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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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詭異的小女孩，莫尚算是徹底安分了，緊緊跟在墨三的身後，生怕那個玩意什麼時候再出來。
「你們覺不覺得這個鏡子有點詭異？我們從進來開始就一個人也沒有，更別提死者佐藤，墨三你覺得那個玩意是玃嗎？如果是玃的話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莫尚的疑問也是其他二人的疑問。
這裡資歷最淺的周長生也進過不少面鏡子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長生，從我們進來到現在，你聞到過味道嗎？」墨三問周長生。
周長生乾脆道：「沒有。」
按照以往說，只要玃出現，一定會伴隨著死者身上那濃重且難聞的氣味，可是今天他既沒有見到死者，也沒有聞到氣味。
「我懷疑這個鏡子里沒有死者。」墨三沉思了一會兒，道，「進來的時候我疏忽了，但是按照以往來說，長生的鼻子在進來的時候就應該能聞到佐藤的氣味。」
「可是我的鼻子聞到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啊。」周長生解釋，「上次木棉的鏡子……」
周長生話說到一半，就看見對面賣手錶的櫃檯里站了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面無表情，神情冰冷，大大的眼眶裡包著兩顆墨染似的黑眼珠，竟沒有一絲眼白的餘地！
「啊——！」
「啊——！」
周長生被嚇了一跳，連帶著莫尚也被感染，兩人雞皮疙瘩掉了一起的抱在了一起。
小女孩顯然要比他兩要鎮定得多，滿是黑色瞳孔眼睛眨了眨，文靜地轉了個身，走了。
周長生：……
莫尚：……
本以為遇到的這兩個小女孩算是極限了，可隨著周長生他們在一樓商場的深入，緊接著又冒出了沒有五官的紅衣小女孩，臉長在後腦勺的紅衣小女孩，拎著自己頭並拿它當武器到處打人的紅衣小女孩……
周長生和莫尚起先還被嚇得不輕，後來發現這裡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小女孩后，也就看淡了生死，在一個小女孩將自己的身體扭成了一個麻花蜘蛛撞到了他們的時候他們還主動捉住了她，將她把身體重新扭回來，變成了原樣。
麻花蜘蛛精身體被變成了原樣，周長生這才注意到她是個鬥雞眼。
三人表情瞬息萬變，但好在都保持了職業道德，沒有在人家面前笑出聲。
「你們幫助了我，我也要幫助你們。」小女孩道。
小女孩看著就不是聰明的樣子，而且對方還是玃，說是幫助，指不定要將他們往哪個火坑裡推。
「算了算了，你走吧。」莫尚對著小女孩擺擺手，示意她走。
然而小女孩不折不撓，緊緊跟著他們，機械似地重複同一句話：「你們幫助了我，我也要幫助你們。」
墨三被纏得沒有辦法，於是彎腰問她：「那你說說吧，你要怎麼幫助我們？」
小女孩的腦袋動了動，走到他們前面，示意他們跟她來。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小女孩帶他們去的是一樓的電梯口。
因為是商場大樓，所以有三個主要電梯，分別是玻璃的觀光電梯，內部的直達電梯和扶梯，前兩個周長生他們已經試過了，電梯沒有電，指示燈也是暗的，壓根打不開，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次有小女孩幫忙找到了扶梯，也算是驚喜一件，周長生他們剛謝過小女孩準備上樓梯，身後就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原先散落在一樓商場各處的紅衣小女孩們紛紛跑了過來，彷彿人形枷鎖一樣，死死地將三人的腳抱住！幾人從沒見過這麼大陣仗，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周長生情況最嚴重。
那些奇形怪狀的小女孩緊緊地抱著他，抱著他的四肢軀幹，任憑他怎麼反抗也不鬆手。
「怎麼回事？！我走不動了！喂……你不要戳我鼻孔！」周長生頭一甩，將伏在他脖子上的小女孩給甩了下去，然而對方很快就爬了上來，依舊緊緊抱著他的腦袋。
「往下滑！不要去二樓！」墨三發現了，每當自己身體往下滑一點，小女孩們在自己身上下的功夫就越少。
當墨三放棄上樓，重新回到扶梯口的位置時，所有小女孩「呼啦啦」地散開，他的身上一個人也沒有了。
墨三接住同樣滑下來的周長生和莫尚。莫尚不信邪，又上去了一次，果真和墨三猜的那樣，小女孩又一擁而上。
「她們不允許我們上去，別白費功夫。」墨三道。
周長生環視了一圈，小女孩們在他們下來的那一瞬間就跑得沒了影子，只剩下那個鬥雞眼的小女孩。墨三無奈，問道：「你把我們帶過來，可是她們又不允許我上去，你說該怎麼辦？」
小女孩眨了眨眼，指了指天花板。
周長生順著小女孩的視線看上去，這才發現，他們頭頂的天花板上，飄下來一張被燃燒過的照片。
