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中秋佳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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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周邪卻毫無反應,他依舊是那張弔兒郎當的笑臉,只不過他將眾人投過來的視線,一齊扔向了墨三。
關於怎麼處理沈深這件事他一開始就沒有發表任何言論,所以現在,他也不會做任何錶達。
「香香,海棠哥。」墨三放下手裡的東西,向駱知香他們招招手,「你們回來了。」
根據凌晨後來說,那天晚上它看見墨三向著駱知香揮手,眼淚直接從眼眶裡奪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凌晨做了一桌子豐富的飯菜,根據往年的傳統,要和外派的人員視頻通話,一是可以把外派的人氣死(不是),二是讓外派的人知道組織心裡還有他。
但是由於嚴角扛過了周邪在韓國的人氣(撈金)大旗,現在正在歌謠舞台打歌,視頻通話也就作罷。
為了照顧家裡還有四位大齡「小朋友」,周長生除了買了月餅,還買了一堆的零食,見到了零食的達子顯些因為不想好好吃飯而被餘十二暴揍一頓。
窗外也不知是哪家放起了煙花,城區禁炮仗,於是一些年紀小的孩子拿著仙女棒在手裡搖晃,達子和凌晨伸頭往外看,大的小的,明亮的,弱些的,都像是星星螢火,包圍著一群清脆的歡笑笑語。
恍惚間,熱鬧得讓人以為在過年。
「想出去玩嗎?」周長生問達子。
仙女棒的光亮映在達子漆黑純亮的黑色瞳孔里,達子羨慕地點了點頭。
哪怕平時的凌晨和達子再怎麼成熟,都是被環境壓抑的小孩子,小孩子都喜歡熱鬧,人雖然還在屋裡,但心已經不可控制地飛了出去。
周邪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舉了起來:「來來來,我說句話,說完了,大家就該吃吃,該喝喝,今天過節,我心裡也特別開心,雖然嚴角那小子今年不在,但是我們鏡客卻是非常難得的,在某個節日聚了這麼多的人,回首前半年,我們經歷了許多,我們走了一些成員的同時,也迎來了一些新的成員,這是我們組織罪動蕩的半年,也是我更加想珍惜你們的一年……」
周邪話到半邊,突然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墨三最了解周邪,老油條的漂亮話說過幾籮筐,絕對不是在這種小場面會真情流露到不能自已的人。
「周邪怎麼了?今天怎麼有點不對勁?」墨三問身邊的周長生。
周長生知道周邪是因為有了楮墨的消息而失控,但面對墨三那張什麼都不知道的臉,他還是選擇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
「老大威武!老大牛逼!」邱匪一看情況不對,給自己也倒滿了酒,率先站了起來,自顧自地與周邪碰杯,「我們也很珍惜老大!幹了!」
紅酒是周長生走自家藏酒庫順的陳年美釀,無論是品相還是酒精度都是一頂一,周長生本想攔住邱匪,讓他慢一點,然而邱匪豪氣雲天,「咕嚕嚕」一口就沒了。
邱匪一杯酒下肚,當場有些頭暈,訕笑兩聲頭當場往後仰,幸好被趙懂及時抓住,
周邪拍了拍邱匪的肩膀,也不知道是示意他安靜一點,還是對他的拍馬屁行為表示了鼓勵。
周邪重新振作了情緒,繼續舉杯:「說起來,我們都是一群運氣不怎麼樣的人,但是好像正是因為我們是一群運氣不怎麼樣的人,所以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一種熙熙攘攘的溫暖,這種感覺對我而言很嘈雜,卻又很特別。」
情到濃處,周邪也一仰頭,一口乾了杯子里的酒。
見慣了周邪玩世不恭的樣子,都覺得今天的周邪有點稀罕。
墨三的眼睛一直在周邪身上,周長生本以為他要勸阻周邪這樣下去,卻沒想到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站了起來,與周邪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早知道是這種氣氛,我就不應該帶紅酒,而是應該帶白酒,照你們這喝法,一杯白酒下去,怎麼說也能倒一片。」周長生也站了起來,與墨三和周邪的分別碰杯,不過他不喜歡這種牛嚼牡丹的喝酒方式,只是晃了晃紅酒杯,淺嘗輒止。
剩下的人也紛紛跟隨,達子也學著眾人的模樣,要給自己滿上,卻被真真阻止,木棉轉身給達子倒了杯滿滿當當的牛奶。
不知道是哪家的熊孩子背著大人買了煙花,只聽一聲刺耳的爆竹聲,一個白亮的光點扶搖直上,綻放在黑夜的半空中,白光霎時宛若流水瀑布,籠罩了整個別墅區。
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來!敬中秋!敬鏡客!」
周邪再次舉杯,所有人也跟隨其後,大家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達子,凌晨為首的四個孩子則再也沒忍住,趁著別人都在喝酒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
煙花引來的不僅是眾人的稱嘆,還有房區內轎車的報警聲,物業也聽到了這波動靜,於是一堆人端著水,嚷嚷著趕過來要在警察來之前把煙花澆滅。
墨三倚在沙發上,托腮看向外面,周長生走了過來,坐在他的邊上,看到一群熊孩子被保安追得四處亂竄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煙花好看嗎?」周長生問。
「好看。」
「你也是。」
墨三知道周長生在調戲自己,伸出手在對方的腦門上不輕不重地彈了個腦瓜崩,周長生反握住墨三的手,卻被墨三收了回來,墨三揉揉眼,疲憊地說了句:「別鬧。」
「怎麼?困了?」周長生替墨三理了理額邊的碎發。
墨三在重慶忙活了不少天,回來還沒來得及睡覺就被拉起來過中秋節,感到困也是正常的。
「長生,是不是你每天晚上需求過多,才導致我們老三的睡眠沒有保障的?」駱知香也帶著沈深坐了過來,她對周長生叫自己和沈深過來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周長生,她都打算和沈深兩人一人一碗泡麵對付過了。
「香香姐,你可別胡說,我這傷剛好呢,哪有力氣。」周長生知道駱知香是開玩笑,於是故作誇張地捂著肚子,一副虛弱的模樣。
「男人不能說不行,長生,就算你真的不行,也得行!」駱知香伸手就在周長生的肚子上錘了一拳,駱知香的手勁一向大,錘得周長生一時間彷彿五臟六腑重組。
「和長生沒關係,是我最近總是做夢,睡不好,而且什麼夢都有,有我第一次進鏡子時候發生的情景,也有我第一次遇到危險時候的情景,但是具體夢到了什麼我也忘了,只是醒來的時候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會不會是預知夢?我記得周邪和長生好像都會做這種夢。」駱知香提問。
「不是預知夢。」墨三搖頭,「我從來沒有做過預知夢,而且夢裡的情景也不是預知夢的場景。」
「是夢見那個人了吧?」沈深在一旁冷不丁的搭腔,他看了墨三一眼,「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去找楮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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