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做賊心虛
12.54
柳依輕笑一聲，「后廚應該還有，你也趕緊去喝一碗吧，最近辛苦你了。」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自己想喝，只是覺得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婢女，娘娘為何要救她，還對她百般照顧。」
她知道白芨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還是能因為她的命令，耐著性子照顧了鳶兒一天又一天，「白芨，等以後你就明白了，對別人好，不一定是委屈了自己。」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柳依，對現在的她來說，著實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深意，於她而言，只要盡心伺候好柳依就行，別的人都不重要。
「最近她的身體怎麼樣？」柳依上次趁著吳太醫過來請平安脈，拖他要了一些祛毒的要藥材，鳶兒這些天喝下去，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娘娘，您給她的藥材都是上好的，她這身子哪裡受得住這般恩惠。」白芨一提起有關鳶兒的事情說話的語氣就變的陰陽怪氣，好像鳶兒欠了她什麼一般。
柳依喝完銀耳湯，拿起絲帕擦了擦嘴，瞥了她一眼，她立馬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娘娘，鳶兒這些日子喝了您給的藥材熬的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已經不需要奴婢照顧了。」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就是鳶兒該去向何處，既然她得罪了蔣林，那這皇宮恐怕是不能留了。「好，那這裡麻煩你收拾一下，哀家過去看看。」
她正準備走，忽然想起賀燕君，「對了，要是賀公公來了，你就說哀家要休息，需要他的時候自然會召見。」
「是。」白芨看著她匆匆離去，忍不住嘴裡念叨了幾句，但手上干起活來毫不含糊。
柳依來到鳶兒的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聽見她的回應，才推開門進去。
「哀家來看看你，聽白芨說你恢復的差不多了。」
「娘娘，奴婢確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傷也好了。」
鳶兒剛喝完葯，嘴裡直發苦，「娘娘，奴婢已經可以出去伺候您了，一直待在這個小屋子裡，實在是不舒服。」
她聽她這麼說，心裡也挺懂她的，只是她現在的狀況，確實是不太合適露面。她沉默了片刻，長吁一口氣，「鳶兒，你可知你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又是誰造成的？」
鳶兒聞言，臉色驟變，似乎不願意麵對這個事情。柳依也不願逼迫她說出事情的真相，只希望她可以多為現在的情況著想。
「你不願意說，哀家也不會逼你，但是哀家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們都不知道你還活著，在哀家救你回來的那天，他們就以為你已經死了。」
她話還沒說完，鳶兒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抬頭看向她時，眼眶已變得通紅，「娘娘，奴婢知道現在跟在您的身邊，無疑是會拖累您，奴婢這條命是您救回來的，願聽娘娘差遣，不管娘娘讓奴婢去哪裡，奴婢都去。」
柳依聽著她哽咽的聲音，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把她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不知道這皇宮中有多少蔣林的眼線……
「那你願不願意告訴哀家，你到底知道了他什麼秘密，讓他需要殺人滅口？」柳依不願逼她，但現在他又必須要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若是能抓到蔣林的把柄，自然是最好不過。
她原本一直隱忍著淚水，當再次想起這些天的遭遇，便忍不住的顫抖，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娘娘，奴婢……奴婢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擦了把臉上的淚水，原本充滿恐懼，搖擺不定的雙眸在看向柳依的時候，已然變的堅定，「奴婢家境貧寒，家父沒有辦法，才把奴婢送進宮當婢女，進宮當婢女的這些年，奴婢把每月的俸祿都攢起來，時不時的會偷偷出宮補貼家用。」
「娘娘您知道的，宮女私自出宮，那是死罪，但是宮裡明著一套規矩，暗地裡一套規矩，只要有銀兩，什麼事情都能辦成。」
「想要出宮的宮女或者太監，自然是不會從大門出去，那裡守衛森嚴，就算塞銀兩，也不會放行的，更何況那樣太過招搖，遲早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在這皇宮內西邊的最外圍，有一道側門，雖然那裡也有侍衛把守，但是他們都是些貪些蠅頭小利的人，只要給他們銀兩，就能從那裡出去。」
「那日……奴婢也像是以前一樣想出宮送銀兩，可是剛到附近，便聽見有人在那裡，奴婢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就躲了起來，在樹叢後面，奴婢只隱約看見他們運出去了兩箱東西，那箱子封的緊，奴婢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鳶兒想起那天的事情，雙目都變得無神，「後來，終於等到他們要走了，奴婢正想悄悄走的時候，不小心發出了聲響，被他們給發現了……」
「原本以為那時候死定了，可是他們竟然沒有過來追究，而是就這麼走了。」鳶兒說到這兒，忽然倒吸一口涼氣，「當時太天真了，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所以還是給了侍衛銀兩出宮了……」
「可誰知，出宮后竟然被他們一路尾隨，最後，最後……」
她說到這兒，徹底崩潰，抱頭痛哭，柳依連忙蹲下來安撫她，「別說了，哀家不該讓你說出來的……」
柳依安撫著痛哭的她，心裡堵得慌，說到底，不過是蔣林自己做賊心虛，以為鳶兒看到了什麼，見她出宮，就覺得自己暴露了，所以尾隨她，想把她殺了滅口。
「都是我的錯，我……我當時就應該回去，也就不會，也就不會……」鳶兒哭著哭著，直接暈了過去，柳依見狀，連忙掐住她的人中穴。
「鳶兒，鳶兒。」她見她恢復了一些意識，便扶著她上了床，心疼的幫她擦了眼淚，蓋好被子，「鳶兒，你沒錯，錯的是他們，你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不要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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