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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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見華百茹唰得一下站起身來，目光直勾勾地便落在芸兒身上，看得芸兒只覺心裡發怵。可畢竟自己的主子程兮冉在這坐鎮，所以她也不是很虛。
「公主何必動怒呢，你想要做什麼便去做，我們不會攔你什麼。」
程兮冉不再看她，甚至還側過身子去，華百茹見狀就要揚起手邊的鞭子，卻忽然聽見有人喊她道：「公主？」
兩人一起循聲望去，便見赫連鐸款款朝她們走來，準確來講是朝著程兮冉而去。
華百茹眼底的戾氣一下子消散殆盡，轉而化為嘴角的一抹哂笑：「你可算是回來了，可想好接下來帶我去哪裡逛了嗎？聽說這京城的醉仙樓很不錯，不如我們晚上就去那裡吃飯吧？」
不等赫連鐸回話，她又自顧自地嬌嗔道：「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在路上啃乾糧啃得都快失去味覺了。而且我們玉林國的美食也不及這裡半分，這一次來，我可要好好吃上幾頓，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赫連鐸的目光始終落在程兮冉身上。
「既然是皇上和太后的意思，那我自然會做好公主的嚮導。公主想要做什麼，隨時吩咐便是……」赫連鐸一改先前的冷淡語氣，轉而溫柔地沖著程兮冉笑，接著說，「晚上祖母會過來，你們好好在王府里用飯，我也會早些回來。」
「你去程府了？」程兮冉有些驚喜。
且見赫連鐸輕點頭道：「我知道你心裡還掛記著祖母，便親自去程府里請了她老人家。」
程兮冉只覺得這心口熱熱的，當即便乖巧地應道：「那好，那你照顧好公主，也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雖然沒有過多的肢體語言也沒有過多的親密無間，但僅僅只是這麼一來一往的對話，卻也足以彰顯出二人的情意，在場人等皆是狠狠吃了一口狗糧。
唯有華百茹兀自在一邊冷笑一聲。
華百茹鬧著就要走，又故意對著赫連鐸撒嬌，種種情景程兮冉皆看在眼裡，但都沒太當回事。目送著他二人離開以後，程兮冉便喚來丫鬟，說了幾道祖母愛吃的菜，吩咐著他們去做。
「小姐您真的是很大度呢。」
就連管家都忍不住地誇讚了她兩句。
程兮冉付之一笑，靜默坐了一會，終是打算決定去報社看看。
這廂來到報社，一切如舊，似乎並沒有受到早上那一茬的影響。又或者說，因為赫連鐸，所以大家都對那件事情選擇性地失憶，好像這只是腦海中忽閃而過的一個片段。
這便是赫連鐸給予她的安全感。
原在算賬的掌柜見她立在門口，便忙放下手中賬簿，起身朝她走來，關切道：「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吃得好睡得好。」
程兮冉回眸看了一眼對街的報社，並不見程梔月，倒是稀奇。
掌柜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待走近裡屋以後，才又壓低聲音道：「小姐有所不知，這程梔月估計得有好幾天不敢露面了。」
「出了什麼事？」程兮冉有些納悶。
坐下來才喝了口茶，便聽掌柜的耐心解釋原委：「是這樣的，也不知是誰無意間挑起了她即將要和岐王成婚一事，於是大家都開始紛紛猜測為什麼婚期提前了這麼久，最後不知怎麼的這輿論風向就變成了她因為上一次和岐王同宿所以導致懷孕，還有人說看見了她去醫館就醫，大夫給開的處方單上的時間正正好能和之前的對上還有的說她最近穿衣風格偏寬鬆，化的妝容也比從前的素凈很多，所以她中午離開報社以後再沒回來過。」
程兮冉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赫連鐸果然是說到做到。」
掌柜的頓悟，原來這並非是空穴來風，而是赫連鐸為了給他未來的王妃出氣而耍的手段。
「原本這麼大的喜事我應該去恭喜恭喜她，但畢竟那個家我不想再回，不然還真是想要看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呢！」
「這王爺待小姐真的是真誠，這早上的時候您是不在，沒瞧見當時那個場面……」掌柜的開始回想著，有聲有色地說著，「王爺當時帶了整整一個軍隊的人，那陣仗，搞得就像是要上戰場一樣。不過可惜了當時人太多，我也沒擠到最前面去，不過我聽隔壁的錢大娘說程梔月都被嚇得癱地上去了。」
程兮冉已經能夠聯想出那副畫面來了，定是極其搞笑的。
「她也是夠蠢，偏偏愛引火自焚……」程兮冉輕哼一聲，接著說，「這岐王好歹是皇室，她日後也是要進宮的，她以為自己多大的能耐，自己的父親又是多大的能耐，自己的本家又是多麼的非富即貴，實則這些在那些皇室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絲毫也不影響她以後被冷落、被遺棄。」
更何況，本身這程梔月就已經是庶出，她與岐王同宿的事情又給皇室蒙了羞，這以後程梔月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也不知她眼下是否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原以為赫連鐸就只是給程梔月一點顏色瞧瞧，可這件事情發酵得很是嚴重。時至下午傍晚時分，這滿大街都在議論著這件事，這顧子熱度可不像是只會持續三分鐘的樣子。
聽說程府門口圍滿了人，程梔月這一事，不亞於是給程父的臉上狠狠甩了一記耳刮子。
很快，這孫燕燕便又找了上門來。
「是這樣的，你父親希望你今日就搬回去住。這程梔月丟了顏面在先，你可不能再讓他完全落人不齒了。」
常言道事不過三，何況她如今也不想遂別人的意願過活。
「煩請你知會父親，我不是程梔月，不會像她一樣做出那般沒皮沒臉的事情出來，讓他千萬寬心。」
孫燕燕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加之自己也只是過來走個過場，傳達完話以後也不再提這事，倒是與她說起了程梔月的糗事。
「到底是嫁給皇室啊，可這岐王送來的彩禮實在是單薄得很，看得我都覺得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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