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此心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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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惱，知道這女人沒心思在這裡。
「宋……」他開口想叫宋小姐，又覺得那樣太過於生疏。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這裡氣氛有些壓抑，他竟然說不出那些煽情的話來。
也許一開始說清楚就好了，兩人之間就不會糾纏如此之久。
他愛她，一往情深。
只是可惜，她先遇到的並不是自己。
他也顧不上許多，拉著宋雲曦的胳膊離開了醫院。
宋雲曦鬼使神差的跟著他走，坐進了他的車子裡面。
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好，能開車嗎？
心裡正這麼想著男人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
他一定是個瘋子。
「宋雲曦，我喜歡你。」
在現在的車速之下，宋雲曦耳邊卻聽到了一聲極為沉穩的聲音。
似有似無的，不知道是發動機的轟鳴聲還是別的。
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宋雲曦才意識到那是真真切切的。
車子忽然停在了路邊，江城靠海，這裡恰巧是一片海灘。
「宋雲曦。我只是怕有些話不說，恐怕以後沒機會了。」
他分明不比那個男人差，可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她說這話倒像是有些生離死別的意味。
宋雲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有些心慌。
說起來他也不算是個壞人，至少那天在酒吧是他救了她。
出生在秦家本來就不是他選的，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他？
「我們有不同的立場。只要我一天還在秦家，我就沒有辦法擺脫我身上的一切。」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那天她說的話。
宋雲曦只是見不慣這世界上的黑暗，所以才會那麼狠言相向，可他那天也沒有對劉寧下手。
「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狹隘了。」
他想要的可從來都不是宋雲曦的道歉。
他微微的傾過身去，看著女人那張嬌俏的小臉，「我喜歡你。」
這句話在宋雲曦的耳朵裡頭如同是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事件也迅速的佔領地開來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在跟自己表白。
這個向來都不沾惹女色的秦家少爺，不是說有……
「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你不用跟我強調這些。我想告訴你是我的自由。董事會的那些老頑固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以後的路，你會順利許多。」
宋雲曦本以為這樣子的人在他眼裡感情只不過是一樁交易而已，卻沒想到他是如此的情真意切。
之所以設計那一場遊艇晚宴，也是因為她。
他替她掃清了面前所有的障礙，可是這輩子宋雲曦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令她心動的人了。
可宋雲曦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背後的那些傷，以及在秦家跪的那一整夜。
「對不起。」
宋雲曦張了張口，最後只得吐出這三個字來，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
秦深微微笑了。
至少也算是得到了答案了。
「宋雲曦，後會有期。」
這裡是江城，他們遲早都會遇到，只是希望再次遇到的時候，不再是針鋒相對。
秦深放手放的如此決絕，令宋雲曦都有些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他拿得起放得下，是個君子。
至少自己之前確實是錯怪他了。
在暗流湍急中相會，總是命里該遇。
他心裏面幾分痛，幾分苦，全然就只有自己知道。
秦家像是一個牢籠，鎖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秦裳也從不例外，她也只是一個被操控的提線木偶。
「讓秦深回來，家法伺候！」
秦家老爺子頭一回發這麼大的火，因為得知了他去找宋雲曦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
秦裳正好撞到了槍口上，剛想說兩句卻被老爺子給駁了回去。
她過來是想來交還自己手中的權利的。
這一切她也不要了。
「哥哥本來就沒做錯什麼，父親。」
秦裳頭一回這麼頂撞他，竟然還是因為秦深。他們兩個從小就不對付，沒想到到此刻，她倒是肯幫著他說話了。
「秦裳，你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秦家老爺子說一不二，他要是動了怒恐怕就沒好果子吃了。
可今天秦裳自己跪了下來。
「要罰就連我一起罰吧。」
秦裳這副模樣真真是把老爺子氣得不輕，這一個兩個通通都不成器。
秦深最近被個女人迷得死去活來，他知道是宋雲曦之後更加是萬般阻攔，可無論怎麼家法伺候，讓他跪了一夜，也絲毫沒有用。
他仍然過去找她了。
秦深收到消息，自知理虧回來領罪，一進家門就看到秦裳跪在了老爺子前面。
「秦裳，你身上流著的真的是我們秦家的血嗎？」
老爺子的一句話，突然讓秦裳身形微微一震。「沒想到我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居然不是我的。你也不用在這裡繼續演兄妹的戲碼了，你不就是想殺了他，好奪走繼承權嗎？」
秦家老爺子心狠手辣，這是他們家族傳統。
他拿起了一把匕首，緩緩地向秦裳的臉上靠近。
「不要，不要！」
那一刻他突然跑了過來，卻依然沒有能夠攔下來。
老爺子的刀把她的臉劃破，下一刀就是往心臟的方向。
秦深在此刻一把抓住了匕首。
「秦深，你早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秦家的血脈，你到底藏著些什麼心思？」
老爺子今日格外的動怒，女兒不是自己，兒子也敢忤逆他。
血液從他的手上緩緩的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父親。把她送走吧。」
一報還一報。
可是秦深最後卻還是心軟了，他不想再這麼下去了，也不想這場鬥爭有無止境的糾纏下去。
「秦深，你要保她的命？她可是一直都想殺了你。」
秦家老爺子今日算是被氣昏了頭。
秦裳當然知道送走的意思。無非就是把她丟到國外某個偏僻的地方，自生自滅。
只是她從沒有想到，就算是清醒著的秦深，也會替她擋刀。
這一別可能此生都不會再相見了。
她眼角掛著幾行清淚，他應該也是短暫的愛過她的吧。
哪怕有一點，一點點就夠了。
秦裳終於感覺到了愛到卑微的滋味。
她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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