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撿了個老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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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對於現在的周長生而言，任何一種選擇都伴隨著困難，可周邪還是無可奈何。
他比任何人的時間都急迫，所以周長生得在現在做出決定。
周邪捏緊了手裡的黃符，依舊是那副鬆散的模樣，他笑了笑，道：「畢竟時間那麼長，世界那麼大，誰又能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碰見他呢？」
八年後。
周年念一早是凌晨咬著脖子給叼起來的。
他的凌晨哥哥受夠了他每天早上都在變著花樣賴床，乾脆將自己的狗窩騰到了周年念的房間。
每天早上七點凌晨都和詐屍一樣從床上反射性的彈跳起來，然後跳到周年念的床上，咬著周年念的被子，好一頓翻騰。
雖然有夠吵鬧，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方法比他爸周長生每天早上輕悄悄的敲那幾聲門管用。
儘管周長生已經好長時間沒來敲周年念的房門了。
周年念在凌晨的催促之下勉強吃了塊麵包后，坐上了他老舅餘十二的摩托車，一路「吭哧吭哧」地上學。
本來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如果余老舅的破摩托沒有壞在半路的話。
周年念也是第一次見到摩托車能被騎壞成這樣，餘十二的摩托就和鄉下種莊稼快要累死的老驢一樣，一擰油門就瘋狂大喘氣，排煙管還呼嚕嚕地冒黑煙。
眼見身邊所有人都在「突突突」地往前進，周年念也急了，一直催老舅趕緊修好車，說得趕緊去學校補作業去。
「撲街車！」余老舅也急眼了，滿頭大汗不說，還弄得滿手黑機油，也不知道邱匪這廝昨晚借自己的摩托去幹了什麼好事，結果壞成了這樣。
見余老舅修弄了好半天未果，周年念也急了，但是大概是遺傳，他哪怕生氣也不會像別的同齡孩子跺腳嗔怪。
只見周年念冷靜地分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打電話向凌晨求救。
余老舅不靠譜，但鏡客里多的是靠譜的選手，不一會兒，真真就騎著一輛嶄新的摩托登場了。
人高腿長的真真大哥扔了個粉色的小頭盔給周年念，周年念嫌棄地看了一眼，但還是乖乖地帶上了頭盔，讓真真哥哥抓緊。
「那我呢？！」余老舅伸出一個頭，看著馬上就要離開的真真和年念。
「交給長生的批款單批下來了，等等邱匪會開著新車來接你。」真真說完后，便帶著周年念揚長而去。
「YES！」余老舅顯些將眼淚給激動下來，他喃喃到，「換了新領導人果然就不一樣。」
真真顯然比余老舅要靠譜太多太多。
一路賓士，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
周年念看了眼小天才兒童手錶，離他預想的時間還有富餘，於是便扯了扯真真的衣角，問他今晚可不可以陪他去看看駱知香姨媽。
駱知香小姨媽說給他買了一個智能機器人，他想去看看是怎麼一個智能法。
真真最近工作超額完成，自然是有很多時間的，於是點點頭，問周年念要不要帶上木棉姐姐。
人多自然是熱鬧的，周年念點點頭。
上課鈴打響了，真真拍拍周年念的頭，示意他快進去。
門口的老師一如既往地和每一位同學問好，周年念看了一眼老師，沒有回應，只是隨著人流進了教室。
然而剛進了教室，他就將書包一扔，一路氣喘吁吁地奔跑，去了五樓的實驗室。
那是高年級才會用到的實驗室，但是最近高年級正值畢業，五年級剛升六年級比較混亂，所以沒有人會過來。
周年念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發卡，輕車熟路地開了教室的門。
他和做賊一樣，確認了四周沒人看見自己后，才將門合上。
實驗室里藏的，是他前不久在學校後山溜達時發現的一個人。
男人長發及腰，一身污泥掩蓋不住俊秀的好皮囊。
似乎剛剛經歷過戰鬥，男人受傷極重，身上、臉上還有擦不凈的血污。
周年念第一反應是去叫老師，結果那個人硬是拽著他的衣服沒給他走，周年念見他念念有詞，於是大著膽子蹲下來聽他說什麼，結果那人顛來倒去就是一個字。
——「餓。」
大概是餓死鬼托生，周年念又去便利店買了一堆的零食和速食米飯，結果都被男人吃了個乾淨。
也吃走了周年念那天的晚飯錢。
本考慮要不要將這個人帶回家，但他曾經探過凌晨的口風，只不過凌晨似乎理解錯了意思，誤以為他要養寵物，連給他說話的餘地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他。
好在男人適應能力還挺強，十分享受在實驗室的時光，時不時火海給周年念展示個剖青蛙的實驗。
周年念作為低年級的小學生，第一次看到這麼血腥又刺激的畫面，男人手起刀落，一隻青蛙不一會兒就被他處理得乾乾淨淨，內臟和疊小山似的碼在一旁。
周年念忍不住給男人鼓掌。
男人則咽了口唾沫，問周年念：「有鍋嗎？」
周年念：「……」
周年念從背包里拿出一塊今早他從餐桌上順的三明治，遞給眼前的人，對方也沒有客氣，接過來三兩口就塞進了嘴裡。
「我喂你這麼久了，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周年念小心地戳了戳面前的人，然而眼前的男人只是對他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你就叫我老大就可以了。」
「……老大？誰的名字會叫老大……」周年念嘆了口氣，有些無語道，「你不會沒有名字吧。」
「只有低端生物才需要名字。」
周年念：「……」
因為晚上要去看駱知香小姨媽，沒時間給男人喂飯。
於是周年念就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遞給男人，讓他自己去便利店買飯，男人倒是有幾分骨氣，不要小學生的錢，要憑著自己的真本事獲取食物。
周年念看了一眼身上沒一塊衣服是完整的男人，嘆了口氣。
也就幸好是自己遇到了這位神仙，如果被他那精緻又有潔癖的老爸看見了，估計只會把對方當垃圾處理。
「不要硬抗，如果實在不好意思，以後賺到錢了再將錢還給我就行了。」周年念善解人意地將錢放到了男人的口袋裡。
——他也只能夠得到對方的口袋。
然而很尷尬，男人的口袋也是壞的，剛放進去，錢就滑了出來，掉在了對方的腳邊。
男人的臉瞬間憋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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