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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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尚的眼中震驚，惶恐，忙亂相互交織一閃而過，他盯著周長生，似乎對方是一個不得了的怪物。
莫尚聲音嘶啞，嘴唇顫抖：「你……還知道什麼？」
「一場悲劇，一個自小被賣到偏遠山區的小男孩，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與自己有相同處境的男孩，兩人決定一起結伴逃離這裡，老天保佑，兩人還真的成功逃到了城市裡，為了生存，那個大一些的男孩主動挑起了家庭的重任，利用一切辦法養活得了尿毒症的弟弟，兄弟兩的日子雖然窮苦，但也有滋有味，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十九歲那年，弟弟病情惡化。」周長生頓了頓，「醫生認為弟弟沒有再救治的必要，希望哥哥慎重考慮，畢竟重症監護室一天一萬塊，普通的家庭壓根沒人能耗得起。那年的哥哥正好還交了一個女朋友，本來打算結婚，結果因為弟弟的事情和女朋友吵了一架，女朋友是真的很愛哥哥，所以哪怕吵架了，也來照顧這個小叔子……」
「別說了！」莫尚沖周長生喊道，「他不是我的哥哥！那個女人也不是我的嫂子！是他，他們要結婚了，他們認為我是個拖累，所以他們拔了我的氧氣管，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還不允許我哥見我！她每天都罵我是個拖油瓶！說我阻礙了我哥追尋幸福的路！」
「我是拖油瓶……我是個拖累……」莫尚痛苦地抱住頭，「既然如此，那等我以後成為人上人的時候，我一定要到他們的面前，讓他們好好看看成功的我，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我要讓我哥好好看看我……」
「可是你失言了。」周長生回想老蘇給自己發的多達兩頁紙的莫尚小作文，越想越覺得其中蹊蹺，「你沒有發覺你死了后，你哥哥也就消失了嗎？而且以你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一定會在賺到第一桶金就會回去砸在你嫂子和你哥頭上才對。基於一些好奇心，於是我順便替你調查了你哥，莫新。但是很抱歉的是，莫新不是鏡客，與這個圈子無關，所以老蘇給的資料不多，只是提到他在你做手術的那天在你的銀行卡里匯了一大筆錢，人就消失了。」
「那是他愧疚！他覺得有欠於我！」莫尚猙獰道，「我不想再在我的人生中提到這個人的名字，也不想再回到那段日子，我要這個人在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
顯然，莫尚的哥哥是莫尚難以跨越過去的軟肋和噩夢，周長生識趣地閉上嘴。
他知道，墨三哪怕再打莫尚，也只會讓他不痛不癢，可是莫新的存在不同，莫新的存在永遠提醒著莫尚，只有燃燒恨意，將這一切化作報復，才能短暫的忘記有關莫新的一切。
「如果想知道莫新在哪，可以隨時找我，我認識幾個朋友或許能幫上你的忙。」周長生加了一句，「別誤會，我很討厭你，所以這是有償的。」
莫尚的神情依舊透著恨意，這讓墨三看得痛快，他戳了戳周長生的肩膀，挑眉道：「還認識老蘇？周邪介紹給你的？」
周長生默認，他萬萬沒想到，還有人專門賣鏡客的資料賺錢，更沒想到，老蘇那裡會有莫尚這麼詳細的資料。
現在顯然不是莫尚緬懷過去的最佳時機。起先只是一小波一小波的震動，隨後震動變得越來越厲害，從裡到外，從外到里，一波接著一波，彷彿地殼運動。周長生第一個反應是地震，然而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震動的範圍明顯僅限於這個山洞，而且震動的來源並不是地面，而是原先附在上面、那一具具甬。
似乎感召到了某種強烈的怨氣，所有的甬都躁動了起來，哪怕是還沒破繭的，都在拼了命地撞擊，試圖往一處聚集。
「什麼情況！」達子嚇得抱住了周長生的腿。
「是莫尚，莫尚養的它們，它們和莫尚之間有著天然的聯繫，所以當莫尚的情緒激動時，它們也十分亢奮。」墨三掃視了一圈，看來莫尚對自己哥哥的怨氣還不輕。
周長生將達子放到墨三的身邊，走過去將莫尚拎了起來：「莫尚，你清醒一點！難道你要死在這裡嗎？！」
莫尚自然是不想死在這裡的，他好不容易度過了悲催的上半生，改頭換面重新做人，擁有了健康的身體，還擁有了巨額的財富，剛要走上人生巔峰，怎麼可能想死在自己養的玃嘴裡面。
莫尚驚恐地環顧了一眼四周，看了一眼手錶：「到時間了。」
「什麼時間？」周長生沒聽懂，下意識地反問。
「甬身腰下兩指就是幼蟲藏身的地方！一定要一刀斃命，不然它們就會破繭！」莫尚對著墨三喊道：「你去那個女孩的身上，我去男孩的身上！」
墨三聽了話后沒有猶豫，踩著邊上的石頭一跳，左手攀上了木棉邊上的岩塊，右手去掏放在口袋裡的刀。
四周的震動餘波還沒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漸漸的，開始有破繭的玃掙脫了黏糊糊的薄膜，掙扎著肢體出來，眼見越來越多的玃爭先恐後地從薄膜中舒展出來，墨三扔了把水果刀給周長生。
「長生，接著！」
周長生明白墨三的意思，雖然他沒有對付過這類幼蟲玃，但照墨三說的那樣，應該不難。
周長生接過墨三扔來的刀，就近找了只即將破繭的玃，裡面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囊袋的綠水還有一個正在移動的黑色點狀物，周長生沒有猶豫，一刀戳在了黑色的點狀物上，薄膜應力而碎，好在周長生躲得及時，一袋子的綠水盆在了周長生的身後。
幹得漂亮！
墨三在心裡給周長生鼓了個掌，震動越來越誇張，眼看墨三攀的那塊岩石岌岌可危，墨三腳踩岩壁，往下一蹬，正好躍上了木棉甬所在的位置，眼光余落之際，墨三手起刀落，手一旋，刀鋒落，正好進了甬腰下的兩指處。
刀鋒直插甬體內，刺穿了薄膜，墨三拔刀落地，就見原先還密不透風的甬，漸漸化作了一灘綠水。
木棉應聲而落，墨三接住木棉，小姑娘的身上黏糊糊的，還纏著理不斷的白絲，墨三將木棉交給達子。
那邊莫尚也成功了，只見真真被一根細到快看不見的長絲掉在半空中，莫尚手裡的彈弓瞄準，只聽「嗖」的一聲，真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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