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想泡我可不容易
9.16
「柳大小姐，這次的舞會你也要，和徐康然打好關係。」左典焦笑吟吟地說著，心裡邊兒倒是有些憐憫柳槐序了。這可憐孩子剛繼承遺產沒多久，就要這個應酬那個應酬，真忙。
柳槐序倚在真皮沙發上，臉側掛著燙卷了的長發，神色蔫蔫。
這次徐家的舞會，按照柳槐序近日的行程理應是能推脫掉的。只不過，徐家的勢力也就比霍家差那麼一丟丟，柳槐序推不掉。至少在左典焦那兒，肯定是得安排上的。
一番計較之下，柳槐序終究是答應了。
「柳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講一下。這個舞會，需要攜帶舞伴參加。」左典焦決定一併告訴她，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人也不是個法子。
柳槐序從自戀裡邊回過神兒來，神色中稍稍有幾分茫然，白皙的小臉上多了幾分為難。
她去哪裡找男伴，難不成從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嗎？那可不行。
腦子裡一股腦地冒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霍詔？柳槐序使勁兒的晃晃腦袋。
等她目光落在左典焦身上的時候，卻是忽然就有了主意。這不是就有一個現成的嗎？還是一個學問人，肯定丟不了面子，「那就你了。」
左典焦忍不住皺了皺眉心，總覺得柳槐序的安排怪怪的。
可等到下人們給他也換了筆挺的小西服和黑色的西裝褲，坐上小洋車，也就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地去了。
大海上。
整個場子聲色犬馬，紙迷金醉。
不斷有人給徐康然敬酒，誇他這置辦的場面有多好多好。只是，徐康然剛一看到柳槐序進門，就不像是方才那樣等著人來主動給他搭話了。
他主動來到了柳槐序的跟前兒，「幾日不見，柳大小姐又好看了許多。」
柳槐序笑了笑，伸手挽上左典焦的胳膊示意她不是什麼好勾搭的主，「徐老闆板這張嘴可真的甜，像是抹了蜜似的，怪不得能談下來那麼多筆的買賣。」
徐康然搖了搖頭，卻也沒有說出什麼自謙的話，他還是挺喜歡這種被美人誇的感覺的。
雖說這場舞會邀請的人多，但舞池裡和大海上的各個地兒也還是稀稀疏疏的也才十幾個人兒。柳槐序不禁懷疑，她是不是來得有點兒早了？
徐康然眼神打量，一不小心就落在了柳槐序的胸前，露出色態。
左典焦眼神示意了下，柳槐序才想起手上還拎著禮物，怎麼都是人家做東了不是？她把手中的物件兒遞上前去，笑意吟吟，「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徐康然接過禮物，沒有打開就已經樂得快要開花了，「柳大小姐有心了，徐某很喜歡。」
「徐老闆板都還沒拆開呢，這怎麼知道喜不喜歡呢？」柳槐序可以說是拆台小能手了，哪裡有問題點哪裡，就是不給人家留面子。當然，這也是霍詔給慣得，哪怕柳槐序不承認。
徐康然笑著搖了搖頭，他是個老謀深算的商人了，這種小伎倆自然是見著拆招的準兒。
「柳大小姐這就不懂了，這收禮物和驗貨談買賣其實也差不多。就通過那商品的定價，以及從哪位手裡面拿的貨，就能分辨出貨物的好壞來。這樣說，柳大小姐可是懂了？」
好傢夥，這是直接把柳槐序的身價給抬的高高的，一面兒解決了這棘手的問題，一面兒又給對方誇得高高興興。不得不說，這一點是真的讓柳槐序佩服得不行。
柳槐序淡笑，端起一旁送來的酒杯抿了一口，「徐老闆板說得這麼明白了，自然能懂。」
「徐某還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生澀難懂呢，沒想到柳大小姐竟是如此聰慧，這麼快就能懂了意思，這等到以後還不得是個商業奇才？」徐康然依舊在孜孜不倦地拍著馬屁。
柳槐序被徐康然這話逗得捂著嘴直笑，這七彩螺旋彩虹屁都快給她拍上天了。
好巧不巧的，這一幕正巧被推門進來的霍詔給瞅見了。他剛一抬頭，看見門縫裡有人穿著米黃色的蕾絲洋裝，在一眾人群中一閃而過。雖是燈光昏暗，但霍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柳槐序來，還跟別的男人笑得那麼開心，怎麼在自己跟前兒就跟張牙舞爪得不行？
柳槐序往他這邊批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跟著徐康然去了一邊的沙發上坐著。
男人一下子串起了怒火來，看來還是把這個嬌氣包給寵壞了。
……
霍詔走過去，坐在柳槐序和徐康然的黑色真皮沙發中間。
他今兒穿的是休閑的白色西裝，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仰頭靠向身後的沙發。哪怕整個人都隱在陰影里，也比左典焦一身黑只能看見白兮兮的一張臉強。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重，其他的人見他們兩人都拉長著一張臉。
有人擰了擰眉心，紛紛扶了扶金邊眼鏡，摸著下巴猜測柳槐序和霍詔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徐老闆板，您今兒這西服穿得真是漂亮，不像是某人白的亮眼。」柳槐序順手摸了一把徐康然西服的料子。這一摸她可真就驚呆了，這料子真的好！
而另一邊的某人，臉黑的像是塗了鍋灰。
「夜上海，夜上海，上海是個不夜城……」
聽到白芍的歌聲響起，柳槐序的心緒又瞬間從這倆男人身上飄走了，一雙眼睛像是裝滿了星星似的，迷妹本妹。
一曲罷了，徐康然坐在沙發上，與柳槐序說笑。
洋酒瓶子里透出的琥珀色的酒液，他替自己滿了一杯。烈酒混合著冰塊，入口的時候是涼的，但喝下去的時候胸口微微有些發燙，沒有尋常的燒酒辣，可也不見得有多好喝。
「柳大小姐要不要來一杯？」
「好。」柳槐序不好拒絕，接過了杯子。
她皺著眉心把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去，兩頰上已經紅了起來。她之前只是喝一小口，這樣大口灌的感覺，還當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
霍詔眼裡帶著幽深的厲色，落在眼神虛浮的柳槐序身上。
不光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還敢喝酒？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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