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進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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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生越走越遠，餘十二剛要把他叫回來，就被墨三顯些撞了個趔趄。
「抱歉。」墨三的道歉毫無誠意，「看來長生已經找到了入口，看來天賦這東西，對有的人來說真是想甩都甩不掉啊。」
墨三不張嘴還好，一張嘴說話就是往氣死人的方向狂奔，餘十二被噎得說不出說來，只得推推墨鏡，繼續保持微笑。
周長生停在了左數第二間廠房前，雖然這次的氣味不如前幾次那麼濃郁刺鼻，但是所幸這裡能倚靠的東西少。真真將身份牌放在門上，門上果然生出了一波流動的水。
「香味有點不一樣，我也說不清楚，但是總感覺沒有以前那麼臭。」周長生仔細地嗅了嗅鼻子，這種香氣愈發濃郁，不知道是自己過於敏感，還是真的有這種味道，周長生竟然在這裡面辨聞到了腐爛的氣味。
「哪裡不一樣啦？」餘十二剛被墨三懟，心裡正好有怨氣，「你這鼻子到底靈不靈呀？不會都是故弄玄虛吧？」
墨三翻了餘十二一眼，拍拍周長生的肩膀：「不用搭理他，有些不一樣也是正常的。」
「是啊，有不一樣也是正常的，我們都沒有你那麼有天賦，什麼也聞不到，還不照樣進了這麼多鏡子咯。」餘十二太過陰陽怪氣，弄得所有人都不想搭理他。
墨三將周長生拉倒一邊：「這次我特別做了兩張身份牌，不管你們誰贏都不需要等另一個人。」
墨三又掏出一張身份牌，遞給真真，強調道，「不管輸贏，你們兩的安全最重要。」
周長生將身份牌收好，點了點頭。
「一路順風，親愛的真真。」餘十二對著真真揮著小手絹，「早點回來，我和達子等你喲！」
周長生也回頭看墨三，墨三沖他點了點頭。
這是只屬於兩個人的默契。
「走了。」
周長生也搖了搖手腕，之後沒有做太多停留，先真真一步進了鏡子里，真真緊隨其後，兩個人一起踏入了鏡子里。
「再見……」墨三的話還沒說出口，周長生已經沒了身影。
這一次兩人到的是一間大倉庫。
知道與外面環境相近，兩人進來后明顯比以往要鎮定不少，真真率先打量起環境，這是一家嶄新的，或者說正在運營的工廠，而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位於走道之類的地方。
周長生和真真一起往前走，剛走到拐角處，就聽見一陣孩童的嬉鬧聲從裡面出來。
周長生還沒反應過來，真真的兩把刀已經出了鞘。
周長生：……
「萬一真是一群小孩呢？你這樣嚇著他們怎麼辦？」周長生話還沒落音，真的就從遠處跑來一群穿著白衣服的小孩。
孩童們統一穿一身的白衣，最小的約有五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
真真收起長短刀，皺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小孩？」
本來嬉鬧的小孩們看見了周長生和真真，呼啦啦地一下全圍了上來，尤其是對周長生，關係似乎十分的要好。
達子與凌晨雖然還是小孩姿態，但心理年齡比誰都老，周長生和真真雖然拿他們的肉臉打趣，但心裡明白，也只是打趣。兩人都沒有正兒八經帶孩子的經驗，被這麼一圍上來，都很懵圈。
「傑叔叔，能不能今天就帶我們去外面捉蝴蝶啊！」
「你上次答應我們的，你說的，只要木棉在這次的競賽中拿到第一，你就會帶我們隊出去捉蝴蝶的！」
「傑叔叔，傑叔叔……」
周長生被一群孩子鬧得頭暈，剛與真真無奈地對視一眼，就又聞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檸檬香。
周長生條件反射的抬頭，一個神情冷漠的女孩，正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女孩比前面的這些孩子年紀看著稍大一些，其餘沒有不同，都是一身白衣，一張蒼白過度的臉彷彿一張薄薄的白紙，毫無半分的生氣。
「木棉！」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撲在周長生身上的孩子們發現了身後的木棉，通通跑了過去，將木棉圍了起來。
周長生故意走進了木棉些，檸檬的香氣也變得愈發濃重了。
她就是死者！
「傑叔叔。」木棉向周長生找了個招呼。
因為剛進鏡子里，周長生不敢多說，於是周長生只是簡單地點點頭。
「他們又再求傑叔叔帶他們出去嗎？」木棉的瞳仁是清淺的琥珀色，配著一頭同樣色系的短髮格外有一種清透的脆弱感。
周長生想到剛剛孩子們圍在自己身邊說的話，於是笑了笑，揉了揉剛剛說要去捉蝴蝶的那個男孩子的頭髮：「是啊，說想去捉蝴蝶呢。」
木棉的眼睛落到了剛剛的男孩子頭上，斥責道：「13號，不許調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木棉的聲音沒什麼威懾力，被叫13號的男孩吐了吐舌頭，沖木棉做了個大鬼臉。
真真見狀，主動半蹲了下來，摸著13號的頭，半是哄騙道：「13號，不能這樣，如果這樣的話，會受到懲罰哦！」
小男孩明顯是個鬼精的，聽真真這麼說也不知道怕，而是歪著腦袋反問道：「什麼懲罰，像26號一樣被關到小黑屋嗎？」
周長生和真真對視一眼，本想再問些什麼，卻被木棉製止了。
聽到26號，木棉難得的動怒，她將13號拎到一邊，用眼神勒令他不許再講話。
名叫木棉的孩子心思老成細膩，周長生和真真都不敢再多說，只敢在幾個年紀小的孩子中的隻言片語了解到，他們兩人是專門照顧這群孩子的工人，周長生叫傑叔叔，真真叫馬克。
至於這個倉庫為什麼會養這麼多的孩子，孩子們又從哪裡來。他們兩沒人敢問，或者說哪怕問了，除了木棉，這些孩子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
晚飯時間很快就到了，幾個孩子簇擁著「傑叔叔」去食堂。孩子們正是肯吃飯的年級，到了食堂都歡呼不已。
每到飯點，都有外面的人送來飯食，周長生在簽收單上籤好字，將裝滿飯的推車推到人群中。
不得不說喂小孩子吃飯是件苦差事，周長生和真真兩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喂得自己一身都是飯。
其中最調皮的就是刺頭13號，一口飯不肯好好吃，非要分好幾口，還要周長生給他講故事。
周長生沒辦法，將13號抱到懷裡，結果剛接過，就聞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一股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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