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封建迷信
20.28
這一次沈深總算同意，三人商議一會兒，決定等會由周長生打頭陣，沈深則在門外。
「辛苦啦！」沈深拍了拍周長生的肩膀。
之前兩次進鏡子都是由墨三挑大樑，所有的思維邏輯都跟著他走，這次他既要負責糅合剩下兩人的關係，還要想辦法找到突破口。
說沒有壓力，那也是騙人的。尤其是他這種喜歡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的較真性格。
三人到了村長家的門口，周長生順了順氣，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后，敲響了門。
村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男人，叼著煙袋，家裡還有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兒可可，扎著雙馬尾，穿著碎花裙，坐在餐桌前吃飯，周長生特地看了一眼，兩人都是四肢健全，最起碼看著是個完整人。
周長生領著趙懂，三人一番寒暄后便進了去。可可見了周長生，臉蛋一紅。
「可可，你好。」周長生尷尬地舉手和可可打招呼。
「小宋哥好……」可可低頭咬唇，害羞地將臉別過一邊。
周長生忍不住多看兩眼徐可可，徐姨嘴裡的自己與可可自小關係密切，聽起來像是青梅竹馬的存在。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可可見家裡來了客人，便自覺端著碗筷坐到了一邊。
村長是個熱心腸，家裡又來了客人，於是招呼周長生和趙懂坐下，讓可可再去廚房搗鼓兩個菜。
周長生訕笑著坐在飯桌前，揣了一肚子的疑問，正愁怎麼開口，村長先吧嗒著煙袋替他開了口：「小宋啊，你徐姨帶你看了么？」
周長生知道村長指的是家畜死亡的事情，於是連忙回道：「看了，看了。」
村長敲了敲煙袋，猶豫了一會兒：「那你怎麼看？你覺得要再祭多少只才能解決黃仙的火氣？」
這次輪到周長生愣了，他本來想讓眼前的這個老頭清醒一點，都什麼年代了，別一天天搞神鬼這一套，但是話都轉到了嘴邊了，又給他臨時咽了下去。
畢竟他不是來打封建迷信的，他是來找真相的。
「我覺得吧……」
周長生腦子一轉，一拍桌子，篤定道，「用家畜來獻祭是沒什麼用的，村長你想想，這黃仙都殺了多少只家畜了，怎麼還沒有消停，那說明它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這些家畜。」
「那是什麼？小宋你和我講講。」村長也被周長生這一套給唬住了，給周長生倒了杯牛欄山後，認真地盯著他。
周長生只覺得嘴裡的舌頭燙嘴，快後悔死了自己為什麼要衝出來打頭陣，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周長生只好想著墨三如果碰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做，將杯里的二鍋頭一飲而盡后，開始編瞎話道：「村長你聽說過黃仙娶親嗎？」
一瓶牛欄山下肚，兩個人的腦袋都不太清醒。
可可不一會兒就端了兩蝶下酒菜來，周長生和村長就著花生米和黃瓜七扯八湊地講完了整個黃仙的故事，將生平的學識用得一乾二淨，才算是唬住了村長。
周長生從沒喝過這麼烈的酒，幾杯下去臉紅脖子粗。
「……你們文化人說的話我聽，聽不懂，反正就是黃仙要娶妻了，要俺們找個，個姑娘嫁唄！」村長喝完了酒，又吧嗒個煙袋，「可村裡沒有適合的姑娘啊……」
「眼前不就有一個？」趙懂冷不丁地出聲，嚇了周長生一大跳。
？？？
……什麼意思？
周長生盯著沒事人一樣的趙懂，後者泰然自若，繼續扔炸彈：「小宋和可可不就挺好，兩個年輕人，又都在適婚年紀。」
周長生倒吸一口氣，莫名有一種想堵住趙懂嘴的衝動。
這哥們要不不開口，一開口傷害力輻射度就賊高。
周長生尷尬地看向可可，雖是個鄉下姑娘，但可可也算是盤靚條順，正值芳華，兩條烏黑的馬尾垂在肩上，一聽趙懂這麼點名自己，立馬漲紅了臉。
「開玩笑，開玩笑，就是個儀式，儀式。實在不行扎個紙人也行，沖喜嘛，沒那麼多講究，別，別瞎說，人家是姑娘。」周長生連忙拒絕，情急之下甚至打了個酒嗝。
村長嚴肅地搖了搖頭：「黃仙一直保佑俺們村裡的，不能這麼敷衍。」
故事本來就是周長生瞎編的，他自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不信鬼神不信邪，更別說這種拿姑娘青春去祭黃仙的缺德事。
「那還有一個辦法。」周長生想了想，編道，「村裡有沒有剛結婚，或者要結婚的小夫妻，讓他們走個儀式，到時候放個裝了黃仙的毛的瓦罐在新娘子的轎里，讓新娘抱著瓦罐睡一夜，就當與黃仙洞房了。」
相比扎紙人，這個臨時編出來的想法村長倒是更能接受。
見村長沒有反駁，周長生才暗暗的緩了口氣。
辭別村長，一直躲在牆角的沈深見兩人終於出了門，於是迎了上去，問怎麼樣。
除了黃仙的事情，村長意外的好說話，同意兩人在黃仙的事情沒解決之前就借住在空房子里，吃飯的話就來村長家。
只是衣食住行雖然解決了，但有用的線索卻沒問到幾條。
想到這，周長生免不了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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