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傳說中的男人——餘十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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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決定的時候從來不問任何人,一出事了就跑。」墨三也是頭疼,扶額道,「周長生,你有沒有造反的想法,我們把周邪擠下去吧,我看這個老大他當得也夠久了。」
周長生點點頭:「我看行。」
如果單單隻是周邪撂挑子走了,也倒還好,問題是緊跟在周邪後面的,是外派組組長餘十二的一個電話。
除了固定的每周彙報之外,這次的餘十二似乎還有些難為情。
餘十二,綽號十三點,平生最大的能耐就是向組織張口要錢,其次就是宛如鬼打牆的運氣。
雖說心裡早就對北京這個據點沒有抱太大希望,但聽到全面潰敗這件事時,墨三心裡還是隱隱有些崩潰的。
周長生對於從未見過面的外派成員存在一直感到好奇,於是問墨三,外派員工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工作分別是什麼。
墨三的腦海中閃過餘十二那張油膩膩的大臉,扶額道:「分組小組長是個不怎麼正經的人,你盡量不要和他有太深的交談……但他的隊伍還算靠譜。只不過他們與我們的工作不同,我們是不停的進鏡子,他們是不停的進『蟲洞』。」
「蟲洞?」周長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那是什麼?」
「一個可以孵出無限只玃的地方。」
在沒有餘十二的時候,墨三也與周邪下過蟲洞,那是他人生中見過最噁心的一處地方。
看似一間平凡無奇的地下室,哪怕是天花板,都孵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卵,也就是玃。
整個房間里腥臭的瘴氣瀰漫,那些蟲卵或是近透明,或是純白,都在有節律地跳動著,等待著破繭而出的時刻。
蟲洞的存在一直是墨三的心病,每年夏季是蟲洞密集的高發期,偏偏很多時候,蟲洞的地點還不固定,每年找蟲洞要不靠運氣,要不就靠新聞聯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周長生本來還以為玃這種東西是天生地長,沒想到還是孵化出來的。
「玃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又喜歡密集性產卵,最重要的是玃無性別之分,所有玃都可以產卵,這就導致了到了秋初的時候,一屋子的玃傾巢而出,場面也是非常壯觀。」墨三道。
「沒有什麼方法能把他們一窩端嗎?比如火燒水淹之類的。」周長生髮問。
墨三搖搖頭,遺憾到:「沒有。只能一個個戳破,讓它們養分流干,自我消亡。」
一刀下去,綠色的膿水從卵中噴濺而出,那種畫面光是想象都讓人心生不適應。
經過沈深的事件后,本就短缺的鏡客一下少了兩個勞動力,加上外派的幾人任務失敗,墨三決定讓外派組先回來,最起碼得先頂替了駱知香和沈深的空缺。
「等等你回去后就能見到外派的人了,我有些事情,最近組織里人少,凌晨都進鏡子里去了,你可能要帶那幾個外派的出去吃頓飯。」墨三習慣性地掏出手機,打算掃錢給周長生,周長生還沒反應過來,支付寶里就已經到賬了。
周長生本以為自己會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可沒想到看著墨三正兒八經的模樣,周長生卻忍不住樂呵了起來,突然有一種媳婦給零花錢的奇妙感覺。
墨三交代完事後就先自己離開了。
周長生獨自一人回到了別墅,別墅里漆黑一片,沒有一個人,看來駱知香和沈深的缺席真的給剩下的人添了不少負擔,連一向只囿於廚房的凌晨都出動了。
周長生心情好好的打開燈,正打算去樓上換身衣服,沒想到燈一開,一個身影赫然站在客廳。
「我靠……」周長生安撫地摸了摸心臟,心裡強忍住罵髒話的衝動。
男人身形高挑偏瘦,棕色齊肩的短捲髮,笑起來露出左邊嘴角的一顆金牙,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眼睛上還掛著一幅棕黃色的墨鏡,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項鏈,穿著一件長到腳腕的黑牛仔風衣,褲腰上丁鈴噹啷的鑰匙掛了一大串,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金色的瑪莎拉蒂的電瓶車鑰匙……
要不是墨三提前打好招呼,周長生一定在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瞬間就扭送他報警。
「余……餘十二?」周長生試探性的問。
男人摘下墨鏡,驚奇地看著周長生,一副十分歡喜的模樣:「哎呀!你就素老山招的人呀!素我,我素餘十二,他們都叫我十三點啦,你也介樣叫啦!」
宛如衝擊波一樣的港普直接將周長生整懵了,周長生總算明白了墨三說的那句「不怎麼正經」是什麼意思。
不過雖然沒怎麼聽懂,周長生還是「哦哦哦——」了好幾句,假裝很懂:「你是廣東人!」
「素啊,我是廣東人,你雞道的,我們廣東人說話就素這樣啦!」
「嗯嗯,廣東人,廣東人,廣東我去過,茶餐廳很好吃的。」周長生傻呵呵地笑了笑,「沒想到鏡客天南地北哪裡人都有啊,我還以為大多是北海的呢。」
「介你就母雞啦,細佬仔。」餘十二在客廳里轉了轉,暌違已久地呼吸了一下家裡的空氣。
「對了,墨三叫我帶你們去吃飯,剩下的人呢?」周長生問。
「只有我一個啦,他們自己去吃啦。」餘十二湊到周長生身邊,用肩膀抵了抵對方,「但素我也不想食飯啦,你帶我去找芳芳姐辣!」
周長生一時沒聽明白,反問了一遍:「芳芳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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