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情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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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兩下。
門把手紋絲不動。
門竟然被反鎖了，霍詔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過了十二點以後，柳槐序就睡的不好了，口乾的嘴裡都要失去知覺，她猜測可能是哭的脫水了，明天眼睛會腫成核桃。這個想法讓她一驚，下了床，踩著拖鞋，準備去煮兩個雞蛋滾滾。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渾身被陰影籠罩，散發著低氣壓。柳槐序發覺那是霍詔，她很想脫下鞋甩在他臉上，卻還是顧念在往日的『金主』情分上按捺住了，畢竟，她也怕挨打的，雖然霍詔從來沒打過她。
「去哪？」霍詔沙啞的聲音響起，手臂一攬，柳槐序便猛地被帶到他腿上，手抵在他熾熱的胸膛上。霍詔按住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撫摸著，兩人距離很近，呼吸都相互交融。
要是平時，柳槐序對於他展露的親昵，會樂的跳起來。但今天，她明白的知道了，這是霍詔給她最後的柔情了，她如今對於霍詔來說，就是消耗品，見一次少一次的，自然更加珍惜一點。
這樣想通了，柳槐序便不想委屈自己了，反正最後都是挨踹的命。她瞪著霍詔的眼睛，一點也不迴避。
氣性那麼大？霍詔擰起眉頭，緩緩說道：「明天我訂婚，是一個同你愛好相通的女子。」
什麼愛好，買買買嗎？好啊你個霍詔，都學會小針戳人心窩了。柳槐序沒有反應，眼中甚至閃過了嘲諷。
她不想做姨太太了？霍詔懷疑自己看錯了，詫異的等了片刻，決定把話挑明了，「我結婚以後，我們的關係就不會再這樣下去了。」
柳槐序冷笑了！和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霍詔忽然想起來，先前蔣夫人匆匆打來的電話，惶恐的和他嚷嚷著，「你的小情人瘋了！」
看來霍家帶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她才二十二的年紀。霍詔還是妥協了，「雖然我們不能領證，但可以簽一份合約，來保證你的利益，你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酌情添加進去，我不會虧待你。」
柳槐序爆發了，這還帶簽合約的，就是來氣她的吧？她要是有霍詔一半商業天賦，早就發財了。霍早這個狗東西，挑著大半夜的來，就是來氣她的吧！
柳槐序氣的竄起來，頭頂差點磕在某人的身上，帶著撕破臉的氣勢喊道：「誰稀罕簽你的破合約，我早就不想做你的情人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吧，我就不該被金錢迷惑了雙眼，白白浪費了四年時間，要是早個好金主，我早做姨太太了吃香的喝辣的了！」
霍詔緊緊的看著她，忽然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在他眼裡，柳槐序只不過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不足為懼。但平時乖巧粘人的小貓忽然對他亮爪子了，這就夠他不悅了——堂堂霍詔，自打成年後就沒被人忤逆過！寒意驟然在他眼睛里閃現。「我把你養刁了，是吧。」
男人的壓迫感在這片小小的空間里再次浮現了優勢，柳槐序有點慌，刻意挺直腰板，「你還真以為是我爹了？從今天起，咱們一拍兩散，別老把自己當個金餑餑。」
「兩散？」霍詔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面前芙蓉花一樣的面頰讓他沉寂了片刻，他摁住柳槐序的手腕，攥的她的骨頭生疼。「怎麼散，你腳下踩的地是我的，睡的床是我的，你吃喝也是我霍家的錢，坐的看的，哪樣不是我的？你的身子，恐怕也是我的。」
柳槐序那點殘缺的自尊心裂開了，眼淚嘩的流下來，扯了件外衣就要往外面沖，帶著誓不回頭的勢頭。哭的卻像是一個沒成年的奶包子似的，可憐兮兮的。
她還真沒想哭，就是霍詔的話太突然了，讓她有點點委屈，又正好趕在喬安娜的當口上。柳槐序自知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陪笑的小情人，做什麼都是不理直氣壯的，哪裡像是喬安娜，等她嫁給霍詔以後，花他的錢就是天經地義的。
像喬安娜這種身家好的小姐，大抵都是有一個固定模板的，有文化，見識廣，時髦會說英語，長得好看帶的出去，會跳交際舞，說不定還會彈鋼琴。柳槐序自然是沒得比的，所以她只想做一個姨太太，現在居然連姨太太也做不成了。
在她即將衝出門的那一瞬間，霍詔陰冷的聲音傳來，「柳小姐，你腿上的絲襪，好像也是我買的。」
柳槐序愣愣的回頭看過去，見霍詔正整暇以待的坐著，眼神篤定的像是知道她一定會回頭。柳槐序沉著臉，把一條腿抬到桌子上，用力拉扯那條昂貴的絲襪，嘶拉的一聲分成了兩半，揉成一團，砸在霍詔那張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柳槐序捏著兜里的存摺，大步邁出了門，冷風完全不打招呼的吹在她光著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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