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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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生算是三個人中最後一個回來的。
莫尚帶著佐藤見完了惠子后便在三樓等待，不一會兒墨三就回來了，幾人等了好一會兒，周長生才帶著小女孩回來。
小女孩見到了佐藤，立馬飛奔著到了佐藤的懷裡，喊著「爸爸」。
「你們任務都完成了嗎？這麼快的？」莫尚有些吃驚，不可置通道。
「還算順利，除了臨走的時候聽到了一點奇怪的聲音。」周長生甩甩肩膀，剛剛抱小女孩抱得太久，手臂都有些發麻。
「什麼聲音。」莫尚好奇，問道。
「像是小嬰兒的哭聲，又像是小貓的叫聲。」周長生搖搖頭，努力去回憶，「我沒聽清楚。」
「不會是嬰靈吧。」莫尚調侃道，「嬰靈一般不會與陌生人搭話的，你不會是外面有私生子了吧？」
「滾你大爺的。」周長生抬起一腳，就踹在了莫尚的屁股上。
墨三掏出帶血的頭紗，放在佐藤的面前，淡淡道：「發生了點意外，你的二婚妻子似乎很喜歡你，不願意接受我不舉辦婚禮的建議，所以我下手可能重了點。」
「沒事，沒事，成功就好…成功就好……這樣我就算對得起惠子了，至少在這裡，我能夠心安了……」佐藤感慨道，「真的十分感謝你們，替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成全了我的遺憾。」
「客氣的話就別說了。」眼看佐藤似乎還要侃侃而談自己的情史，墨三連忙打住了他，「先說說吧，我們應該怎麼樣才能把十八樓的人給逼下來。」
面對墨三的不客氣，佐藤也沒有生氣，他笑了笑：「其實具體的辦法我也沒有，但是因為十八樓的也是我，所以我知道，對於『我』而言，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麼。對於前半生的我的而言，最重要的是惠子與母親。我一直都希望努力工作可以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可是經歷過惠子死亡這件事後，我生活的重心便徹底偏移到了我孩子的身上。
「因為希望能夠給秀一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努力工作，算是運氣吧，在我妻子離世后的第二年我得到了公司會長的賞識，並與會長的女兒美智子成婚，雖然我一點也不愛她，但還是與她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joyce一直是我的驕傲，看見她總能讓我想起惠子腹中那個沒出事的孩子，我認為她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可是小女兒凜的性格卻讓我十分頭疼，她與她的母親性格一樣，尖酸刻薄，總是排擠秀一，可儘管如此，我依然愛她。」
佐藤頓了頓，接著道：「這一點，我相信，對於十八樓的我而言，也是一樣。」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用『你的孩子』作誘餌，把十八樓的佐藤給逼下來？」周長生明白了佐藤的意思。
「沒錯。」佐藤點點頭，鄭重道，「接下來，也就是最重要的，我會告訴你們每一層都發生了什麼，你們該怎麼做，才能上去。」「……你確定這個東西，它有用？」周長生看著莫尚手裡顏色奇異的小圓球，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莫尚起初還能捺著性子回答周長生，後來乾脆懶得搭理他。
莫尚低頭對著「小圓球」耳語了幾句，又將手機里joyce的照片給它看，過了一會兒，小圓球和接了指令似的，從莫尚的手心一躍，跳到了地上，不一會兒就消失得沒影了。
「……什麼玩意？他要去幹什麼？」周長生知道這是還沒入甬的玃，但他實在想不出，這麼點小東西能幹點什麼。
「之前就聽說有的尖刀獵人會專門馴養這種還沒入甬的玃，利用他的能力讓他在鏡子里幻成別人的模樣去蠱惑同類，沒想到今天見到了。」墨三看著遠去的玃，若有所思，「你是打算讓他變成joyce的模樣，去騙十八樓的佐藤下來嗎？」
莫尚：「正有此意。」
「估計行不通。」墨三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佐藤，「你這種戲法騙騙一般的人還行，但是佐藤對鏡客的了解遠超乎你的想象。」
「那你說怎麼辦？」莫尚強壓著情緒，有些煩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之前從周長生嘴裡聽到有關莫新的消息讓他始終沒有回過神，他比任何人都急切、渴望離開這裡，去探尋整件事情的真偽。
墨三聽出了莫尚的情緒，於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佐藤，佐藤接到了暗示，立馬開口安慰道：「你們先不要急，對於十八樓的『我』而言，幾個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要說其中最不讓『我』省心的就是九樓的小凜，我們曾經因為一件小事發生了爭執，當時的我自以為自己是對的，於是下手打了她，也正是因為那一次，讓我們的父女關係愈發惡劣，我也因此而感到深深後悔。」
「意思是我們直接去九樓，抓住佐藤凜，然後威脅十八樓的佐藤，就可以了？」周長生髮問，「不對啊，十八樓的佐藤怎麼知道我們抓了佐藤凜，而且我們應該怎麼才能去九樓，難道爬上去嗎？」
「九樓是整棟樓的中心，這幢樓就和普通的百貨商場一樣，有控制室，控制室邊上就是廣播室。至於怎麼上去，你們跟我來。」佐藤對著眾人招手，「我有辦法。我說話算話，你們幫助我實現了現階段的願望，我也幫助你們實現你們的願望。」
佐藤帶著幾人到了原先的屋子裡，他將窗戶打開，外面是一條用被單擰裹而成的長粗繩。
「我每天重複著這日復一日的生活，枯燥又煩悶，於是便趁著可以離開這裡的時間做出了這條繩子，但是我能離開的時間不長，所以繩子只夠到九樓的。」佐藤拽了拽長繩，確認它足夠牢固，「雖然九樓的佐藤凜與現在的我無關，但是能不能請求你們不要太傷害她。」
「只要她足夠配合，我們是不會傷害她的。」周長生試了試繩子，「到九樓就夠了，我去把佐藤凜抓回來。」
「你一個人可以嗎？佐藤凜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莫尚問道。
「放心。」周長生比了個「OK」的手勢。
莫尚本以為墨三會和周長生一起去，可沒想到墨三隻是點了點頭，便讓周長生一個人去了。
見墨三一言不發地坐在佐藤家中的地上，莫尚替對方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墨三輕聲道了聲「謝謝」。
「你懷孕了吧。」莫尚開門見山，看似在喝水，眼神卻在瞥向墨三。
墨三端茶的手滯了幾秒，神情依然鎮定自若。
「你不用想著如何來騙我，我是飼養玃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玃這種生物。玃是個沒有性別的載體，所有的玃都可以孕育，哪怕你看起來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男人，你的也騙不了你的身體。」
墨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冷靜。
雖說意料之中，可是莫尚見到他這樣，還是忍不住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大驚失色。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沉默了良久，墨三才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話。
「一開始。起初是一個叫宮本的人聯絡了我，他挑明了我的身份，開出了一個令我無法拒絕的數字，讓我把你帶到日本，帶到佐藤家。佐藤的鏡子太有名了，我本以為他找你是為了破他懸賞，我心裡不服，於是去找了老蘇調查了你，可是老蘇那裡有所有鏡客的資料，唯獨你的信息卻寥寥幾句。幾經輾轉，我又結識了你們組織的沈深，雖然他藏得挺深，但是我能看得出沈深與你之間有些齟齬，我不過是套了他幾句，他就交代了你的事情。」提到沈深，莫尚的嘴角往下撇了撇，露出了藏不住的不屑。
倒也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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