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到達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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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尚比預想的更為準時，到了約定的日子，一大早便打包了行李箱到了別墅。
凌晨替莫尚開的門，見到了莫尚，凌晨立馬垮了張臉，白眼顯些要翻到天上去，剛下樓的周長生見到凌晨這幅模樣，立馬明白是誰來了。
然而莫尚卻絲毫不介意，還微笑著和墨三和周長生打招呼。
凌晨訂的飛機票是上午的航班，三人的時間還很充裕，墨三本來不想讓周長生一起來，畢竟相比鏡子，蟲洞里無法預料的危險更多，可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勸不了周長生，乾脆只是叮囑他帶好紅繩還有周邪送的核桃。
臨行前墨三與餘十二聯繫，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餘十二那邊卻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會不會是還沒睡醒？」周長生想了想，「畢竟山洞裡面生活不方便，有可能是去忙別的事情了。」
墨三張張嘴，本想說些什麼。
他了解餘十二，餘十二知道他們今天上午的航班，所以不會去忙別的事情的，哪怕真的去忙別的事情了，那也會讓手機保持暢通。
當初之所以選擇讓他帶隊外派，也是知道餘十二雖然看著糊塗，但心裡是個比誰都清明的人，
「或許吧。」墨三不想讓周長生操心這些，於是敷衍道。
「放心吧，你的兩個隊友不會有事情的。畢竟我們是做了交易的。」莫尚插嘴，「它們現在剛入甬完成，等我們到的時候，幼蟲應該正在努力破繭。」
墨三點點頭，不管怎麼樣，他還是相信莫尚的能力的。
三人順暢地到了重慶，重慶的天氣總是陰惻惻地帶著一股鐵鏽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陰潮的熔爐，再大的鋼鐵扔進去，都會綿延出斑駁的銹斑。
凌晨持家有道，在他們臨走前特地囑咐周長生帶傘。三人剛出了站，天空就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雨水帶著洗滌塵霧的能力，加上沒有太陽的暈染，明明是上午，可一圈的景色都像是浸在了暗三分的冷清色調里，讓人看著心裡都沉重。
周長生為墨三撐傘，看墨三打餘十二的電話，還是沒有接通，墨三不敢耽擱，三人馬不停蹄地往蟲洞的方向趕。
雖說有了上次在火車上的預告夢做基礎，周長生看見眼前與夢裡一模一樣的場景時還是覺得吃驚。
川流不息的高架橋下，一片荒草叢中的野地里，孤零零地矗著幾枚爛木板搭的小房子，周長生打開吱吱呀呀晃動的門，裡面是用井蓋和雜草堆放掩蓋的地下道。
「你都是怎麼找到這些地方的？」墨三對莫尚這個人也是提防之中有著佩服。
畢竟尖刀商人可不好做，尤其是莫尚這種做到小有名氣的尖刀商人，估計對於他來說，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嫌少了。
「有空去世界各地旅旅遊，你也能找到這些好地方。」莫尚笑了笑，剛要下去，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水果刀。
「我覺得我們還有一點沒有說好。」墨三手中的刀鋒深了兩分，「以後這種蟲洞，要不就趕在我發現之前銷毀，要不就不要再搞，不然這次交易結束，我們再見面的話就是敵人。」
莫尚抬起兩根手指，將墨三手中的刀往外推了推：「我聽你的。我可以下去了嗎？」
墨三收起刀，下巴輕抬，示意莫尚先下。
「真是個多疑的男人。」莫尚「嘖嘖嘖」地搖了搖頭，舉著雙手，下了地下道。
不難看出，莫尚為了這批玃，下了不少本錢，地下道的入口是一層層人工鑿的階梯，雖然陡峭，但十分平整。莫尚走在最前，墨三走在中間，周長生走在最後面。
墨三與周長生剛下了樓梯，就去找餘十二和真真他們的身影，整個山洞由岩石峭壁組成，除了最外面的那一塊，裡面四處都掛滿了白色的甬，甚至有幾個甬已經破了繭，只剩一層白色的薄膜包裹著裡面的生命，如果湊得近些，甚至能看到裡面緩緩流動的新生命。
整個山洞彎彎曲曲，窄長不寬，高瘦且細。周長生和墨三一邊往裡走一邊大喊餘十二他們的名字，走到裡面一些的地方才聽到一道弱弱的聲音。
「是墨三嗎？」
——是達子的聲音！
周長生沿著聲音一路狂奔，果真在內室看到了達子。
然而看到達子的一瞬間，周長生著實愣了好幾秒。
達子本來長得圓圓滾滾，洋氣可愛，放哪都是挑不出毛病的超級小正太一名，可眼前的達子，一身的灰頭土臉不說，穿著一身看不清顏色的衣服，頭髮蓬亂且髒的躲在由兩塊岩石包裹起來的安全區里，說是剛發現的山頂洞人也不為過。
「達…達子？」周長生試探性地喊了一句達子的名字，達子在看清來人後也「哇」的一聲，從岩石後面手腳並爬地鑽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墨三。
「老三，我好想你啊！我好怕啊……我真的太怕了……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周長生都不用問，光是用眼看，就明白這些天這小子受了多少的委屈。
四周有一床已經臟到不行的棉被，還有一堆七零八落擺放著的洗簌用品，說是狗窩都有些抬舉了。
墨三幫忙整理達子的頭髮，試圖將結成餅塊的頭髮重新梳理好，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達子，先別哭，你先告訴我們餘十二和邱匪在哪。」周長生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了掛在高處的兩具大型甬上，「真真和木棉他們是不是在這裡面？」
不比其他剛結成的甬，眼前的這兩座甬明顯要長，也要大得多。
之前墨三聯繫餘十二時，甬結的絲還只到真真的脖頸處，不過隔了兩天，真真他們就已經被全身包裹起來了。
達子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於是用黑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大的……是真真，小的是木棉。」
原來餘十二擔心木棉和真真的情況，於是乾脆退了旅店，卷了人家的被子和生活用品帶著剩下的三人進了這個山洞過起了山頂洞人似的生活。
邱匪是成年人，事情又因為他和達子而起，達子雖然年紀小，但一直跟著餘十二東奔西走，也吃過不少苦，所以兩人也還算能適應。畢竟眼前最重要的是真真和木棉的安危。他們每天都看著兩人的情況，就在好不容易要盼到墨三來的時候，洞里的甬出問題了。
不是真真他們的甬，而是外面那些玃的甬，最外面掛著的一排甬彷彿感受到了某種召喚，紛紛破繭而出，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往外面奔去。
當時所有人正睡得香甜，要不是達子起夜，還真就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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