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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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南宮淼，又看向柳依，低著頭說道，「娘娘，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奴才確實有過失，沒有仔細檢查面料，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就算是陛下要責罰，奴才也毫無怨言。」
柳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她其實也沒有在他的身上抱太多的希望，若是她自己真的一點手段也沒有，還怎麼跟蔣林斗？「於總管不愧為內務府總管，不僅明事理，還有自己的主張。」
「多謝太後娘娘誇讚。」
於忠退下后，走出御書房，遇上了等在門口的白芨，賀燕君和小安子，他笑呵呵的看著白芨，一副極其虛偽的嘴臉。「白芨，陛下傳你進去。」
白芨微微一愣，懷疑他在騙自己，瞪著他說道，「傳我？於公公，這事明明是你們內務府的疏忽，陛下肯定重罰你了吧！」
「陛下英明神武，自然會查清此事到底怎麼回事。」於忠和小安子對視一眼，隨後又不著痕迹的撇開，「倒是你自己，想想該怎麼給陛下解釋吧，這綉有龍紋的面料，可是你這種小宮女能有的？」
「你……什麼意思！」白芨頓時臉都黑了下來，這件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可別讓陛下等急了。」於忠其實一直都不爽白芨對自己的態度，他一直都知道這太后在這宮裡的風評不怎麼樣，白芨又是她的貼身宮女，真是有怎樣的主子就有怎樣的宮女。
不過從剛剛來看，柳太后似乎沒有以前那般肆意蠻橫，剛剛居然還幫他說話。
白芨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李公公便緊跟著出來傳她了。「白芨，隨我進來，陛下要見你。」
白芨聞言，渾身忍不住一哆嗦，看了眼一旁的賀燕君，深呼吸一口，跟著李公公進去了。
「奴婢拜見陛下。」她趴在地上，餘光瞥見一旁的太后，小聲的說道，「太後娘娘……」
「白芨，你不要害怕，陛下只是問你一些問題，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柳依知道她肯定害怕，便安慰了她，有她在這兒，總不能看著南宮淼當著她的面動自己的人。「對了，小安子怎麼沒有進來？」
南宮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李公公，「太后這是何意？」
「陛下，既然您要徹查此事，那小安子自然也不能放過，當時哀家是讓他去內務府定製衣裳，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可能需要他們二人對峙才清楚。」
說白了，她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應該相信於忠的一面之詞，不過南宮淼可不會站在她這邊，他坐於高位，一直保持著看好戲的狀態。
「小安子是……」南宮淼看向李公公，李公公立馬解釋道，「陛下，小安子剛到太後娘娘宮中伺候不久，前不久才被娘娘提拔為殿前太監。」
「太后，這小安子新入宮中不久，你就提拔了他，太後果然慧眼識人。」南宮淼臉上始終掛著笑意，聽起來是在誇讚她，實際上怕是言下有意。
「其實是陛下挑的人好，小安子確實很有自己的想法，辦事也利索，不然哀家也不會那麼快就提拔他。」
「太后現在可真是重視人才啊。」南宮淼一副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不知為何他現在覺得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人了，這還是他一直認識的那個柳太后嗎？
柳依沒再接話，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陛下先傳小安子進來吧。」
南宮淼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立馬會意，出去把小安子帶了進來。「陛下，小安子帶到。」
「奴才拜見陛下。」
「小安子，太后說是吩咐你去內務府定製新衣裳，你可有去？」
「回陛下，奴才原本是奉娘娘的旨意前去內務府，可是還沒去，就得知白芨已經去過內務府了。」他跪在地上，有條不紊的說道，「奴才也不知白芨是奉娘娘的旨意帶綉有龍紋的面料給內務府，還是……白芨自己的主意。」
白芨一聽，一下子就炸了，但顧及到南宮淼，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奴婢確實是奉娘娘的旨意去內務府，但是奴婢是去告知內務府於總管不需要用太過昂貴的面料，只需要做一件普通的華服就行。」
「娘娘不願鋪張浪費，想給各宮做個好榜樣，所以才讓奴婢這麼做的。」
在柳依這裡，白芨果然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現在這種情況，還拍什麼馬屁。南宮淼聽了不但不會高興，反而還會對柳依起疑。
「是嗎？太后竟有如此想法？」
「白芨說的不錯，哀家確實不願太過鋪張浪費，所以才讓她去內務府告知於總管，此次宴會的華服無需太過華麗，用料也一切從簡。」
「可殊不知……內務府給了哀家這身衣裳。」柳依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這衣服做的確實不錯，可上面綉有龍紋，就是有違禮法。
「嗯……還真是各執其詞，於總管說是白芨送了面料過去，可是太后和白芨又說，這並不願鋪張浪費，也沒有帶去任何面料。」南宮淼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早已猜到這件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可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看著柳依，說道，「太后，你覺得此事到底該如何處置？」
「是處置了白芨，還是他們二人都處置了？」
柳依輕笑一聲，這南宮淼就算只是要一個結果，也沒必要這麼心急吧。
「陛下，哀家相信此事白芨毫不知情，她怎麼可能會有綉有龍紋的面料呢？她是哀家的貼身宮女不錯，但她就因為是貼身宮女，一直跟在哀家身邊，該如何去獲得這面料？」
「太后的意思是，小安子就有辦法獲得？」
「太後娘娘明鑒啊！奴才剛入宮，有很多不知道的，更別說去弄什麼綉有龍紋的面料了！」小安子聞言，連忙喊道。
柳依看著他，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憐憫，「是嗎？那哀家問你，你為何在哀家說了讓你去內務府後，沒有馬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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