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吻
7.21
「可他沒有害我，你這個假設不成立。哼。」一個清脆的女聲反駁了寧陝。
寧陝似乎很頭疼：「你都說是假設了，你回答我一下會怎樣！」
「我為什麼一定要回答你這個假設，這只是徒增煩惱而已，事實就是他在保護我，如果……如果他真的要害我，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既然這麼選擇了，必定是要承擔後果的。」後半句話，她的聲音顯然低了下去，可門內門外的人都是耳聰目明之人，又怎會聽不見她說的話？
「那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他？你們居然是同時對對方一見鍾情耶！」寧陝實在是好奇，兩個人同時對對方一見鍾情的幾率太過渺小，幾千萬人都不一定能出一對，沒想到老大和大嫂居然是這種稀少的情況，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怎麼可能對我一見鍾情？」祝雙瑤根本不相信，她想到表白的時候，若不是她請求，霍先生就要不留情面的拒絕她了，霍先生一直是個溫柔的人呢。
「怎麼不可能，我問你……」
見寧陝還想問下去，霍齊錚忍無可忍的推開了門，他陰測測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不如來我面前親自問我啊。」
「霍先生，你回來了！」祝雙瑤驚喜道，忽然，她想到什麼，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去檢查霍齊錚的身體，「霍先生你沒事吧，剛才他故意嚇我，可壞了，你有沒有被嚇到啊？」
霍齊錚眼神冰冷的看向寧陝，手上溫柔的護著祝雙瑤：「我沒有受傷，沒事，倒是我讓你受了驚嚇，你不要怪我才是。」
在霍齊錚進門來的那一刻，寧陝便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渾身都僵硬了，謝明在霍齊錚背後瘋狂給寧陝使眼色，讓他趕緊跪下來求原諒，不然分分鐘被老大打的哭爹叫娘，但寧陝卻沒有任何反應。
謝明還不知道，剛才寧陝才被祝雙瑤揍了一頓，現在身上還疼呢。
霍齊錚安慰好祝雙瑤，讓她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溫柔道：「等著，我去給你報仇。」
祝雙瑤疑惑道：「什麼報仇？」
霍齊錚指了指寧陝，祝雙瑤便想說寧陝剛剛才被她打了一頓，她的仇已經自己報了，不用霍齊錚擔心，轉念一想，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孩，她可不能破壞自己的形象。
祝雙瑤柔弱的為寧陝求情：「不用了吧，他也知錯了，剛才他只是和我開了一個玩笑而已，霍先生，他也是你的朋友嘛，就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祝雙瑤不著痕迹的給寧陝使眼色，不要說出剛才是我揍了你，不然我就再揍你一頓！誰知她使了眼色，寧陝卻跟木頭似的動都不動一下，不該啊，剛剛他不是挺機靈的？
被霍齊錚氣機鎖定的寧陝暗暗叫苦，他倒是想回應祝雙瑤，可他也得能動才行啊，現在他的命運可都掌握在老大手裡……是挨兩頓揍，還是三頓打，都得老大決定了……
霍齊錚站在一旁，將他們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好笑，瑤瑤真是個寶貝，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自得其樂。
看在瑤瑤的份上，他就不和寧陝計較了。
霍齊錚將祝雙瑤散亂的鬢髮勾至耳後，握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有些事要做，瑤瑤先閉上眼睛好不好？嗯？」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彷彿醇厚的大提琴，輕輕一彈，便是一段美妙的樂曲，更別提那聲親密的稱呼，讓他的聲音平白多了一種繾綣的溫柔。
祝雙瑤的臉瞬間如同染上了朝霞的火燒雲，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她小小聲的應了一句：「好。」
見祝雙瑤應了他，霍齊錚又從口袋裡拿出兩個棉球，輕柔塞進了祝雙瑤的耳朵里。
這便是血腥之愛唯一的好處了。因為是虛擬的空間，只要是你記憶里有的東西，他都能給你造出來，但若是記憶不清晰，造出來的東西也就是個四不像。
但霍齊錚掌控欲極強，不僅是對於祝雙瑤，對於他自己也同樣如此，他的記憶也同樣被他完全掌控，他想要的東西，不會複製不出來，區別只在於他想要什麼樣的細節。
片刻后，寧陝鼻青臉腫的坐在一旁。老大的確是沒有計較，不然也不會僅僅把他打到三分之一死，他看了看旁邊還不斷咳嗽的謝明，又覺得自己幸運極了，他在心裡默默道，感謝嫂子。
霍齊錚親自給她解釋了這個空間的狀況，只不過出於私心，他掩去了無限空間的事和血腥之愛的一些功能。
祝雙瑤聽了一會兒勉強聽明白了，她一針見血道：「那我們該怎麼出去啊？」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沉默了。只有寧陝是個例外，他剛才就看出，兩個人里嫂子才是做主的那個，只要能討好嫂子，在老大手下活下來的概率基本是百分之百，他直接道：「這還不簡單，只要嫂子你和老大心甘情願接個吻就可以了，接吻的時候一定要是幸福的，美好的才行。」
