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些陰戳戳的東西擺在檯面多有意思呀
6.62
眾人皆是一臉震驚。
竟是直接杖斃！
沒有人敢求情，所有人都把頭低下，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
「姐姐……是不是……有些重了……」原本被楚卿此時的氣場嚇到的徐馨，突然心生一計，想著自己此時若是替那些要被杖斃的人求情，會不會落得一個菩薩心腸的形象。
越想越是激動，徐馨便試探著開了口。
原本令人窒息的安靜被人打破，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徐馨。
徐馨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立刻挺了挺胸脯，擺出一副憐憫的表情。
楚卿抬眼看了看徐馨，不急不慢道：
「妹妹可知，這裡邊有你院子里的人？」
徐馨心裡暗暗罵了聲賤蹄子，但臉上確是正義凜然的樣子：「妹妹並不是給我的丫鬟求情，只是覺得，罰是要罰的，畢竟這幾個人做錯了事，但不應如此……血腥……」
「哦？」楚卿細眉微挑，低聲笑了笑：
「妹妹可知她們說了什麼？」
徐馨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
「這幾個丫頭啊，說本妃身有頑疾不知情趣所以留不得王爺，又說本妃整日病懨懨的，什麼都不做德不配位。啊還有，你院里那丫頭把你誇上了天，大概意思就是這寧王府的正王妃應當你來做。嗯最後……」楚卿細長的手指輕輕指向方才那個死不承認的丫鬟繼續道：「還有人說本妃一臉狐媚子相，說不定早就同人暗通曲款了呢。」
所有人在聽到楚卿所說的第一條時就已經倒吸了一口冷氣，越是聽到後邊越是覺得心驚膽戰！
他們真的不想聽這些話從他們主子嘴裡親口說出來啊！
聽到這些話的人都感覺下一個被杖斃的就是自己了！
衛莒也很意外，這些話竟然能從楚卿嘴裡親口說出來。
是不在意？還是忍耐度強到可怕？
看她性子，前者自然不可能。
那後者真的是，令人懼怕。
見著眾人皆是一臉我什麼都沒聽到的神情，楚卿勾勾嘴角繼續看向徐馨：
「所以妹妹莫非真是存了心思想要當這個正王妃？可是姐姐這身份，是寧王殿下親自向皇上求來的，妹妹想要的話恐怕還要去求寧王，然後寧王再去求皇上收回旨意。聽起來有點麻煩，但應該不會太難。」
徐馨睜大了雙眼，她實在沒有想到，楚卿竟是把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藏在暗處的東西大刺刺的攤在了所有人面前。
「臣妾不知此人竟說出如此荒謬之言！臣妾從未想過這些！還望姐姐明察！」徐馨只能自己咽下心裡的不甘，頗為急切的開口自證清白。
楚卿慢慢站起來，不再去看徐馨。
「所以妹妹還覺得本妃的處罰，過了嗎？」
「臣妾錯了，望姐姐秉公執法！」
「你們還有人想要替她們求情，或者覺得本妃的處罰過了嗎？」
楚卿一一掃過眾人，所有人皆是直呼望王妃秉公執法。
「側妃娘娘！您不要奴婢了嗎？」
見著徐馨不再替自己說話，被叫做小翠的丫鬟驚慌失措。
「荒唐！自己出言不遜，且想要挑撥姐姐和我的關係，你竟還想著本側妃給你求情？」徐馨怒目圓睜的盯著小翠，生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徐馨繼續狠狠說道：
「還不拉出去杖斃？」
「慢著～著什麼急？」楚卿眯起眼睛，悠悠開口：「本妃向來公正，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幾人所犯輕重不一，自然懲罰也是不一樣的。管家，你來說說吧。」
把處罰權交給了衛莒，對方點頭領會。
「除了二等丫鬟碧玉杖斃，其他人等，一律杖責五十，逐出王府！」
原來那個死不承認，存僥倖心理的竟是個二等丫鬟，叫碧玉。
名字倒是好聽，只是腦子卻在想一些不該想的。
看著這幾人匍匐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楚卿注意到了一個非常瘦小的身影。
她記得，只有這個丫鬟沒說什麼，甚至還出言讓她們小點聲。
「慢著，那個穿鵝黃衣服的丫頭過來。」
對方一臉詫異的抬起頭，見楚卿正是指自己，於是顫巍巍站起來，走到楚卿跟前，隨後繼續跪下。
「你叫什麼？是哪個院的？」楚卿的語氣甚是平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王妃此時想要做什麼。
莫非又想了什麼整治人的法子不成？眾人抖了抖身子，繼續老老實實待著，垂首不語。
「回王妃的話，奴婢叫留心，是洗衣服的粗使丫鬟。」名叫留心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
「本妃記得，你同她們在一起時，並沒有說什麼，甚至還出言制止。你為何不給自己求情，令本妃饒過你？」
「回王妃，奴婢並沒有制止，只是出言想讓她們小聲一點，因為怕傳出去不好。奴婢沒有給自己求情是因為深知自己也是無視府內規矩，雖然奴婢並沒有妄議主子，但奴婢卻是和她們在一起，聽到了也沒有阻止。所以奴婢心甘情願受罰。錯了便是錯了，奴婢知罪。」留心低垂著眼睛，臉色蒼白。
雖不至於杖斃，但杖責五十幾乎也能要了她的命，對於這些她自然是怕的。但她知道作為丫鬟就該要老老實實的守規矩。之前，是她存了僥倖心理，想要和別人打好關係，因此無視了規矩。
楚卿聽了這小丫頭的一番話，不由對她改變了想法。
她方才故意說了她去制止了，但是她並沒有順杆子往上爬，而是非常坦白的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人各有命，生來便比別人低一等的人總是會學著如何去曲意逢迎，左右逢源，作為一個低級階層的下人，她的做法，楚卿其實可以理解。
但是正如她所說，錯了就是錯了，罰肯定是要罰的。
但是這個丫鬟，她突然想收為己用。
「粗使丫鬟留心，雖沒有妄議本妃，但是，在別人妄議本妃時，你並沒有制止。所以，本妃便罰你……」楚卿瞥了一眼留心瘦弱的小身板，把想要說的四十咽了回去。
「罰你杖責三十，若能熬過去，今後便來伺候本妃吧。」
眾人嘩然。
但轉眼一看對方這個似乎風一吹便能飄走的小身板，默默收回了剛才的羨慕，別人杖責五十會要了大半條命，但她杖責三十就足以。
若能撐過去，是她的福分。
若撐不過去，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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