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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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念舊

  「君,君上,你……」

  總管似乎已經猜到了言玉書的心意,卻怎麼也無法相信他就這樣原諒了自己。

  「總管你對秦子銘用兵,欺上瞞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孤且罰你三年的俸祿,以後絕不再犯即可。」

  言玉書正色道,至於秦子銘那邊,想來他也不會糾結於自己怎麼處置總管,大不了待會去同他解釋下便是。

  「臣,跪謝君上大恩。」

  總管有些激動的拜了下去,他倒也不甚在意生死之事,但只要自己活著,就能多輔佐言玉書些日子,他自然是願意的。

  那三年俸祿,跟這些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眼看著總管歡喜的從殿內離開,言玉書這才舒了口氣,將功補過的道理,總管不會不明白,只望他有了這次教訓,日後能警醒些,凡事仔細問過言玉書的意思再做打算。

  言玉書不是不知道此事朝中必定還有旁人參與,只是能讓總管信任的人,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既然言玉書已經決定輕待總管,就沒有再重責旁人的道理。

  如此,這件事也終算掀了過去。

  「翠竹,你說孤這樣做,他可會怪我?」

  言玉書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忍不住朝翠竹問道。

  「君上是重恩念舊之人,亦是百姓口中的仁人聖君。」

  翠竹低著頭,並未直接回答言玉書的話。

  她心裡清楚,這些個事情言玉書自己心中有數,問她不過是無法確定而已。

  皇后受寵的消息很快在宮中四散開來,不僅如此,還有眼尖的小太監發現君上為了同皇后共進早膳,連一向看重西涼太子都趕走不見。

  一時間,鳳儀宮的門檻都快要被送禮的人踏破了。

  拜高踩低,是宮中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恰逢劉將軍今日腿傷穩定了,他便不顧御醫的勸阻一定要出宮休養。

  太醫院的人攔不住他,只好去言玉書那裡回稟。

  言玉書自知劉將軍是誤會了,卻也不好解釋太多,只賞賜了許多東西放他回府休養。

  劉將軍行動不便,出宮自然是要家眷來接的。

  柳如顏性子本就得體和婉,如今見劉將軍受傷更是心疼不已,一得了允准她入宮的口諭便匆匆的趕進功來。

  言玉書思慮周全,提早就叫人背下了軟墊的馬車,也省了劉將軍幾番顛簸。

  兩人坐在馬車之上,卻擋不住宮路上的竊竊私語。

  沈清代表著中宮正主,如今她榮獲聖寵,甚至讓言玉書不再「留戀男色」,後宮那些妃子自然歡喜。

  有些個膽大的,已經開始謀划起勾引君上的事情。

  到底是女兒家,心思細膩,柳如顏一早就察覺到劉將軍對於沈清之事異樣的態度,今日見他又是沉默不語,忍不住開口試探:

  「皇後娘娘守了這麼些日子,也算是得見月明了。」

  見劉將軍沒有回話,反倒將頭轉了過去,柳如顏眸色一暗,當初她嫁到將軍府,新婚之夜本是嬌羞異常,卻沒曾想到劉將軍一身酒氣的回來,倒在床上就酣然大睡。

  柳如顏心底雖然失望,到底擺不脫姑娘家的矜持,幫劉將軍擦過身子便睡下了。

  她怎麼沒想到,這樣的日子不止新婚那晚,成婚以後,劉將軍不是在宮中值守,就是每每在書房待到半夜才回房。

  瞧他滿面滄桑的樣子,柳如顏亦不好勉強什麼,回到柳府更羞於啟齒閨房之事,這一來二去之下,就拖到了現在。

  「妾身倒是聽聞,皇後娘娘此次受傷,是因為後妃有居心叵測之輩,見皇後娘娘不受寵便想法陷害,不知……」

  柳如顏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劉將軍猛的轉過頭來。

  「你說什麼?」

  劉將軍皺著眉,再沒有從前對著柳如顏漠然疏離的模樣。

  「妾身不過隨口一說,將軍怎麼如此著急?」

  柳如顏笑著的模樣讓劉將軍一愣,「倒,倒也不是,只是甚少聽你提起宮中這些瑣事,順口問上兩句罷了。」

  劉將軍說完,果真閉上眼睛靠在車上,再不給柳如顏多說的機會。

  「君上?」

  翠竹從御膳房回來,才發現言玉書已經不在殿內,立時拉了旁邊的小太監過來,「君上呢?你們怎麼不跟著伺候?」

  「回姑姑的話,是君上自己不讓跟著,看樣子,應該是往西殿去了。」

  「西殿?」翠竹鬆了口氣,那是平日秦子銘休息看書的地方,言玉書去那兒,怪不得不讓人跟著。

  西殿之中,言玉書面色複雜的站在書案旁,在他身前,就是專註於棋局的秦子銘。

  言玉書已經站在這裡小半柱香的功夫了,秦子銘卻連瞧都不瞧他一眼,這些個土圓的棋子就這般好看嗎?

  言玉書綳著臉,只差將那棋盤掃落在地,卻又擔心秦子銘同自己發火,只好又生生的將這口惡氣壓了回去。

  果真,退一步海闊天空,言玉書這一等就又是一炷香的功夫,直到秦子銘不徐不緩的收了最後一顆棋子,言玉書才在他對面坐下。

  「你可有什麼要同我說的?」

  秦子銘收棋的動作一頓,這才挑眉看向了言玉書:「還未恭喜君上春宵之喜。」

  言玉書險些沒被秦子銘氣暈過去——

  瞧他回的這是什麼鬼話?難道自己大老遠的來這西殿,就是為了聽他一句恭喜?

  縱然心底不甘,言玉書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同喜同喜。」

  從前還算和洽的兩人,今日不知如何,就這樣陷入了令人窒息般的沉默。

  言玉書自知早膳時不該讓內侍對秦子銘傳那樣的話,但他到底欠自己一個解釋——

  昨晚空無一人的房間,秦子銘到底去幹什麼去了?

  言玉書從來不是個貪戀權位的,若是秦子銘對他明言,要這江山易主,或許他都能一口應下,但是背後動手,就是十成十的算計了。

  言玉書自問及不上秦子銘半分城府,若他真的要起事……

  「你……」

  言玉書剛要說話,卻見秦子銘又拿了副棋盤出來,把白棋遞到了他的手裡,「若有時間,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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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太子又在勾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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