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你不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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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打算闖過去，我就告訴你們每一層會發生什麼，如果你們打算把那十八層的人逼下來，我就告訴你們最佳的辦法。」佐藤笑得討好又促狹，滿是精打細算的商人心思。
「但是——」佐藤拉長了聲調。
「要我幫你們，那你們也得幫我一個忙。」佐藤見有戲，開始討價還價，「我不僅要見我的妻子，我還要見我的孩子，他在四樓，你們幫我把它接下來后再去五樓，幫我毀掉五樓的結婚典禮，我才會告訴你們，怎麼才能把十八樓的那個人給逼下來。」
「交易取消！你別想看你老婆了！」得寸進尺是人的本性。周長生深諳談判的真諦，於是轉身就走。
「這樣好了，我們放火燒了這幢樓，我要看看到時候他會不會下來。」莫尚幫腔道。
「別，別這樣！你就算放火燒他也不會下來的！而且你們也在這幢樓里，如果我們被燒死了，你們也出不去，你們要出去對吧，如果你們要出去，只能用這個辦法！我和你們保證，只要你們幫我，我一定也會盡全力幫你們的，我對你們絕對有用處！你們就當行善積德了，求求你們了！」佐藤跪在地上，一個接一個的給周長生他們磕頭。
周長生本來是不想再往上走了，但是佐藤說得也沒錯，佐藤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有用處。
「你為什麼不自己上去？」周長生皺眉，「你可以先去五樓破壞他們的婚禮，然後再去四樓把孩子接下來。」
「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我自己可以的話，我早就那麼做了。」佐藤搖頭，「這裡是我自己創造的世界，所以每一層都有自己的禁錮，我的禁錮就是不能離開自己的所屬樓層太久，而且『我』不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樓層。」
「還有這種奇怪的要求……」周長生嘟囔。
「既然這樣，那我們幫你。相對的，我們也希望你守約。」墨三打破僵持的局面，對周長生道，「長生去四樓，我去五樓，莫尚帶著佐藤去二樓，見他的妻子，記得要把他看好了，別讓他逃了。」
不管怎麼樣，墨三做的這個決定總算遂了佐藤的意思，佐藤手舞足蹈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去屋裡翻箱倒櫃找出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外套雖然有些舊，但不難看出保存它的人的用心，外套的垂感行如流水，沒有一絲褶皺感。
墨三珍惜地摸了摸衣服，遞給周長生：「你穿上這件外套留在四樓，他就能直達五樓。」
周長生接過外套，穿在身上。
佐藤的體型比周長生小了一圈，直接導致原來寬鬆的外套在周長生身上成了緊身衣。
周長生本想伸展一下胳膊，又怕不小心弄壞了佐藤心愛的衣服。
「為什麼穿上這件衣服就能繞過四樓？」莫尚狐疑地摸了摸周長生身上的衣服，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佐藤頓了頓，欲言又止：「等到了五樓就明白了。記住，五樓突發情況很多，你將孩子帶走後，千萬不要回頭看，也不要回答任何人。」
周長生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沒有莫尚那麼重的好奇心，他一直都是執行力強的人，認準目標就行。
告別完佐藤，周長生就和墨三一起上了四樓。
相比前幾樓的敞亮，四樓似乎被人拉了閘，整層都顯得一片漆黑。
因為墨三還要去五樓，於是周長生打開手機上的電筒，兩人摸著一點光亮去了中央扶梯那，也是趁著這點光亮，周長生看清了四樓大概的環境。
四周散落著各式老舊的玩具與雜物，整個世界都彷彿泡在了灰色的色調里，陰沉，且黑暗。
兩人甚至連動作都不敢大一點，因為會揚起一地的灰塵。
周長生打了個寒顫，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環境。
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在他兩快走到扶梯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了八音盒的聲音。
輕靈，清脆，彷彿溪水在流轉。
或許是經驗，亦或許是直覺，但那如微小電流似的瞬間充斥在了周長生頭皮的夾層！
幾乎是一瞬，周長生將墨三往前一推，墨三猝不及防地站上了扶梯。
好似老舊的機器磨合聲拖泥帶水地響起，墨三還沒來得及反應，扶梯就已經開始運轉。
「周長生！你幹什麼！」
墨三心裡一急，拿著手電筒，去照周長生所在的位置。
所幸，他的周長生還站在原地。
扶梯運轉得比預料得要快，周長生向墨三小幅度得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墨三見周長生沒事，才放寬了心繼續往前走。周長生看著墨三的背影，直到確認對方上了樓，沒有再回頭，他才放下手。
那是一種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冰冷。
細細的，嫩嫩的，小小的。
仿若無骨的指節，順著他緊緊貼在肌肉上的西裝，慢慢地游移。
所到之處，好似冷寒入骨的冰鐵，冷得人忍不住得一咯噔。
周長生閉上眼，他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只覺得自己一腳踩在了萬丈深淵的邊緣，只差一腳，就能跌得死無全屍。「你不是我爸爸。」
謝天謝地，身後的人總算停止了動作，擁有稚嫩童聲的人鬆開了手，一臉失望地看著周長生。
周長生回頭，面前對著的，是一雙有著撲閃大眼睛的小女孩。
「joyce……？」周長生眯著眼睛看小女孩，很快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答案。
因為燈光昏暗，所以眼前的小女孩與joyce有幾分相似，但也只是有幾分相似罷了。
可是一樓與joyce相似的是佐藤，那四樓這個，又是誰？
周長生挑挑眉，問：「你是誰？」
「你又是誰？為什麼穿著我爸爸的衣服？」小女孩反應極快，膽子又大，絲毫沒有被周長生嚇到的意思。
爸爸？
周長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立馬明白了：「你的媽媽難道是惠子？」
小女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插著腰「哼」了一聲。
看來這個小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小孩。
樓里存在的都是佐藤一生遺憾的事情，惠子臨死前又是孕婦，那這個小女孩一定就是惠子肚子里的嬰靈了。
周長生心中有了答案，於是瞄準時機，將小女孩攔腰一掐，就往樓下走。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你這個壞人！」小女孩被周長生嚇得吱哇亂叫，在周長生懷裡打挺。
「我不是壞人！我帶你去見你爸爸。」周長生示意小女孩安靜一點。
小女孩本來體重就輕，周長生掐她和掐小雞仔一樣，壓根沒費什麼力氣。
然而懷裡的小女孩根本聽不進去，依然在他的懷裡來回打挺。
四周又黑又暗，周長生騰不出手來打手電筒，全靠記憶中的路線走，結果跑了半天，也沒找到離開的扶梯。
「死變態，放我下來！我告訴你，沒有我，你是離不開這裡的！」小女孩聲音和力氣都和蚊子一樣，打在周長生身上雖然不痛，但打得多了也不舒服。周長生被煩的急了，最後還是妥協，將小女孩放了下來。
小女孩是正不怕他，被放下來后也沒有立即跑，反而吊在周長生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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