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撥開雲霧
25.47
墨三甩了甩身上的雞皮疙瘩：「我們現在有三條主要線索，一，整個村裡大多是殘疾人，除了個別人。二，村長隱瞞沈深的身份，還引導村民沈深是個壞人。三，徐姨與村長有不一般的關係，還將自己偽裝成殘疾人。」墨三想了想，「根據第一條，先調查殘疾人與村長有什麼聯繫，比如參加過村長組織的集體活動，我認為很有可能與所謂的『機密』有關。第二條，不管沈深是不是這個叫做賀全的警察，既然村長有意抹黑沈深的身份，那就證明沈深的身份對村長造成了威脅或者經濟上的損害，我們假設沈深就是警察，那警察能對哪種人造成威脅，那肯定是觸犯法律的人，我認為第二條可以作為第一條推斷的依據，所謂的『機密』很有可能是見不得光的交易。」
「至於第三。」墨三頓了頓，「徐姨與村長是不是沆瀣一氣暫且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她將自己偽裝成與別人一樣，那她很有可能就是村長用來打入內部的一枚棋子，一條利益的輸送鏈。」
「……為什麼村長讓徐姨打入內部？這什麼邏輯，我沒聽懂。」沈深疑惑。
「同體效應，把自己與對方人群歸於同一類人，鏡子里的徐姨裝作和大家一樣的殘疾人，騙取別人的信任。同體的裡子話就是『自己人』，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加里寧就曾經用這種效應演講說服了群眾。」
沈深：……都是文化人。
墨三的分析有條有據，周長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對方。
有的人似乎天生就自帶焦點，永遠的光芒萬丈。
「小長生。」沈深肉麻地抱住自己的肩膀，「你看我們老三的眼裡全是崇拜哦。」
周長生輕咳，繞開這個話題：「我再補充一條我的分析。如果按照墨三的分析，那海棠哥今天看到的徐姨和村長發生爭執，極有可能是村長的某些決定讓徐姨的利益遭到侵犯，從而導致兩人內部發生了爭執。」
「Bingo！補充的真好。」墨三給周長生豎了個大拇指，「長生這次捨身不虧，我們所獲頗豐，大框架絡已經出來了，如今就差細節了。你們好好努力，我在別墅等你們，周邪說了，打算買幢大樓，爭取早日讓我們每人過上三室一廳的生活。」
「鏡客這麼有錢？」周長生來了興趣，「海北市的房價可不便宜。算國內頂尖的二線了。」
「老闆有錢。」墨三拍拍周長生的肩膀，「不用擔心這麼多，你這次表現非常好，我會內部給你安排個南北通透的房子。」
周長生哭笑不得地點點頭，他對房子的大小倒沒有太大的追求，相比空曠沒人的房間，他更喜歡現在群居的感覺。
像是一個大家族在一起一樣，熱熱鬧鬧的。
周邪只答應幫墨三照看一晚，所以墨三不能在序碼組裡久留，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要離開。
周長生送走了墨三，回到與徐可可的新房，心裡卻覺得空落落的。
和墨三說的一樣，徐可可已經先他一步回到了家，正躺在喜床上睡覺。
周長生自動去了沙發，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加上今天得來的線索，真相正漸漸浮出水面。
慢慢的，他好像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都像是一個不停趕路的旅人，在尋找真相的路上奔波著。
卻又樂此不疲著。
周長生第二天是被徐可可叫醒的。
徐可可換上了普通的衣服，為他準備好了早飯，一臉羞澀地叫醒他，讓他起來吃早飯。
周長生還是不習慣自己已經結婚這個事實，夢境太過真實的話就很容易讓人分不清，於是客套著與徐可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飯後徐可可就帶著周長生回了娘家，村長家久違的這麼熱鬧，昨天趕著喝喜酒的人今天都在這，都等著瞧一瞧新娘子。
周長生四處打量，看到了躲在人群後面的沈深和趙懂。
兩人還是有點顧忌，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面，沈深還向周長生招手，趙懂就直接躲遠了，不讓徐可可看見。
周長生打發了徐可可，往兩人的方向去。
「新郎來啦？」沈深還是沒個正經，見到周長生就勾肩搭背，「今晚志河邀請我們去他家吃飯，你來不來？」
周長生記得志河，是沈深千叮囑萬囑咐讓他去給買退燒藥的那家。
「我為什麼不去？是有什麼線索嗎？」
沈深「嘻嘻」一笑：「我還以為新郎要陪新婚老婆了。」
周長生滿頭黑線，剛要說些什麼就被村長叫走，臨走前不忘對著沈深招手，示意對方晚上不要忘記帶上他。
沈深也笑嘻嘻地對著周長生揮手，一抬眼，正好對上了村長那雙布滿陰霾的眼睛。
「你被盯上了。」趙懂虛無縹緲地看向遠方，說了一句。
沈深努了努嘴，吹了口口哨，將兜里的警員證掏出來，往天上一拋。
「說明我就是這個證件的主人。」沈深勝券在握的笑道。
黑色的警員證穩妥地落在了沈深的手裡。
隔著熙攘的人群，遠處站在陰影里的男人似乎更暗了幾分。
「我倒是覺得，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不怕被當成和我一條船上的嗎？綁架威脅人家女兒，不怕沒命出去嗎？到時候可別求我救你。」沈深嘴上不饒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沈深知道，趙懂是不會怕的。
周邪將趙懂訓練的很好，或者可以說，是將他體內的某些冷血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就像冷刃鐵卷前的血光，兵盔馬背上的殘魂，兇殘的殺戮雖然隱忍不發，但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在沈深第一次看到趙懂時，就明白，鏡客里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是敵人，但是唯獨不能是趙懂。
「你這次出去后想幹什麼？」趙懂沒有接沈深的話，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道。
「還能幹什麼？」沈深豎了個懶腰，笑嘻嘻道，「當然是睡覺啦，做SPA啦，還有就是好好罵駱知香那個賤人一頓，都干這行多久了，連這點難關都闖不過去，害得我來這個破地方，好長時間沒敷面敷了呢……」
沈深說著說著就摸出一個手掌大的小鏡子：「哎呀，黑頭又長出了呢……」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趙懂面無表情地抬手，抽走了沈深手裡的鏡子，扔到了地上，「離開那個女人，一切到此為止。」
……
沈深的臉色一僵，很快恢復了正常，只是平靜地看著沈深：「周邪讓你來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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