，見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便繼續說道：「程兮冉，我告訴你，王爺不會真的娶你，我奉勸你早早離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爺不娶我應該也不會娶你吧……」程兮冉抿唇一笑，接著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肖琦一怒，就要揚起手，下一秒卻被閃身出現的穆璃一把制服。
「我的好姐姐，你若當真想要求得王爺正眼，不妨我回頭替你與他說說，只是我也是真的很擔心到時候他會犯噁心。」
這程兮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她竟渾然不知？
肖琦氣不過，可又說不過她，便只能離開，程兮冉還特地叫人好生將她送了出去。
「真是無聊，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這群女人腦子裡想的是些什麼東西。」
程兮冉吐槽一聲，一邊正在算賬的掌柜聽了止不住地發笑：「小姐何必擔心呢，先前不知有多少人曾效仿於我們，最後不還是都失敗了，我想這一次應該也一樣吧？」
「這次可不一定會一樣……」程兮冉雙手懶懶地環抱在胸前，兀自朝那頭看了一眼后又接著說，「直覺告訴我，她們在憋壞，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程兮冉也懶怠在這裡瞎猜疑著些什麼，只顧著在一邊開始看起赫連鐸給她準備的資料。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揪出兵部尚書一個這麼簡單，連同著他的其它黨羽，赫連鐸也都是連根拔起，絲毫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口喘息的機會。
看了沒一會，只聽得外面傳來陣陣敲鑼打鼓聲。
她原先也不覺得奇怪，應當是這劉氏為了慶祝程梔月的報社新開張所以請來的雜耍。可聽著聽著這耳邊卻並沒有與這氛圍而相匹配的歡聲笑語，於是她這才好奇地起身察看。
這不看是不知道，一看倒是真的嚇一跳。
「顧原傾？」
程兮冉有些納罕，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這在情理之中。
程梔月見了這顧原傾，那就像是見到了老情人眼裡，這面上啊是什麼情緒都有，就連盯著她看了好幾眼的程兮冉也都分辨不清，乾脆也不自己在這裡歪歪，而是徑直走了上前。
又笑意盈盈道：「這不是顧公子嗎，倒是有些日子不曾見到你了。」
過了這麼多時日，原先的傷早已完全癒合，且見他面泛紅光，看來近日過得很是不錯。
這顧原傾見著了程兮冉，不覺沖她淺淺笑著：「是大小姐啊。」
「你這是……」
程兮冉朝著他身後那些個還在那裡敲鑼打鼓的大叔大爺們看了一眼。
於是這顧原傾又轉而將目光落在程梔月身上，情真意切道：「正如你所看見的這樣，今日知道梔月開了報社，我便想著找些人來給她熱鬧熱鬧撐撐場子，正好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被他盯著的程梔月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毛，便趕忙躲到了劉氏後頭。
這劉氏呢，是個沒腦子的，壓根沒給他好臉色，甚至還理直氣壯道：「姓顧的，我告訴你，如今這梔月也已經是岐王的未婚妻，你休要再打她的主意！」
程兮冉差點沒笑出聲來。
顧原傾則是頗有禮貌地垂首作揖道：「惹夫人見笑了，我不過是在家養病了些時日，外加一直忙於事務，時至今日才有機會過來看看梔月而已。」
劉氏輕哼一聲，一副瞧不上他的模樣。
氣氛僵持不下，片刻以後才又聽程梔月幽幽道：「你看過了便走吧，等會岐王要來。」
程兮冉也沒請著他去自己那坐坐，略站了一會覺得無趣沒什麼勁爆的見聞，還是回了報社。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顧原傾反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
他一進來又剛坐下，便直接開門見山。
程兮冉反應過來以後這才問道：「顧公子要我幫你什麼忙？」
「我想見王爺一面，有些話我需要當面和他說。」
程兮冉沒問是什麼事，見他面色篤定，雖不知他是敵是友，但眼下時局動蕩，他若是能提供一點點的幫助，於他們來講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於是她很爽快地應了下來：「好，回頭若是成了，我便讓然人去你家中知會一聲。」
顧原傾投以一個十分感激的眼色，繼而便起了身離開。
忙完這報社的事情以後，時辰也不早，她沒去找赫連鐸。畢竟這兩日他忙著整頓朝野費了不少心思，也還是要給他多多留些私人空間，讓他好生休息休息。
可這廂才回了程府，便又聽管家的說程相在前廳等著自己。
「小姐多加註意，我瞧著相爺的臉色不大好。」
看來今夜又是免不了一場爭執。
其實她心裡也讀清楚，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於是她來至前廳，又見著程相氣急敗壞的模樣，在他先開口前自己倒是先提了出來。
「我會搬出程府，有些話父親您也不必多言。」
她丟下這話就要離開，卻被程相厲聲叫住。
「程兮冉，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你看看你和那個赫連鐸在一起以後，做過的事情，樁樁件件，哪裡還像個人？」
話已經說得這麼難聽了嗎？
程兮冉彎唇一笑，眼底含著一抹笑意，輕輕淺淺，語氣雖淡，卻字字珠璣：「父親此言差矣，和王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自己活得越來越像個人。」
緊接著是茶盞碎裂在地清脆的聲響。
程兮冉聽得很是舒暢，面上笑意不減。
可程父卻是被氣得呼吸急促，胸前起伏不定，「程兮冉，你究竟是不懂還是在這裡裝懂？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難道這點你還不知道嗎？如今你惹怒了太后，差點害了整個程家你知道嗎？為了赫連鐸這樣一個男人，你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程兮冉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絲毫沒把他說過的任何一個字眼放在心上。
她只是在思考著自己等會要不要直接去王府得了。
不過，她還是一語中的，抓住了程相的要害：「父親一說這話，不得不讓兮冉懷疑這兵部尚書和太后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些什麼。」
程相這才知道自己是言多必失，
忙改了口：「這朝政可不僅僅只有赫連鐸一人在打理，你們一聲不吭地造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們置太后的威嚴於何地？再有，你行事前能不能也替你的妹妹想想，你難道就不怕她往後因此而過的不好嗎？」
程兮冉不假思索地反問他道：「那父親呢，父親先前那麼多次，又有哪一次是真心實意地替我著想呢？」
程相愣住了，片刻以後才又緩緩開口道：「你不要轉移話題，我是在和你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程兮冉只覺得有些無語：「何必再多說呢，父親的意思昭然若揭，任憑我不想多想也已經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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