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決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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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墨三是玃這件事，對於鏡客的成員們來說也是一件不小的打擊。
畢竟自己一直尊敬的二老板突然變成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敵人，換成誰誰都要「我勒個草」一句。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震驚，幾乎是睡一覺就能過去的事情。
畢竟在鏡客里的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天榻了都能扛的人，更何況只是一隻玃的事情。
而且不知道該誇造出墨三的人水平太好還是什麼，如果不是這次沈深誤打誤撞進了周邪的鏡子里，誰都沒看出來墨三竟然是只玃。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形容這份心情。」周長生猶豫了一下，「我不在乎他是什麼，但是我害怕，害怕他在哪一天知道控制不了自己的時候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再也不見我們。」
周長生是被墨三上次的不辭而別給弄出陰影了，他真怕，有一天一覺醒來，再也找不到墨三。
凌晨明白自家老三這縮頭烏龜的尿性，這哥們平時看著虎虎生威，一呼百應威風得狠，實則就是個千年王八精。上次的事情他也很生氣，多大的事情拔腿就跑，真是不把他們當兄弟！
「我沒辦法改變他，也沒辦法阻止他，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愛去哪都是他的自由。所以凌晨。」周長生頓了頓，「我想知道所有有關楮墨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找到這個人，問問這一切都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辦法。」
凌晨撅著嘴，在床上晃蕩著兩條腿思考了好幾分鐘，他是真的想幫周長生，可是也是真的沒辦法幫周長生。
因為對於楮墨，他了解得不比周長生多多少。
當年他還是一隻沒有記憶的小狗時，就被留在了鏡客，可那時的鏡客就只有周邪和墨三，他睜眼后就沒有看到過第三人。
「看來只有周邪知道了。」周長生嘆了口氣，「從鏡子里出來后，我打了個幾十個電話給周邪，然而他不是直接掛機就是打太極，什麼都不肯說。」
是周邪的風格了。凌晨汗顏。
墨三是千年王八精，周邪就是滑溜溜的萬年老蛇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避重就輕的放啞炮。
「還是想些好的吧，你看墨三這麼久也沒變回玃。說不定她已經定型了。」凌晨安慰道，「雖然我們暫時沒有頭緒，但說不準以後就沒有頭緒嘛，只要你在墨三的身邊夠久，時時刻刻看著他，他一定跑不掉的。」
周長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他心裡明白，現在的自己留在墨三身邊只會讓組裡不和諧的聲音越來越多。
墨三不想讓自己受別人冷眼，可是自己又何嘗想讓墨三被別人嚼耳根？
「雖然我這次晉陞中鎮客失敗了，但是我是不是算是下房客了？」周長生問凌晨。
不比中鎮客的競爭激烈，門生客到下房客的晉陞最為寬鬆，剛進門的鏡客只需要完成三次入鏡，就自動升為下房客了。
周長生之所以一直沒有個明確的身份認定，一是因為之前沈深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二是周邪這個人行蹤太過飄忽不定。
但是無論是哪條規定上來說，周長生現在都是正兒八經的下房客。
在得到凌晨肯定的回答后，周長生追問：「那能不能給我多安排一些鏡子，我想多積累經驗。」
凌晨照顧鏡客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有人要多分配工作的。
不比門生客不需要抽籤，所有下房客及以上的人都需要抽月份簽來選擇自己每年要進入鏡子的數量，但是周長生來的時候畢竟已經是春天了，凌晨想了想，決定將原先沈深的簽交給他。
「海棠今年還有三十二扇鏡子沒有過，我本來打算將他分到其他人的頭上，但是既然你主動開口，那這些鏡子就給你怎麼樣？」凌晨帶周長生回自己房間，搬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盒，盒子里全是堆積著的身份牌。
「我一直都挺好奇，鏡客這些身份牌都哪來的？」周長生接過盒子，每一張身份牌背後都是一個謎底，三十二張已經足夠他鍛煉自己的了。
「生部惡部每年都會送一批，算是固定任務，我們組員自己有時候也會撿到，只要碰到了就要去，不能當沒看見，這是我們的規定，而且不管你是撿到的還是固定的，都會算進你每年完成的數量里。像我們組織的話是用抽籤來決定每個人每年進鏡子的基礎數量，門生客沒有指標，下房客每年至少是三十張，中鎮客就多了，每個人每年最起碼要一百五十張。」凌晨「嘖嘖」道，「像是邱匪已經連續兩年抽到了最爛的簽，也連續兩年倒數了。今年更是突破指標，要進三百面鏡子。」
「拿了別人的工作會不會有人不高興？這些沒有時間限制吧？」周長生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盒子，「我速度可能有點慢。」
「沒有，沒有。沒有時間限制，也絕對不會有人不高興！」凌晨喜笑顏開，如果自己將這些身份牌分給其他人，那估計又得聽他們一頓啰嗦，如今有人主動領了這份工作，估計那些人笑都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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