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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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墨三挑了挑嘴角，「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可能是第三種，寂寞無聊時候的消遣。」
寂寞無聊的消遣……
原來他在他心裡的地位僅限於此。
雖然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準備，可是當面聽到自己愛的人這麼說，周長生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你不是也說過，我們只是朋友嗎？」墨三繼續說道，「如果那個吻讓你誤會了什麼，那我說聲抱歉，但是我相信，沒有下次了。」
墨三說完就要走，然而周長生的手臂卻像是兩道鐵鉗一樣，沒有給他任何離開的空間。
「周長生。」墨三冷漠道，「放開！」
「不放。」周長生固執，像個受了傷的孩子，坦誠道，「雖然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聽你這麼說，我還是很傷心，而且我現在頭暈乎乎的，感覺隨時都要暈……」
周長生話音剛落，就已經再次眼睛一閉，要暈過去。
墨三剛剛給周長生量過溫度，知道他正在高燒，於是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接，沒想到周長生半路耍詐，在自己托住對方頭顱的一瞬間，周長生迅速將手繞到了墨三的背後，按住了他的頭，兩人齊刷刷地倒在了床上。
如果說上次的吻是柔情蜜意的糅合，那這次的，就是天雷勾地火的碰撞。
周長生的唇與墨三的唇撞在一起，周長生突然發現，原來墨三的嘴唇是這麼的柔軟。
「周長生！」墨三惱羞成怒，慌忙就要起身，結果卻在起身的過程中不小心壓到了周長生的傷口。
周長生一聲悶哼。
「傷……傷還沒好。」周長生西施捧心狀捂著自己的胸口。
這下墨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雖說他氣周長生使詐親了自己一口，可人家的傷畢竟是因為自己受的。
「好痛……」周長生愈演愈烈，嘴唇顫抖，臉上還擠出了虛汗，「我好像不行了……為什麼這麼痛……？」
「不要裝了，鏡客是死不了的。」墨三前一秒還冷著臉，下一秒見到周長生這幅模樣又心有不忍，於是要去扒周長生的衣領，「給我看看。」
眼看就要瞞不下去了，周長生又從床上彈了起來，笑得賤兮兮的模樣：「騙你的，我早好了。」
……
……
……
戲精！
墨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神情無語地看了一會兒周長生，掉頭就要走。
「……別走，別走！」周長生搶先一步，堵住了門。
墨三神情陰鬱，周長生看得出來，這次墨三是真的生氣了。
「我錯了。」周長生誠懇的道歉，「我認識到我的錯誤了，對不起，墨三。但是我真的想你了，這些日子裡，我白天後悔沒有早點向你表白我的心意，夜裡做夢都會夢見你，你知道嗎？哪怕是在夢裡，我也會祈禱我第二天早上第一個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周長生握住墨三的手，像是一隻乖順的大狗，可憐巴巴地重複道：「我錯了。」
其實如果讓周長生說自己錯在哪，周長生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就像一切哄媳婦開心的老公一樣，他只是想讓墨三開心，哪怕消消氣，不要板著一張臉看他都行。
然而事與願違，墨三依舊是冰冷著一張臉，彷彿一棟行走的冰山一樣，甩開他的手：「周長生，我還以為我剛剛說的已經夠明白了。」
「我不喜歡你，周長生。」墨三字字誅心，「不僅如此，我現在，我連朋友都不想和你做！」
「你說謊！」周長生不屈不撓，沒有半分讓步，「從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這一次我不會走了，你在哪，我就在哪，不會變。」
墨三不是第一天認識周長生，所以清楚的知道周長生是個倔強的人。
他冷笑一聲，拉著周長生往對面的屋子走去，房間一片漆黑，客廳里趙茜子正嘴唇發白地坐在沙發上，緊緊地抱著小腿。
「她怎麼了？」周長生看見趙茜子也是一驚，雖說趙茜子行為過分，但之前還鮮活動人的少女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終究是讓人不忍的。
「玃與鏡客本就天生不容，她任由沈深將玃關進了她的序碼組，這隻不過是她的報應。」墨三對著周長生冷道，「你看到了。她的現在或許就是以後你的下場。」
趙茜子嘴唇顫抖，以一種接近蜷縮的方式窩在沙發的一角，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汗水浸泡。
墨三打開茶几上的手電筒，照到少女的臉上，少女一聲尖厲的慘叫，白色的眼球變成了蛇樣的金黃色，瞳孔也在瞬間變成了線狀。
墨三剛關了燈，趙茜子便四腳著地，飛速地往更陰暗的地方奔去，喉嚨里還時不時發出類似獸類警告的聲音。
周長生整個人凝滯在原地，他沒想到，不過是一個玃，就會讓趙茜子變成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周長生喃喃道，「……不是說鏡客不會被玃附身嗎？之前我們在學校里那次，森森，陸陽那次，我鏡子里不是也有玃嗎？」
「那不一樣。」墨三道，「外面的玃影響不了你。可是周長生，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玃，變成了那種龐然的怪物，所有你現在鏡客的朋友，同事都對我要打要殺，你能把我帶去哪？因為你愛我，所以你只能像是趙茜子和沈深一樣，把我放進你自己的序碼組裡，而慢慢的，你會變成和趙茜子一樣的怪物，而我，也會在你死後，被他們找出來，殺掉。」
「哦，對了。」墨三波瀾不驚道，「我都忘了，你現在還沒有序碼組，所以真到了那天，你連把我藏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墨三說的沒錯，真到了那一天，他連將他藏起來的資格都沒有。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靜默了下來。
墨三似乎以驚嚇趙茜子為樂，時不時地就開燈嚇她一下。
看趙茜子的模樣，周長生於心不忍，於是擋住墨三手電筒的光，讓墨三不要這樣。
「她是在我的手裡，如果在周邪的手裡只會更慘。周邪有一個全方位無死角全是燈光的房間，專門對付她這樣的鏡客。等你有一天變成這樣，你可以讓他拿出來給你試試。」墨三對著周長生笑了笑，露出一排乾淨好看的牙齒，彷彿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周長生沒有回墨三，只是徑直奪下墨三的手電筒，走到趙茜子的身邊。
大概是被墨三用手電筒照出了心理陰影，趙茜子一看見周長生手裡的手電筒，就發出了求饒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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