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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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抓黎公子的家人進宮，也太霸道了！」
黎季同還沒說話，江翠梓便先一步把他拉到了身後維護道。
在她心裡，黎季同頂多不過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又怎麼能跟久在御前當差的翠竹對抗？
只是她這下意識的動作，已經徹底傷了翠竹的心。
房外隱約傳來了陣說話聲，應是什麼香客在往這邊走。
翠竹抿唇，索性一個手刀把江翠梓打暈過去扛在身上，也總比被旁人看到她同男子私會毀了名節要強。
「翠竹姑娘。」
黎季同就在一旁看著，倒也不急著阻止，只在翠竹翻窗離開前叫出了聲。
「你還想說什麼？」
翠竹余怒未消，等她安置了江翠梓，定要好好查一查這黎季同的來歷秉性，若是有不對的地方，他且等著便是！
「其實，我和翠梓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翠竹姑娘對翠梓這樣嚴苛，只怕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
「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就不勞尚書大人你費心了，不過翠梓心性單純率直，若是大人知趣，便改做個懂禮的人，離她遠些。」
黎季同未置可否，反倒突然靠了上來。
翠竹身形一動，並不給黎季同留任何靠近的機會。
房外那些說話聲又近了些，翠竹再不做耽擱，直接帶江翠梓離開了。
吱啞一聲，幾乎就在同時，房門被人推開了來。
「少爺？江小姐怎麼不見了？」來人正是黎季同的家僕。
黎季同默然不語，又朝窗邊看了眼，才轉身出門，「回府！」
言玉書這一晚過得，同樣難熬。
他雖然為了中宮的體面留了沈清，但面對著沐浴過後準備妥當的女子，卻是怎麼親近不起來。
甚至於……一直躲在離內閣甚遠的書案前坐著。
燭火晃動，惹得他越發心煩。
「君上，天色已晚，君上還不休息嗎？」
沈清被宮人不著寸縷，被安然裹於錦被之中，等了許久卻不見言玉書，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
「咳咳，這些日子堆下的奏章太多，孤今日要晚些就寢，皇后先睡便是。」
言玉書目不斜視，一心專註在眼前的摺子。
沈清呼吸一沉，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壓下滿心的苦澀，自己黯然換上了寢衣。
殿內燭火通宵，言玉書仔細看那些奏章，還真的看出了些問題來——
已經不止一位言官上柬，說京都最近多出了些形跡可疑的人。
聽那口音，倒多像是女真國人。
言玉書硃筆一頓，想起那日在崖底撞見的那些女真人氏來。
若不是秦子銘提早發現不對掩藏了行跡，他們只怕早就落入那些人的陷阱之中了。
女真的人，明面上送來秀禾公主恭敬和親，背地裡卻是動作頻繁。
若是揭穿了京都埋伏這些人的把戲，只怕勢必要和女真一戰。
言玉書捏了捏眉心，雖說他不是真的原主，但也不會畏懼戰事。
只是眼下朝中勢力繁雜，他竟選不出一個真正能信任屬意的領兵人選。
最後一本摺子批完，言玉書把手中的硃筆扔在了桌上，卻又立刻小心撿回。
好在沈清已然睡熟，並沒有被這動靜驚醒。
言玉書悄然到內殿看了眼，到了這時辰，卻實在沒什麼睡意.
這麼晚了，也不知秦子銘睡了沒有。
言玉書心中一動，見殿外有侍衛宮婢守著，索性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從後窗翻了出去。
難得他拖著條傷腿，也這般興緻勃勃的去瞧秦子銘，當真的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言玉書不知道的是，他剛出去不久，原本「熟睡」的沈清就醒了過來，卻不曾聲張什麼。
不知他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沈清垂眸，慢慢在榻上躺得安穩些，左右再等幾日，她就要代父受過，糾結這些恩寵權勢也已是無用……
言玉書躡手躡腳的從寢殿出來，只是當面就撞上了一隊護衛。
「什麼人？」
那領隊喝問的聲音格外大，言玉書不自然的咳了聲，只好摘下了兜帽。
「不用聲張，是孤。」
言玉書不知道的是，當初他自己溜出宮后，翠竹低調的找到了那晚貿然放他出宮護衛隊，全員嚴懲。
又專門在言玉書寢殿附近加了五隊守衛，他今晚碰上的這對，正是後來剛加上的。
「君上？您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那領隊行了一禮，就想上前扶著言玉書，卻被後者直接拒絕了。
「孤睡不著，隨便出來轉轉，對了，今晚的事情，孤不想再有旁人知道，你可明白？」
「微臣遵旨。」
領隊心領神會，再抬頭，言玉書已經掉轉方向往遠處走去了。
言玉書既然已經交代過，那今晚的事情，這些侍衛便會仔細的爛在肚子里，但若是有人專門要問，便又是不同的結果了。
「秦子銘？」
言玉書往裡望了一眼，內殿里已然是漆黑一片，瞧這樣子，秦子銘估計已經睡了。
只是他辛苦的來，總不能就這樣無謂的回去。
言玉書瞧了兩下門，房內卻沒什麼動靜，這可不像是秦子銘的風格。
內里的門並未上鎖，言玉書皺了下眉，直接推門進去。
夜風陰涼，言玉書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半個時辰后，秦子銘一身黑衣，從皇宮深處回到了住處。
只是剛一進門，身形便是一頓——
他怎麼好像聞到了股淡淡的龍涎香氣？
莫不是言玉書來過？
秦子銘心頭一緊，立刻仔細查看起自己專門布置的暗線來。
暗線不曾斷開，應該沒人靠近過內室，總歸是他想多了。
秦子銘搖搖頭，言玉書今晚召幸了沈清，如今夜深正該是情動的時候，那還有什麼功夫到他這裡。
大約連秦子銘自己都不曾意識到，自打他聽了沈清侍寢的消息后，心底便多了股鬱郁之氣來，怎麼也無法散去。
秦子銘換下夜行衣，小心的把它藏起來，才就著燭火翻開起懷中的東西來。
今晚他運氣不錯，找到了蒼雲皇宮一部分的侍衛布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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