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華麗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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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莊園里宰了一頭西班牙瘤牛，廚師把它稱為『三瘤』。據說在一群瘤牛里，牧場的人會挑出五頭品相最好的瘤牛，冠上大瘤、二瘤……五瘤的稱號。
大瘤在爺爺死前被他宰了，二瘤送人了，柳槐序就吃上了『三瘤』。飯桌上，左典焦又告訴了她一件事……他的話還真是多。
「大小姐，自從柳先生無力管理公司后，你的收入就縮水了許多，我們不能坐吃山空。我替你聯繫了報社，我們可以利用你運氣好的名頭做一個品牌，你只需要儘快趕回上海做採訪。」
「我運氣好？」柳槐序狐疑的看著他，很詫異他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結論。
「當然。」左典焦點頭，很是鄭重，「從天而降一大筆錢，是多少人的夙願，你會引起轟動的，大小姐。我已經想好了，內容核心就是一夜暴富，競爭力是轉運，購買商品可沾喜氣。」
這就是高材生，但凡有他十分之一的商業頭腦，柳槐序就不用去給霍詔做情人了。柳槐序咬了口肉，壓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無恥！』
她養好了傷，就和理財顧問坐輪船回到了上海，時隔五天，整個上海在她眼中就不一樣了。商場的大樓上，掛某當紅女星廣告的電子屏上，已然今昔不同往日。上面赫然就是她柳槐序的半身照！規規整整的，像是拍的證件照。
下面鮮紅的字幕滾動：女，二十二歲，失蹤於xxx日，身穿淡黃色夾襖，如有線索，請聯繫霍先生，電話號碼xxxxxxxx，必有重謝！
柳槐序：日！
滿世界都是霍詔貼的小廣告，要不是經歷了房子事件，柳槐序恐怕真會認為霍詔對自己有多深情。為了避免麻煩和被人圍堵，柳槐序用絲巾包著頭，像一個整容歸來的洋小姐一樣，躲進了柳老爺子在上海的分公司。
分公司的門口，江軍握著熱乎乎的簡歷，帶著一腔熱血和幹勁，再次走進了這家拒絕他三次的公司。其實江軍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設計師，他大學的專業就是這個，雖然他現在干著和設計完全不搭邊的工作。
這家貿易公司，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把中國設計推向國際，亦是他長久以來的夢想！他握方向盤的手，一樣可以提筆畫圖！
江軍和霍詔請了半天的假，同手同腳的走進了公司，把簡歷給了負責人，端正的坐著等著回復，放在膝蓋上的手出了一層薄汗。
他的行為可以說是漢奸，可以說是二五仔，別人跳槽尚且有個槽能跳。但江軍，經歷了前三次早早辭掉工作又被拒的教訓，這次已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咯吱一聲，負責人開門從裡面走出來，「江軍是吧，你被錄取了，現在就簽合同上班吧。」
江軍騰的躥了起來，氣喘如牛，驚喜和滿足同時充斥在他的眼睛里，「真的！」
「真的。」負責人翻出一份合同遞給他，擰開了鋼筆蓋，客客氣氣的讓他簽。江軍低頭一看，一份《司機兼助理》的合同，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啞著嗓子，「司機……是司機啊。」
「對，我們大小姐缺一個司機，我看你挺靠譜的。」負責人笑著說道，「你快簽，大小姐馬上有一個採訪，要用車。」
江軍看著那堪比他現在工作兩倍的報酬，在合同面前低頭了，乖乖的寫上了自己的姓名，已經完全把前任老闆拋之腦後了。
「走吧，去見見我們大小姐。然後你送她去報社，社慶路的那個，你熟路吧？」
江軍的簡歷從桌上飄然落下，落在他的腳旁，只見上面屬於優勢與特長的方框里，寫著：會開車，有兩年的司機經驗，吃苦耐勞。
兩人順著過道路過辦公區，再到達頂樓，負責人敲開了大小姐的辦公室。江軍看見大小姐正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面若桃花。兩人一對視，眼裡皆是震驚和見了鬼！
……
凌晨五點，霍詔對著魚肚白的天空發獃，遠處放著柳槐序半身照的大樓還在發出顯眼的光亮。他下巴冒出了點鬍渣，腦子裡是乾巴巴的惶恐。
柳槐序出了車禍，他去晚了一步，人就已經不在上海了。這讓他剋制不住的懷疑，是不是肇事司機將人送到醫院后發現救不回來了，帶著奄奄一息的柳槐序連夜出了上海以逃避罪責。
他不應該和她生氣的，應該好好哄著她的，現在她的失蹤，有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喬安娜也是，她的出現間接的刺激了柳槐序，所以霍詔拒絕了她想要做霍太太的提議。
霍詔坐回到桌子前，在許多市民寄來的，真真假假的線索里查看。期間有一封白色的信封，上面寫著辭職信。霍詔只看了一眼，就毫無興趣的扔回桌上。
他用鋼筆想，都知道他又在扯什麼身體抱恙，工作繁忙，家裡催婚等理由以要挾他漲工資。
每次他都答應了，但這次不行，柳槐序的失蹤，難道就沒有江軍的一份責任嗎？他交給江軍的三分之一的工作就是照顧好柳槐序，柳槐序出事了，江軍有重大的瀆職嫌疑。
霍詔在雜亂的信件里看了半天，最終失望而歸，裡面狗屁有用的都沒有。熬了一夜，眼睛很疼，霍詔扯過一張報紙揉了揉，隨意的用來擦鞋。
忽然間，他一怔，不可置信的展開了報紙，只見這張報紙上最大的板塊掛著一張照片。
題目是：一夜暴富繼承巨額遺產，柳大小姐華麗歸來，將在輝國酒店舉辦慈善晚會。
下面的配圖裡，失蹤的柳槐序言笑晏晏，纖細的手在小腹上搭在一起，像是個有億萬粉絲的模特。她的背後，一輛汽車旁，身體不適的江軍被照進去半個身子，拿著螺絲刀，正在戰戰兢兢的檢查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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