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受歡迎的新人
8.96
回來的是趙懂和林勝。
墨三和周長生聽到動靜后便下了樓，客廳里的兩人似乎都經歷了一場惡戰。
趙懂赤裸著上半身，變得渾濁的汗水順著脖頸流下，彷彿將古銅色的皮膚鍍了一層金。更別說那接近兩米的身高，光是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格外的扎眼。
林勝則進屋后就橫在了沙發上，一副即將撒手人寰的模樣。
墨三拍了拍林勝的肩膀，林勝有氣無力地對她招手，氣若懸絲地叫了一句：「三哥。」
「訓練得怎麼樣，能趕得上後天的實戰嗎？」墨三問趙懂。
「難說。」被叫趙懂的男人冷言冷語。
從一下樓開始，周長生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黏在趙懂的身上，可以說，趙懂的肉體是每個男人都會欣賞或羨慕的類型。
不比健身房裡那些蛋白粉堆砌出來的花架子，趙懂身上的肌肉一看就是真刀實槍里操練出來的。
墨三聽了趙懂的話後點點頭，晚飯時間很快到了，二樓一對的活寶午睡結束，鬧騰著下樓將凌晨給拽了起來，要去大學路吃才開的韓料。
凌晨被煩得沒辦法，於是問所有人要不要一起，趙懂答應了，墨三推脫說不愛吃韓料，沒有吃晚飯的習慣，於是就以累了為由拒絕了門外興沖沖的幾個人。
門外幾個人託言要給周長生帶宵夜后，便熱熱鬧鬧地向快樂進發了。
送走了亂神們，周長生剛要躺床上，門就被人敲響了。
——是林勝。
林勝長得秀氣，五官甚至比一些女孩還要精緻，不說話時，神情中還藏著羞怯。
對周長生晃了晃手裡的啤酒，周長生接過，三人便去了樓上。
別墅一共有三樓，四樓是加蓋的陽光房，裡面被凌晨布置得詩情畫意，有微型假山，還有紅木製的桌椅鞦韆。
周長生坐在鞦韆上，打開啤酒，聽著酒在易拉罐里冒泡的聲音。
他已經太久沒有活著的感覺了，可這一刻，他卻覺得聽到了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
「我能叫你長生哥嗎？」林勝局促地坐在一旁，緊張又期待，「我在雜誌上看過你，我們應該差不多大……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可以。」周長生心情好，連帶著對人都寬容起來，他舉起啤酒，輕輕地呷了一口，「你是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三哥說我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林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當然，他也可能是在敷衍我，估計我的過去也不值一提吧，我本來還想去街上走走，看有沒有人能認出我，結果是竹籃打水……好像這裡的人都是這樣，沒人知道自己是誰。」
周長生手裡的動作一滯，隨即苦笑道：「也不一定，像我這樣的，不想知道自己是誰才難，。」
「那你有回家看過嗎？你的朋友家人應該挺擔心你的。」林勝問。
周長生有些哭笑不得：「這樣回去嗎？我都死了，這樣回去只會把他們都嚇死吧。」
「那你想回去嗎？」林勝神秘道。
他想回去嗎？
周長生突然愣住了。
回去或者不回去對他而言或許也沒那麼重要，父母常年不在身邊，回去就是回公司，繼續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工作模式。
好像也不是那麼想回去。
「我也想知道過去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家人會不會想念我，朋友會不會因為我的離開傷心……但是說起來很奇怪，明明是這樣想，但當我真成了鏡客時，我滿腦子卻只有一個想法，我想成為最優秀的鏡客。」林勝將手裡的啤酒一仰而盡，「長生哥，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事，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所以我可羨慕你了，能知道自己的過去。」
「你醉啦？小朋友，酒量一般呀？」周長生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其實還行吧，有時候記得也挺累的。」
「可是我想回去，想知道我身邊都有什麼人，我為什麼會死，可是我為什麼想做最優秀的鏡客呢？」林勝神色黯淡，但是很明顯不想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於是他話鋒一轉：「你知道嗎？我們今天下午看到的每一個人，都超過了平常人類該有的年齡，比如帶我訓練的趙懂，聽說是明朝的將軍，是鏡客老大，周邪，親自栽培的。」
林勝起身，抬頭看天空的星星，「如果我也能像星星那麼永垂不朽，永恆的掛在天上就好了。」
林勝替自己鼓勁，舉起易拉罐要和周長生碰杯，「長生哥，一起加油！我一定要在各種試煉中活下來，成為優秀的鏡客！找到我的過去！」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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