是一張年代陳久，畫面黃里泛著灰白的全家福。
全家福上一共有四口人，最前面坐著的，是一個頭髮花白，佝僂年老的女人，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對正在笑著的年輕夫婦。
年輕夫婦的下方，也就是畫面的正中間，是一個剛到大人大腿身高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第一次拍照，小小的拳頭緊握，身體站得綳直到有些怪異，照片上的臉被火焰灼過，照片的正中，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窟窿。
「如果想出去的話，就得從我們之中，找到照片上那張缺失的臉。」鬥雞眼小女孩說完又將身體扭成了一個麻花，和原先一樣，溜了。
三人面面相覷，將照片舉起來又放下，愣是沒看出這個穿背帶褲，梳小油頭的小男孩和這群穿紅裙子的小女孩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不是……她讓我們找，我們就得找？我們現在連被害人都沒有找到，總不能佐藤就是這麼一堆小女孩殺的吧？」莫尚尖刀獵人出身，習慣了獨來獨往，按自己的心情做事，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個詭異的鏡子里，心裡難免有不痛快，然而沒辦法。
墨三拍了拍莫尚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莫尚：「既來之則安之，只有這樣了，先找吧。」
一樓的確有不少紅衣服的小女孩，她們長得奇形怪狀，不是表情扭曲一副要哭的樣子，就是張著嘴，舌頭都吐出來在那狂笑的……周長生他們穿梭在每一個櫃檯，莫尚為了不錯過每一個人，在每一個看過的小女孩身上都用馬克筆標了數字，可是看了一圈卻沒找到一個符合要求的小男孩。
「這裡全是一群女孩，卻讓我們找一個不存在的男孩……」莫尚瀕臨崩潰，他有輕度的幽閉空間恐懼症，被困一個空間時間久后就會禁不住的煩躁。
「有煙嗎？」莫尚問周長生。
周長生一直有隨身帶煙的習慣，分給了墨三和莫尚，三人跑了一圈都有點累了，於是三人乾脆坐在地上開始盤線索。
莫尚猛地吸了一口，才覺得好多了。墨三見他額頭密布著細細的冷汗，於是遞過去一面從一家專櫃里順來的手帕。
「謝謝。」莫尚擦了擦汗，感慨道，「我還以為你們很討厭我。」
周長生的確不喜歡莫尚，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莫尚就對所有人展現了他超強的自我保護意識。
周長生一向不喜歡把自己裝在龜殼子里還橫衝直撞的人，再加上對方三番兩次套路墨三，周長生對莫尚的印象著實不好，但也僅限於不喜歡。
「的確不喜歡。」不比周長生保持沉默，墨三一向心直口快得過分，「我不喜歡敏感又複雜的人，可是我和你又沒有仇，所以還算不上討厭。」
莫尚似乎早就預料到墨三會這麼說，沒有過多的否認，只是苦笑了一下。
「先來盤線索吧。」周長生插話，「我們是拿佐藤的身份牌進來的，可是卻被困在了百貨大樓里，證明這座百貨大樓，還有我們看到的一切，都與佐藤有關，無論是小女孩，還是照片。」
「可是我們這對佐藤了解的人太少。」莫尚拿出照片，遞給周長生，「佐藤一直大力發展對中國的商貿往來，你看看你有沒有碰到過他？」
周長生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尚提醒，周長生乍一看，還真覺得自己似乎在某個地方，看過這張照片。
「或許在某本財經雜誌上看過，但是一般的商界大鱷除了憶苦思甜外並不會過多的暴露自己以往的生活，因為在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前，他們過得生活可能連狗都不如，人的本能就是去隱藏或是掩蓋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更不會說在雜誌上展示……」周長生話說到一般戛然而止。
既然這幢樓里的一切都與佐藤有關，那是不是代表他們看到的、要找的，都是佐藤那面不曾暴露給大眾的一面。
周長生將照片舉起，雖然男孩的五官缺失，但從臉型的線條來看，依然可以看得出男孩五官秀氣，只要稍作打扮，就能比一般的女孩還要漂亮幾分。
「我明白了！」周長生猛地站了起來，「我們要找的不是照片上的這個男孩，而是一個女孩！」
「什麼男孩女孩？我聽不明白，你慢點說。」莫尚和墨三也站了起來，看向周長生。
周長生卻彷彿沒聽到莫尚的話一樣，挑準時機，抓了個五官還算端正的紅衣小女孩過來，小女孩乍一看還算正常，除了長了四隻手臂之外。
「你們看她像誰？」周長生問。
莫尚湊近了一看，小女孩也學著他的樣子，歪著頭看著他。
「像……誰？」莫尚疑惑道？
「再看看。」周長生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像不像joy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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