這個條件說容易也容易，說苛刻也苛刻，因為這個吻要求的是情侶雙方心意相通，若是其中有一個人達不到條件，都不可能出去，曾經在無限空間里便有人利用這種封閉的特性困殺了一隊人。
畢竟進來的一定是情侶，但不意味著非情侶的人進不來。
聽到這句話，祝雙瑤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來：「那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嗎？」
她看了一眼霍齊錚，苦笑道：「你們老大其實並不喜歡我，剛才他也說了不是嗎，這本來就是用來考驗情侶的，哪一方不是真心的，哪一方臉上就會開出一朵曼陀羅花來。」
都不是真心的，與她接吻也沒用啊。
祝雙瑤一開始就覺得這是一場夢，因為在現實里，霍齊錚是要拒絕她的，她一開始以為霍先生不記得了才對她這麼好的，可原來是因為這裡有危險性，霍先生是為了保護她才對她這麼好的。
那些讓她心動的，讓她小鹿亂撞的小動作，在霍先生看來，只是為了保護她而不得已的舉動而已，這麼一想，還挺難為霍先生的，和一個陌生人產生交集，他肯定很難受。
寧陝小嘴叭叭的：「怎麼可能啊，曼陀羅花產生的前提是對對方情根深種啊，沒有情意的話怎麼會有……愛……的……深……還是……淺……」
寧陝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方才他的話已經將老大撒的謊全盤推翻了。
霍齊錚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眼中是要把他千刀萬剮的涼意，寧陝渾身一抖，已經預見了自己出去之後的悲慘生活，他可憐兮兮的看向祝雙瑤。
祝雙瑤平日里大大咧咧，這個時候卻十分敏感，通過霍齊錚和寧陝的反應，她意識到寧陝說的才是真的，所以……所以，霍先生對她也是有好感的！她原本黯淡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霍齊錚：「霍先生，你也喜歡我？」
霍齊錚閉了閉眼睛，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否認了，罷了，栽了就是栽了，沒有未來的是他又不是她，他又何必一直拒絕，可他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他並不想以後像這次一樣牽連到瑤瑤。
可是若是瑤瑤陪他一起走下去……這個想法太過誘人，他無法抗拒。
他承認道：「是，我也對你有好感。」他矜持的用了「好感」這個詞。
祝雙瑤一把抓住霍齊錚的手：「霍先生，我們在一起吧，我請求你，做我的男朋友，我能為我的選擇負責，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後悔的。」
她知道霍先生在擔心什麼，霍先生的世界與她不一樣，她生活在陽光下，目光所及皆是平和安寧，可霍先生呢？他生活在黑暗裡，他的一切都不能披露在陽光下，他的世界一片波詭雲譎，那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從這件事中便可見一斑。
這一次是霍先生夥伴的惡作劇，可以後呢？如果不是惡作劇，她又該怎麼辦？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所以寧願把她趕的遠遠的。
可她不願意走，哪怕他的世界再危險，只要有心愛的人一起走下去，那麼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險阻，她都可以和他牽著手一同克服。
霍齊錚反握住她的手，眸中情意如海：「可是我會後悔，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一絲傷害，今天的教訓已經足夠讓我警醒，我一想到你會鮮血淋漓的躺在我面前，心裡的恐慌就怎麼也止不住，我們絕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已經接觸了你的世界。」祝雙瑤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眼中露出點點狡黠，「我已經踏進來了，退不出去了。」
霍齊錚抿了抿唇，反駁道：「不會，我會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退出我的世界，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你的，誰都不能傷害你。
祝雙瑤見他還嘴硬，耍賴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他們都說你實力很強大，難道你還不能把我保護的滴水不漏嗎？」
「可……」
祝雙瑤雙手捧起他的臉：「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一萬個理由了，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我想和你在一起。」
說完，她通紅著臉，閉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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