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別墅
8.49
別墅里氣氛不錯，甚至可以說有些過了頭，駱知香和沈深兩人天生的不對付，彷彿兩個精力充沛的小學生。
凌晨似乎是這裡的管家，帶周長生去找了被褥和洗護用品后，徑直上了三樓。
三樓上面有三個房間，凌晨給周長生選的是一間灰色的門，臨靠周長生的是一間天藍色門的房間，上面掛了個小木牌，歪歪扭扭的寫道「墨三」。
「為了你的睡眠質量和人身安全考慮，給你安排在墨三房間的邊上，這樣樓下那兩個人不敢造次。」凌晨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小木牌，掛在周長生的門上，「我住在一樓，駱知香和沈深在二樓西面，趙懂住在東面，邱匪本來也住在二樓的，但是因為實在受不了駱知香和沈深就搬去了地下室。如果你在這裡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周長生打開門，簡單的一廳一衛一陽台，裡面放著一張木質的躺椅和與門同色的辦公桌。
樸素，倒也不寒磣。
「這裡原本是簡單的卧室，後來他走了，房間就空出來了，你不會介意吧？」凌晨問周長生。
「不會。」周長生坐在床上，很軟，他抬頭看凌晨，「不過他去哪了，他還會回來嗎？」
凌晨一愣，似乎沒想到周長生會問這個，凝思了片刻才回答，「他被一隻很狡猾的玃吃了，墨三叫他狡玃。」
察覺氣氛越發沉重，周長生連忙轉了話題。
周長生自小被人伺候慣了，套被套掃地這些事情是不會來的，好在凌晨對他似乎格外照顧，周長生看著凌晨在屋裡忙裡忙外，搭話問道：「對了，那個和我一樣新來的人住哪？」
本只是周長生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凌晨神情突然僵凝，手上動作一滯。
語氣也變得冷漠且疏離：「他沒有房間。」
周長生浸淫商場也有些年頭，察言觀色自然是一絕，似乎從一開始，就沒人歡迎那個傳說中的新人。
周長生自覺地閉上了嘴，不再多說。
凌晨手腳麻利，三兩下就將房間整理好，還主動將周長生的被褥拿出去曬，周長生受寵若驚，最後無以為報，於是順手摸了摸凌晨的頭當做感謝。
凌晨似乎格外享受，抓過周長生的手，腦袋又在下面滾了幾下。
還是個小孩。
周長生不禁有些感慨，他已經算是英年早逝了，凌晨這樣的得算是夭折了吧。
忙活完送走凌晨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樓下的一對活寶似乎也鬧累了，總算休戰各回各屋了。
周長生認床，也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於是去敲墨三的門，屋裡隔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動靜，就當周長生打算回自己房間時，墨三的房門打開了。
墨三剛洗過澡，裸露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里，露出結實有力的胸口，下半身則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整個人還醞釀著雲霧一樣的水蒸氣，短而微卷的頭髮上蓋了條粉紅色的毛巾，皺著眉頭看周長生這位「不速之客」：「什麼事？」
周長生：「……沒事。」
墨三迅速地關上門，等周長生反應過來時，門又重新被打開。
墨三已經換上了件灰色的家居服：對著周長生招手，「進來吧。」
周長生在門口猛吸了一口水蒸氣用來平靜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內心，但是其實心裡也忍不住鄙視自己：周長生你個色胚！沒女人久了現在見到男人也TM動心！
「什麼事，說。」墨三順勢往床上一躺。
官大一級壓死人，墨三的房間就是比周長生的大且豪華，裡面竟然是大理石的現代裝修風，而且還有一張暗色的沙發。
「想找你聊聊天，總覺得有些事情還沒想明白。」周長生做乖巧狀，「我在這裡就認識你一個。」
墨三瞟了周長生一眼，周長生本來長得就好看陽光，如今故意做小伏低的樣子竟然有些萌萌噠的味道。
「可以，你要聊什麼。」墨三依靠在床頭，兩條筆直的長腿疊在一起，等著周長生開口。
「太多了。」周長生順勢坐在床上，「……比如我你們說的天賦是什麼？」
墨三道，「天賦，那是除了鏡客本身的優勢外，上天另外恩賜你的禮物，比如在鏡子里你可以聞到死者的氣味，偶爾還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能長時間的呆在鏡子里而不出事……這些都是天賦，做鏡客的天賦，可以在關鍵時候救你、解決死者問題的天賦。」
周長生想到自己那段時間經常出現的幻聽和香氣，說來也奇怪，等他一離開鏡子，這一切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鏡客本身的優勢是什麼？」周長生問。
「沒有優勢。」墨三雙手疊加放在後腦勺後面，「如果要說有的話，那可能是不會變老，時間定格在你死的那個瞬間。」
「那你的天賦是什麼？」周長生回憶那天，「我記得你體能不錯，跑步挺快，打架也很厲害。」
墨三點點頭：「打架，揮刀子，還可以。」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難道你沒有過失誤？」
「什麼樣的失誤。」墨三反問。
「……我也說不清，比如中圈套什麼的？或者被玃傷害？」
「有，曾經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折損了一個預備役的鏡客。」墨三低頭，沉思道。
周長生自覺話題沉重，於是清清嗓子，問：「那下一次我們什麼時候進鏡子？」大概是那些分身給他的印象太過可怖，一想到鏡子，周長生就變得有些忐忑。
「兩天後。」墨三言簡意賅。
「這麼快……」周長生嘀咕道，眼睛卻忍不住往墨三身上瞟，墨三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突然湊近了過來，離周長生的臉僅有一指之隔。
「看夠了嗎？」墨三挑眉，「還是你想看更多？」男人誘惑的聲音像是塞壬的歌聲，讓人不自覺的沉迷。
周長生反應過來后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卻顯些坐到了地上，幸好樓下傳來開門聲音。
——有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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