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不能沒有誰
37.74
偷雞摸狗的事情總要在晚上發生。
偷情「殺夫」的事情也是。
兩人約定的時間是凌晨兩點。正是月黑風高,整個火車靜悄悄的好時候。
周長生走到1008的房門口,不一會,墨三就拖著一個男人的「屍體」走了出來。
「死了?」周長生小聲地吹了口口哨,本來他只是想把這個男人打暈找個地方綁起來,沒想到墨三直接下了毒手。
墨三對著周長生翻了個白眼:「打暈了而已。」
「夫人真是厲害。」周長生由衷地誇獎,順便幫墨三料理男人,「如果我哪天得罪你了,你會不會也像這樣把我綁了扔了?」
「會。」墨三言簡意賅,「不過糾正一點,他不是得罪我了,只是這個人心胸狹窄,我怕他哪天會壞我的事情。」
周長生也覺得1008這個男人格外的礙眼。
他的身份礙眼,他看墨三的眼神礙眼,他和墨三住一個房間礙眼……
總之,都礙眼。
他看著心裡就是不舒服。
所以他幫著墨三也是有私心的,只不過墨三沒問,他也就順水推舟沒說。
兩人料理一個男人起來速度自然快了不少,周長生提議將男人扔到二三節車廂的倉庫,周長生看過了,裡面有一個大罈子,應該放了腌製品,等到冬天時候才會開啟,現在一般也沒人會進去。
墨三沒有異議,兩人便將男人捆結實扔在了裡面。
「憑空沒了個人,你打算怎麼和別人解釋?」周長生忙活完一切,氣喘吁吁地問墨三。
墨三做事一向有計劃:「我打聽過了,明天下午一點五十的時候火車會在一個叫柏烈倫站的站台停靠十分鐘,到時候你幫我把車廂里的其餘人都吸引過去,我把他給扔下車。」
周長生賤兮兮地伸出食指,搖了搖:「算了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身高還沒我高,還是我來吧。」
墨三懶得理會周長生的人身攻擊,畢竟誰扔都一樣。
「去睡覺了。」墨三打了個哈欠,往自己的房間走,周長生也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墨三走到自己的房門前停了下來,指著隔壁房間:「你,那邊。」
周長生「哎呀」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瞅我這記性,我這出來的急,把鑰匙鎖門裡了。」
一陣風吹過,1009的房門「吱呀——」一聲拉出了一絲縫隙。
……
「……原來我這走得急了,我忘了關門了,呵呵……」周長生扶額,自動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門跟前。
……
「晚安。」周長生剛進了房門,又探出了一個頭,「記得想我。」
墨三:……???
「有病……」墨三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抖了抖渾身掉落的雞皮疙瘩,進了屋。
周長生內心也是緊張得一逼。
剛進了房門,就迅速掏出了自己的寶典,雖然對周邪有些意見,但周邪給的這本書是真的好用。
拋開封面上和內容插圖裡的少兒不宜不說,內里的內容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精華,這幾天事情太多,都沒來得及好好研磨研磨。
……
第一章:
從兄弟做起!如何讓直男放下內心最深的戒備。
第二章:
是時候了!讓他明白,你比任何人都懂他!
第三章:
快!有意無意地向他透露你的性取向!
第四章:
慢慢從身體接觸開始,讓他習慣你身體的香味……
周長生躺在床上,一本小冊子一路翻到了頭,從床上跳了下來,去開自己的行李箱。
這次出來他順手在機場買了瓶高級香水,一直放在身上,正好給帶進了序碼組來。只是這瓶香水的香味噴出來比較偏淡,於是周長生乾脆將一瓶倒進了浴缸,自己在裡面美美地洗了一把。
周長生將小冊子收好,喝了床頭客房服務送的洋酒給自己壯膽,又抱著枕頭被子,去敲響了墨三的門。
墨三本來已經睡下了,但住在隔壁的周長生始終不肯安靜,一時放水高歌,一時在床上煎鹹魚,動靜之大,簡直令人髮指。
墨三一開門,周長生抱著枕頭被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什麼事。」墨三心中憋火。
「睡不著。」周長生噘嘴。
「出去跑兩圈,累了就能睡著。」
「不想跑,萬一把別人給吵醒了多不好。」周長生突然想到直男手冊第二章,一臉期待地看向墨三,「但是也不是不行,外面月亮應該挺好的,我覺得出來走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如果你想出來走走的話我也可以陪你。」
「周長生!你TM有病吧!」墨三崩潰地揉了揉蓬亂的發頂,「你哪隻眼看到你老子我想出去走走了!」
「不想走的話跑步也行,但是我們動靜要小點,不能吵醒其他人。」周長生趕忙接道。
墨三不懂周長生是抽了什麼風,只覺得今天的周長生是格外的欠打,偏偏周長生身上還有股怪異的香味,竄的他直想打噴嚏。
「你想打噴嚏?」周長生彷彿發現了新大陸的寶藏一樣,拎著枕頭被子一溜小跑進了墨三的屋,從床頭扯了衛生紙給墨三,「來,快打!我接著!」
墨三:……
墨三已經徹底不想再與周長生有任何的交流,扯了周長生的衛生紙將門一關,指著周長生,低聲斥道:「周長生,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是被鬼附身了還是腦子裡哪根神經搭錯了?」
周長生滿腦子還是該如何切入手冊里教的辦法,驢唇不對馬嘴道:「墨三,你覺得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誰?」
「周長生,你有病吧你!」墨三走到周長生面前,剛尋思是該打後頸直接打暈他還是直接拿刀暗殺他時,突然聞到了對方嘴裡的酒味,「周長生,你喝酒了?」
「你覺得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誰?」周長生固執地又重複了一遍。
和一個醉漢是講不通的,看著周長生執拗的樣子,墨三心口的氣頓時消解一半,沒好氣地答道:「凌晨?周邪?或者是我的親人?」
「都不對,是我。」周長生指指自己,眼裡放光,「他們是曾經了解你的人,但我是以後,最最最最最了解你的人。」
「好哥們。」周長生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我最了解你。」
「是你,是你,是你。」墨三好氣又好笑,「所以你,你拿個被子和枕頭來我房間是什麼意思?」
周長生眼中精光一閃,將被子扔到了地上,用腳迅速鋪好:「這裡的床單不是真絲棉的,我睡不著,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話,不管多惡劣的環境我都能睡著。墨三,我不能沒有你啊。」
雖然喝了酒,但周長生酒量一向不錯,腦中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機會難得,想借著酒的名義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現在,說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
沒想到墨三神情一凝,怔怔地看著他,聲音又恢復成了平時的冷漠腔調:「你再說一遍?」
周長生見好就收,加上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說情話,臉紅脖子粗的,於是躲進了被子里,不說了。
外面安靜了幾分鐘,周長生剛露出眼睛想探探外面的情況,就看見墨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倒了自己的身邊,靜靜地看著自己。
墨三的眼睛如墨,內里彷彿藏了一窪井水,瑩光流轉,似乎要將人吸進去。
「你不能沒有誰?」與周長生對視后,墨三側了側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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