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損人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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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可算回來了，你這地兒也太小了，還有這個沙發也有點兒硬。更不要說……」柳槐序嘟嘟噥噥說個不停，不知道是暴富喚醒了她話癆的潛能，還是被左典焦給傳染了。
霍詔低笑，兩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眯眼看著裊裊煙絲后的柳槐序出神。
最後，還是讓江軍載著二人來到了柳槐序的大別墅，還真比江濱的大不少。
柳槐序興緻滿滿的帶著霍詔遛彎，一直到肚子咕咕地開始抗議，才想起來晚飯都沒吃。這都怪霍詔把她帶到江濱那邊去了，不然早吃了。
江軍吩咐下人做飯，柳槐序攔住了。
吃飯也是有講究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霍詔面前炫炫富，讓她的老金主知道她過得有多滋潤，「讓廚藝最好的那個做飯，今晚上吃三瘤。」
頂級廚師就是利落，牛排很快端上了桌。
「霍先生快嘗嘗，這可是最好的牛排了，特別新鮮。」
要不是這麼一句，霍詔都覺得小家貓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他低頭溫笑，面帶狡黠，「這麼鮮美的牛排，一定要柳小姐喂的才最好吃。」
對於霍詔的親昵，柳槐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芙蓉花一樣的面頰上多了幾分瞭然。她將牛排切成小塊，很是輕柔地放進霍詔嘴裡，溫言問：「好吃嗎？」
霍詔點了點頭，眸中都是笑意。
小家貓就是小家貓，就算出來野了幾天見了世面，也還是改不了膩歪著他的本性。
……
霍詔走後，柳槐序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瞬間氣得跳腳。
她剛才，居然便宜了霍詔！
這個江軍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誰是他主子，今兒個竟然還敢把霍詔那傢伙給放進來！柳槐序看著下人溫溫順順的小模樣，就更有點兒氣兒不打一處來，「把江軍給我叫來！」
江軍地來到了柳槐序面前，放在膝蓋上的手出了一層薄汗。
「是不是霍詔讓你把我送到江濱那邊去的？還有，是你把霍詔給放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扣工資的？」柳槐序明知故問，狡黠地笑著。她知道江軍最大的軟肋就是錢，這點兒愛好，倒是和她一樣。
江軍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出口為自己個辯解，「柳大小姐，扣工資可不行啊，這事兒我也不相干，可是來的人是霍詔，我也攔不住啊！」
柳槐序想了想霍詔的作風，又看著江軍漲得通紅的脖子，就知道事兒沒那麼簡單，肯定是霍詔那傢伙對江軍做什麼了，才能順利地進來。那這樣一來，她就不該怪江軍了不是？
江軍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柳槐序，等著她給自己下最終裁決。
柳槐序擺弄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也不一定要扣你的工資，有件事兒你要是能做到了，漲工資也是有可能的。」
江軍騰地躥了起來，「真的！」
柳槐序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他，擰開了鋼筆蓋，客客氣氣地讓他簽。
江軍低頭一看，明晃晃幾個大字：《應對霍先生一百招》。他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啞著嗓子，「柳大小姐，這事兒聽起來可不咋地啊。」
「我看這事兒就挺靠譜的，為了促成你辦這件靠譜的事兒，我已經在合同裡邊兒寫了給你漲工資。」柳槐序媚眼一拋，笑著說道，「你快簽，簽了之後工資漲翻番。」
江軍看著那比他平時工作還要翻上一倍的報酬，冒出了星星眼。他在柳槐序面前低頭了，乖乖地寫上了自己的姓名，已經完全準備好把前任老闆給賣了。
「現在攔得住了吧？」柳槐序彈了下合同邊兒，想到今兒個旗袍店要出新品了，放下杯子道：「走吧，我們出去遛遛，就祥盛街哪家旗袍店，你熟路吧？」
江軍覺得柳槐序是問了句廢話，他在霍詔那兒當司機的時候，沒少往那兒跑。每回都能看到柳槐序對著件件旗袍犯花痴買買買，最後還是霍詔剁手。
汽車不緊不慢地往前行著。
風滿樓是全上海最大的旗袍店，已經開始快十年了，老字號。門臉兒不大，裝潢得十分洋派，門口掛著兩盞紅銅色的電汽燈。每周都會上一次新，上海要是有了什麼時興的旗袍款式，風滿樓也是第一個上新的，也不知風滿樓的東家有什麼厲害的進貨門路。
「柳小姐又來啦！」柳槐序的洋汽車剛到門口，裡面的掌柜就頂著笑臉迎了出來。
柳槐序下了車，對著掌柜的點頭一笑，「嗯。今兒個有什麼新時興的旗袍都給我拿出來瞧瞧，最近總覺得衣服有點兒少了。」
掌柜的拉著人走到衣架子前面，柳槐序隨手挑了一件兒到試衣間里換。
掌柜的見她出來，端詳著道，「快去鏡子前瞧瞧，這件挺適合柳小姐的，要不是喜歡再試試別的。」
樓里的角落處，霍詔目光直直的瞧向這邊。他本就是想要來這兒挑上幾件時興的衣服哄哄這小家貓的，沒想到的是竟和柳槐序撞了個正著。
這小女人正在氣頭上，他不該露面。
霍詔目光柔柔，聽了掌柜的的話不禁笑了笑。她怎麼可能又不喜歡的，上上星期的時候還在他耳邊叨叨著沒買到那個那個款式的衣服，那小模樣委屈壞了，看的他心裏面都有點不舒坦。現如今有了那麼一大筆錢，依著那小家貓的性子，恨不得把這整個風滿樓給盤下來。
柳槐序笑著走到鏡子前，將自己個兒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兒，「這件不……」
話還沒說完，便被撞了個踉蹌。
「呦，這不是柳大小姐嗎？」
進屋的旗袍女人一邊說話，還一邊扯過了柳槐序正在看的旗袍，好不氣人。
要是放在以前，她和柳槐序差不多的身份，只不過人家早就混成個姨太太了，柳槐序之前也是一直期盼著做霍詔的姨太太。
只不過她現在把霍詔給踹了，有了爺爺留下的這一大筆財產，夠揮霍好一陣子的了。
姨太太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兒，酸溜溜地說道：「真是的，再大的雪都攔不住某人敗家的心。今兒買買首飾明兒買買衣裳，金山銀山都不夠她敗的哦～」
「姨太太這話說得不對，錢是我親老爺子給的，怎麼去花費都是我自己個的事兒，你可管不著。」柳槐序像是個炸了毛的小貓，伸手指著剛才那姨太太扯過去的旗袍，看向掌柜的道：「除了她手上的這件兒，我全都要了。」
霍詔看了看手中打包好的旗袍一笑，這小家貓果然如他所料，全看上了。
姨太太一看這事兒可就急了眼，就她手裡這件不要了，不是明擺著的看不起她嗎？
頓時間怒火蹭蹭直冒，潑婦模樣地揚起手來。
柳槐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躲閃不及正準備挨了這一下的時候，身前擋上了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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