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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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村民散去后，徐香兒才從屋內走出來。
她臉上依舊掛著一如既往的擔憂，拉著楚泠說：「你剛剛態度不該那麼惡劣，好歹都是同村的人，今後難免會尋求他們的幫助。」
楚泠才不會去求他們幫忙，或許今後也只是他們會尋求自己幫忙，這一點楚泠並不准備說出口。
「細鹽本就精貴，他們還嫌貴了，難不成非要我白送給他們就高興了？」楚泠冷笑，「我又不是傻子，虧本的買賣不做。」
徐香兒忽略掉她的冷嘲熱諷，繼續勸道：「怎麼說都是一個村的，能便宜些就便宜些吧！」
楚泠發現徐香兒對任何人都心軟，唯獨對自己心狠，一時之間，心情複雜，「今日便宜了，日後都要便宜，難道你要我做一輩子虧本的買賣？」
徐香兒無話可說，她雖然心善，卻也不願意看著家裡虧本，畢竟楚家真的是一窮二白。別看楚泠能賺錢，但吃的用的都得花錢，家裡添置的東西也多。
想想也是，楚泠怎麼看都不是一個能虧待自己的人，有了錢自然就要買好的。
——
吳家大娘氣沖沖的朝回走，嘴裡罵罵叨叨，心裡更是堵得慌，她是又恨又悔。
轉彎時，不注意與人撞到一起，兩個人朝後退了幾步，紛紛摔倒在地。
反應過來之後，兩雙視線相撞，不過幾息的功夫就擦出了火花。
吳家大娘一馬當先，坐在地上也不起來，嚷開嗓子就開罵，「你個該死的玩意兒，沒長眼睛么？老天爺呀！你開開眼。」
被撞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婆子，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瞪著眼珠子就愣了一息的功夫，嘴巴一張，便嚷嚷了起來，「臭婆娘，明明是你撞的老婆子我，不孝順的玩意兒，你竟敢罵我！」
「我就罵你怎麼了？」吳家大娘混不吝的接道：「老不死的傢伙兒，自家閨女都管不好，外孫女賣細鹽都得收錢，我看你們是掉錢窟裡面去了。」
正準備開口的徐婆子微震，隨即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我閨女咋啦？」
吳家大娘見她那副著急忙慌的樣兒，忍不住冷笑一聲，「楚二丫弄出了細鹽，這事兒她還得謝我呢！不過那沒良心的玩意兒竟然要收我們十個銅板一兩細鹽，啊呸！臭蹄子。」
說著，吳家大娘又瞥了一眼滿臉算計的徐婆子，嗤道：「我估計就你這個當姥姥的也別想從那丫頭手裡扣出點東西。」
徐婆子一聽，那哪成！她旁的不知道，細鹽她還是知道的，皇室用的便是它，一想想日後她也能用上，心裡就美滋滋的。
可對上吳家大娘那雙不相信的眼睛時，徐婆子立刻氣足了，「哼！我可是那丫頭的姥姥，她難不成還能收我錢？笑話！」說罷，也不給吳家大娘反駁的機會，腳下生風的朝楚家趕去。
吳家大娘在她身後撇嘴，滿臉不屑，隨後又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要不是為了給楚家添事兒，今日那老婆子撞了她可別想那麼容易走掉。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徐婆子就趕到楚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門而入，見院子里沒人，她自來熟一般四處翻翻找找。
「娘，您怎麼來了？」徐香兒的聲音響起，裡面不免帶著驚訝和詫異。
正在廚房提煉細鹽的楚泠也聽到了，她朝蘇玫武說：「我出去看看，你把火燒小一點。」
她走出廚房，徐婆子正纏著徐香兒，態度理直氣壯，「你那便宜閨女不是弄出什麼細鹽來了，你趕緊給我拿一罐。」
徐香兒面露難色，「娘，那是二丫的東西，我怎能擅自做主拿給你了。況且，那東西可是要賣錢的，我若是拿了，二丫可不得和我生氣。」
鑒於之前徐香兒回娘家待的還算愉快，現如今她也樂意好聲好氣的跟她娘解釋，她以為她娘能理解她的為難。
但徐香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徐婆子先前在外面已經誇下海口，這會兒更是打定了主意，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會放棄的。
「你個死丫頭，老娘養你這麼大，現在找你要一點東西你都捨不得了是吧！」徐婆子蠻不講理，「她楚二丫是你閨女！你找她那點細鹽她難道還敢不給？」
倚靠在門上的楚泠聽到這些，眼底泛著冷意，「這話你應該找我說，而不是找她。」
徐香兒和徐婆子皆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兩人起起回頭，態度也是兩個極差。
「二丫，我娘只是來看看，沒別的意思。」徐香兒越說越心虛，到最後聲音小的只能她自己聽見。
楚泠從頭聽到尾，也懶得虛與蛇尾，「細鹽十個銅板一兩，要就拿銀子來，別想著來佔便宜，你閨女是嫁給了我爹，但我可從來沒叫過她娘，你也別指望著拿長輩的身份壓我。」
話說的簡單明了，因為楚泠發現，不把話說清楚一點，他們好像永遠都能裝作若無其事。
為了避免今後更多的麻煩，有些話她認為還是越早說清楚越好。
不曾想，此言一出，徐香兒臉色煞白，委屈的流下眼淚。
徐婆子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滿是褶皺的臉上全是憤怒，「沒良心的玩意兒，要不是我閨女，你們楚家一窩子小崽子全部都餓死了，你現在竟敢說出這種喪天良的話，你得遭天打雷劈！」
楚泠不為所動，她只是實話實說，徐香兒於楚家的恩情，她絕不推脫，日後養老送終楚家的人不會有半點推辭，但徐家母子也休想她照扶。
徐婆子罵罵咧咧，就差躺在地上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卻見楚泠連眼神都不曾變過，頓時心生無奈，只能偏頭去罵徐香兒。
「臭丫頭，當初我就說楚家是個狼窩，你非得嫁！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楚泠對徐婆子倒打一耙的本事兒非常佩服，悠悠提醒，「您莫不是忘了，當初可是您要將她嫁給一個瘸子，她被你逼的沒辦法才嫁給我爹的。」
徐婆子一哽，當年的事情並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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