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莫尚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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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三神情一凝。
「沈深！」駱知香提高了嗓門，她知道，這些日子的反省並沒有足以讓沈深打消「那個念頭」，可是最起碼，她不能再看著沈深傷害墨三了。
沈深鏡片下宛如魚目的眼珠沉沉地看著駱知香，神情冰冷，語氣也毫無波瀾：「我說的是實話，難道我不說，他就不會做這個夢了嗎？」
沈深說的實話太過實話了，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駱知香再也忍不了，拎著沈深的耳朵走了出去。
沙發上，又只剩下墨三和周長生。
周長生揣著墨三的秘密，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說。
「無聊。」墨三似乎對沈深的提議毫無興趣，只是努了努嘴，繼續看向窗外。
「的確是無聊。」周長生回過神，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道，「今年過年，我們一起去滑雪怎麼樣？阿爾卑斯山的溫泉小鎮，有溫泉有滑雪場，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單調，你一定會喜歡那。」
墨三有些意外地看了周長生一眼，雖然俗話說過了中秋就是年，可是真的算起來，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依他以往對周長生的了解，對方不像是會提前幾個月做準備的人。
「我是覺得你最近的狀態不太好，如果你不想去滑雪，那我們也可以去別的地方。」周長生見墨三猶豫，解釋道。
「好啊。」墨三笑了笑，答應道。
見墨三答應，周長生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在重慶的時候，周長生就發現了墨三的不對勁，想來是工作太多，讓他力不從心了。
另外就是周長生自己的私心在作怪，周邪說，楮墨要回來了。既然如此，他能不能，趁著墨三還不知道的時候將他帶得遠一點？
讓自己獨佔墨三的時間，再多一點。
今年是罕見的中秋與國慶一起，本該是一群上班族的歡慶，結果也不知道是別墅里太久沒這麼多人所以顯得熱鬧了，還是大家都工作太久不甘寂寞了，第二天周長生還沒睡醒，就被達子給敲門吵醒了。
周長生迷瞪著眼給達子開門，達子繞著周長生轉圈圈說要去買春聯。
周長生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就看見真真一把掐過達子，一臉歉意地對周長生解釋，原來餘十二曾經告訴過達子，只有過年才吃年夜飯，結果達子見昨晚大家都在，誤以為這就是年夜飯。
達子雖然叫得有點早，但這麼一鬧，也和周長生平時起床的時間差不多了。
周長生起床簡單梳洗了一下，決定去墨三房間。
昨天晚上墨三答應自己出去旅遊后，周長生連夜找了十多家旅遊公司，為了不打擾墨三睡覺，他難得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挑燈夜戰規劃了十幾條線路，最早的甚至有從十一月份出發，十二月底結束，從酒店到餐廳，他都力求精挑細選到最好，最合適墨三的口味，只是其中有兩條撞了時間線，他想問問墨三是更想坐熱氣球還是更想看極光。
就當周長生哼著小曲敲墨三的房門時，達子又跑了過來，他一把抱住周長生的腿，說墨三一大早就來了客人，現在正在天台陪客人喝茶。
周長生摸了摸達子的頭，往樓上走去。
墨三一向不喜歡社交，與外界的聯繫少之又少，別墅里上一個指名道姓找墨三的還是莫尚。
想到莫尚，周長生心裡忍不住沉了幾分，他對尖刀商人實在沒什麼好感。
然而有的時候不想來什麼，偏偏就來什麼。
周長生剛到了天台，就看見莫尚悠閑自得地翹著二郎腿，正慢悠悠的品茗。
周長生本就沉了的心，又忍不住沉了幾分。他輕咳了一聲，走到茶几面前，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早啊，長生，怎麼一大早臉就垮成這樣？昨夜沒睡好嗎？」莫尚顯然已經從重慶事件里走了出來，見到周長生臉上帶笑，早晨溫煦的陽光照在莫尚的臉上，讓他的笑竟然多了幾分人味。
周長生也是沒想到莫尚的臉皮能厚成這個德行，鬧那麼大一出還好意思和自己嬉皮笑臉。
雖說也是出生入死過，但周長生還是懶得搭理他，端了杯茶，自己喝自己的。
「長生，別這樣嘛，我可是帶了禮物的。」莫尚拎起腳邊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對著周長生晃了晃，「楊枝甘露和葡萄多肉味月餅，新口味，夠不夠意思？」
周長生：「……」
「先說正事。」墨三的身子往椅子中靠了靠，閉上眼睛道。
不難看出，墨三也是剛醒不久，沒有打理而顯得蓬亂的頭髮支棱在頭頂，白色內搭上隨意套的灰色毛衣，還有居家褲和拖鞋……
如果按照平時，墨三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樣邋遢地出現在一個甚至還不算熟的人的面前。
周長生屏息看向莫尚，他也想知道，能讓墨三不顧及形象都要出來聽的「正事」到底是什麼。
「三天後飛日本的機票那個人已經替你準備好了，那個人說過了，只要你去，就能見到他，但是至於怎麼見到，什麼時候見到，我也不知道，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傳話的，如果你去的話，我們就在機場見，酬勞也按照之前說好的，賞金對半分。」莫尚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信封，周長生狐疑地拿過來，打開，裡面正是一張日本的機票。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墨三睜開了眼睛，坐正了身體，面朝著莫尚，眼神銳利冷漠：「尖刀商人的消息網四通八達，有些事情雖然不好打聽，但是如果真的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們應該也沒有熟到那個地步，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電子郵件或者是電話簡訊哪一點不比讓人傳話靠譜？」
莫尚也是意料之中，經過重慶一役后他的元氣大傷，靠譜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好幾張生意都沒了尾聲，他求了佐藤先生半天，才換來這最後的機會，然而前提要求就是將送給墨三的話帶到。
莫尚雖然面上永遠在笑，實則骨子裡冷傲自負。
墨三上次雖然救了他，但也讓他顏面掃地，光是再回頭找墨三這一點，就夠他給自己做好幾天思想準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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