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杯我替了
6.87
「喂？姐，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柳朝歲有些意外，之前都是他打過來要錢的。
「你最近在那邊上學怎麼樣，和同學相處什麼的。還有就是那邊的物價高不高，生活費夠不夠花的？」柳槐序聽到弟弟朝氣蓬勃的聲音，心裡邊就止不住的覺得舒坦。
「還可以，但是比起咱們那邊有些小貴，平時能花上一個月的在這邊一個星期就能見了底兒。對了，剛好最近的生活費也有點不夠用了，姐你那邊給我打點生活費唄？」柳朝歲一聽到錢的事兒就提起了勁頭，熟練的扯著慌。
這臉不紅心不跳的，是個老手了。柳朝歲是不會錯過任何要錢的機會的。畢竟在這邊的燈紅酒綠，各種花銷揮霍，都得需要姐姐這棵搖錢樹支撐著。
「嗯。」柳槐序應著，要是放在之前，她原本喜悅的心情能被柳朝歲要錢給衝去大半。可這次沒有，在名校花銷多一點也是正常。柳朝歲不也說了，那邊物價比上海高一點。
隱隱約約的，柳槐序似乎聽到了有人喊著「出去嗨，請客」之類的話，說給柳朝歲的？柳槐序不信。
「要多少錢，我打給你，在外地小心些，別和同學打架。」
柳朝歲報出一個數字。
「那好，明兒姐姐給你把錢打過去。」
隔日一早，柳槐序把存摺裝進包，踩上高跟鞋擦上口紅，出門到匯民銀行給柳朝歲打款。和上回不一樣，因為她是柳家大小姐了，走了貴賓通道。
柳槐序等都沒用等，直接就可以上去打款了。她把存摺遞了上去，想起上回排隊就拍到了天黑，冷風呼呼的吹腳脖子，還下了細雨。
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樸實無華又快捷。
柳槐序打了電話，把江軍叫來接她。
很快，前面的拐角駛出一輛光亮的小汽車來，喇叭嘀嘀地響，開車的正是江軍。
柳槐序有點錯覺，覺得自己回到了霍詔訂婚的那天，她使勁兒的招手，那汽車還是毫無留戀地走了。那天柳槐序覺得自己的心破了一個口子，冷風往裡面灌，凍得她身體晃了晃，嘴唇顫抖，直勾勾地盯著汽車的尾燈，直到雨打得睜不開眼，回家之後還哭得像個小包子。
江軍不知道柳槐序為什麼變得落寞，只記得左典焦吩咐他帶大小姐去一個酒席，「大小姐，這邊忙完了嗎？」
「可以了，走吧。」
坐上了洋汽車，柳槐序聽著江軍絮絮叨叨地給自己講著今兒安排了怎樣一個局，要和傷害哪些哪些商業人物打打照面。
柳槐序想，左典焦的話多是傳染的嗎？
她不太喜歡那些洋小姐一樣的裝扮，收腰的半身裙，皮革小靴子，不如她那些時興的旗袍穿著更有韻味更好看些。
剛一進場，就迷倒了一片。
其中有個人，叫徐康然。
徐康然在上海也是個人物，和柳槐序坐了一桌就開始灌酒。可是她也不是個傻女人，再怎麼都是在霍詔手底下帶了四年的小情人，必定是有點兒腦子的。
柳槐序一顰一笑，以茶代酒。
可是她這麼一來，其他人可就不怎麼樂了，覺得柳槐序這樣以茶代酒沒有誠意。一杯杯酒在柳槐序的面前晃，這事兒可怎麼解決？
柳槐序腦子開始有些暈暈的，一個不穩就要跌過去，卻被一人扶住。
「她在特殊時期，不能喝酒。」男人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霍詔是誰？沒人敢惹他。頭版頭條都報道他在追求柳家大小姐，更沒人敢反駁回去。
觥籌交錯，一個個酒杯在柳槐序面前晃過，又被攔下。
有了霍詔擋酒，慢慢地，也就沒有人敢再起什麼歪心思。過來說話拉茬的人不多了，柳槐序看了看自己手邊兒的包包，開始玩弄上面的配飾。
霍詔注意到小家貓的動作，心裡泛起一絲暖意。這種護犢子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飯桌上，除去喝酒吃菜就是講生意。巴結不上柳家的生意，那就更不能放跑到手的霍家。
柳槐序玩的有些無聊，看著霍詔談生意時認認真真的樣子，心裡邊兒倒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絲絲負罪感，不過更多的是危機感。
好個霍詔，這是打著給她擋酒的幌子，過來搶生意的？
柳槐序坐不下去了，雖說老爺子給自己留下了千萬的遺產。但左典焦分析過，按照她這麼個花法還沒到老就能坐吃山空。這才安排了她和商業人士的聚會，現在倒給別人鋪了路。
被這「小人」行為一激，柳槐序來了幹勁兒。她除了長得漂亮和喜歡買買買，就是眼尖耳朵尖。
她一眼瞄中何煥霖，這人不僅是個外包公司老闆，還是個愛財愛美人主，聽人家說只和長得好看的人交朋友。手底下還有一個特別紅火的大型歌舞廳。
他的廳裡面，有數不盡的火紅歌手，其中包括柳槐序喜歡的歌手：白芍。
柳槐序小嘴一撅，想到自家那個不溫不火的歌舞會所，一雙媚眼瞧向目標，「早就聽聞何老闆手底下有個歌舞廳，很是紅火，想要交流交流。」
這話雖是含含蓄蓄的，但那眼神頗有幾分，要直接把何煥霖的歌舞廳給收過來的氣勢。
霍詔臉上蹭蹭冒出幾條黑線，好好當個小家貓，談什麼歌舞廳？
「這事兒倒是可行，不知道柳大小姐想要怎麼個交流法？」何煥霖紳士回問。
「歌舞廳最看中的就是歌手，我想請何老闆手下的白芍過來唱兩首。」
何止是唱兩首，這小家貓是恨不得把他手底下的歌手全給請過來白嫖。再說了那白芍是誰，最當紅的歌星！
霍詔想到這裡，忍不住摸了摸柳槐序的腦袋。小家貓談起生意來，倒還有著些許的可愛。
何煥霖有些錯愕，柳槐序忙打圓場：「原本打算交換。可惜手下會所實在經營得不怎麼樣。所以這事兒，還希望何老闆出個友情價。」
「友情價啊？」何煥霖念叨一聲，「還談什麼友情價呢？柳大小姐能看得上眼，那就直接帶過去免費唱上兩首，又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兒。談錢什麼的，多生分？」
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何煥霖就悠悠開口：「不過這樣一來，倒是顯得讓柳大小姐欠了個人情。要不這樣？柳大小姐陪何某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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