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不在也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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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公然與我作對，與整個程家作對，與太後作對？」
程父怒吼了一句，嚇得一邊的兩個丫鬟的身子都跟著一顫。
唯獨程兮冉還筆直直地站在這裡，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究竟是不是作對，父親心裡比誰都清楚。」
有些話程兮冉也不想要挑明，見程父兀自坐在那裡也不再回話，便想著回屋收拾行李。可這才轉過去沒一會，便聽見他喊了自己一聲，扭過頭來，卻又正巧地被程父丟來的茶碗蓋砸中，頓時間鼻息間里便充斥著一股血腥味，額角流出血來，點點滴滴地順著她的秀眉往下滲。
因為事出突然，所以穆璃未能顧及得到。
待她反應過來準備朝著程父而去時，卻被程兮冉低聲喝住：「好了阿璃，和這種人計較什麼呢，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反過來再咬他嗎？」
程父聞言，眼底掠過的一絲歉意轉瞬被心裡的熊熊烈火吞噬乾淨。
他起身正要與之狡辯，卻見那廂程兮冉的身影逐漸隱於淡薄的月色中去。
「今天的月亮可真圓啊。」
程兮冉沖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殘月說了一句。
穆璃垂下頭去，滿懷歉疚道：「對不起小姐，都怪我沒有保護好您。」
「沒事，多大點事。」
程兮冉苦笑一聲，任憑那詵詵血跡留下，滴滴答答，彷彿滴在心尖上一般。
還未及自己的院子，便瞧見那劉氏以及她的好女兒守在外頭，一副看笑話的模樣。程兮冉懶怠同她們廢話，一股腦地進了屋便開始收拾東西。
朱雀注意到她額角的傷以後便想要替她包紮，卻被她硬生生拒絕：「不用了，早些收拾完東西早些走，這個家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呆。」
「可……」
朱雀無奈，她家小姐什麼性子她不是不懂，於是也只能拉著芸兒收拾了起來。
劉氏的冷嘲熱諷聲夾雜著颯然的風聲，直直穿過程兮冉的耳畔，直擊心靈。
「這下好了，程府這往後都清凈了，老爺也就只有梔月一個孩子了。」
「娘，這往後啊，我也沒了姐姐，你呢，也算是沒了姐姐，我們應該高興才對，這個家一下子少了兩個掃把星！」
程梔月趾高氣昂的，和白日里瞧見顧原傾的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
兩個掃把星，她竟然連原主的生母都帶上了？
這程兮冉可不能忍，誰叫她一向護短呢？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花樽，步步朝著劉氏和程梔月逼近，走至她二人跟前以後，程兮冉狠狠道：「一個庶出，也配妄議我的母親，誰給你們的臉面？」
不待她們回話，程兮冉又側眸示意了一下穆璃，且見她上前就分別給了她二人一記巴掌。
劉氏摸著紅腫的半邊臉，有些氣急敗壞：「程兮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可從來沒有認你是正房的夫人，嫡出教訓庶出，這難道有錯……」她嘴角一抽，死死地瞪了一眼劉氏，又接著說，「應該也不止我不認你的身份吧，我那個好父親不也是一樣？若是他認了，為何先前幾次宴會都沒帶你去，而且在外人眼裡，他也不親口承認你的身份，我想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吧？」
劉氏氣得就要動手，可還沒伸出手呢，就被穆璃狠狠扇了另一邊臉。
這下好了，整張臉都沒法瞧了。
程梔月雖然想要替她母親爆出，卻也不敢，所能做的也就只是裝腔作勢地嚇唬她道：「程兮冉，我告訴你，和太後作對，你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你放心，日後有你的好看！」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等著，看看誰死的早些。」
見她二人不語，程兮冉又吩咐穆璃道：「阿璃，將她二位好生送回去。」
「程兮冉，這個家你是別想回了！」
劉氏開溜前還放了一句狠話。
些許是因為方才穆璃教訓了她二人，所以眼下她的心情緩和了很多，甚至還有些愉悅。
「不回便不回，以為我稀罕嗎？」
主僕四人收拾完東西從程府出來也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
好在她們大多東西都還在報社裡，所以即便沒有馬車，但一人手上拎著兩袋行囊也足夠。只是現下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她們，該去哪裡呢？
去報社，估計掌柜的早已歇下，若是去客棧，難免有些太惹人眼目，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王府可以供她們去了。
還未到王府就碰上了巡夜的左岩。
他先是一臉懵，隨後又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一樣，便上前接過她們手中的行李，請著她們進了王府。
「王爺好像已經歇下了，需要我去將他叫醒嗎？」
一行人來到南苑，好在每日都有丫鬟清掃，故而乾淨得很。
聽左岩這麼一問，程兮冉那是立馬謝絕：「還是不了，讓他好好休息吧，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是被趕出了家門，一時無地可去罷了。」
左岩一面吩咐著丫鬟添茶倒水一面又有些緊張地問道：「想來也是因為王爺的緣故吧？」
過了片刻，才聽程兮冉悠悠道：「我和他，不必分的這麼清楚。」
在場其他人均是一笑。
「不過小姐您這額頭上的傷怎麼還不處理一下，我這就去給您拿葯！」
不等程兮冉回話，他就轉身離開了屋。
「左侍衛還真是熱情啊。」
程兮冉赧然一笑。
「小姐，王爺是真的很有心呢，這窗前的花都是新鮮的，可見他有多麼盼著您能過來呢。」
芸兒擺弄著窗前那一點翠紅。
程兮冉笑而不語。
半晌以後，她沒把左岩等來，倒是把睡眼惺忪的赫連鐸給招來了。
「可要我找人替你好好收拾他們？」
一張口便是這話。
望著他勉強半睜著眼，程兮冉忍俊不禁：「不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就好了。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就醒了？」
赫連鐸也不怕肉麻：「原本是在夢中與你相聚，但也感受到了你的氣息，便趕來了。」
程兮冉撇撇嘴，隨後便被他拉著一把坐了下來。
「你瞧瞧你，我不在也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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