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都是卑微打工人
12.21
喬安娜瞧著面前裝潢極好的建築，心裡直發癢。
只是這些進進出出的人，似乎不太正經的樣子。偷偷往裡面瞄了一眼，雖說依舊是氣派不缺精緻，但裡面人們的著裝，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猶豫。
良久，喬安娜還是決定去試一試，畢竟現在的她再也沒有從前那麼多選擇了。
家道中落，如果不是有霍家的救濟，恐怕早就食不果腹了。現在，她也只祈求能簡單的維持生活。喬安娜顫顫巍巍的邁出了左腳。
「我是老闆，可以和我先進去再聊，外面風有點大。」
喬安娜順著她的手看向燈光暗沉的會所，微微蹙起了眉頭，雙唇緊咬，陷入了沉默。她想起來了，面前的女人正是那天在西餐廳打賞自己的富家小姐。
而且，她找霍家救濟那日，還看到這個女人直接把霍詔從車上丟了下來。
那樣竟也沒有動怒，不知道是不是霍詔的心上人，
「你放心，我這家會所正經的，平日是一些商務人員來往，工作輕鬆待遇好，不如你……」
「不了，謝謝。」喬安娜一想到自己遇上了情敵，半句都沒有聽進去。想著人家還是個富家大小姐，心裡就惱怒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柳槐序硬生生地閉了嘴，看著喬安娜好像有人在後邊追債似的的身影，覺得可惜。她不是個記仇的人，只覺得碰見個顏值這麼高，還會彈鋼琴的美人，這樣嚇跑了實在太可惜。
搖搖頭，她又鑽進了燈紅酒綠中去。
暗處，喬安娜捂著胸口，手中拿著一張剛剛隨手撿起的海報。
招聘鋼琴手，月工資兩百大洋。
底下綴著的就是剛才的歌舞會所：夜笙歌。
去，還是不去呢？想著衣櫃里那寥寥無幾的小洋裙，喬安娜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隔日，柳槐序就已經把夜歌笙招聘的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
買買買，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剛剛路過了一家器械行，柳槐序就又折了回去。吸引她目光的，是一輛新款的自行車。如果買下了這玩意兒，柳朝歲一定很開心！
想到這兒，柳槐序等也不等就邁了進去。
瞧了瞧那輛自行車的標價：二百五十塊大洋。
雖說柳槐序是買的起的，但是總覺得有點吃虧，更何況這個數字還不吉利。作為小老百姓，最不應該的就是忘本，所以她決定了，搬個小板凳跟老闆開啟砍價大戰！
萬萬沒想到，老闆也是個狠角色。
人家一口咬定了這是最時興的自行車，一毛都不能少的。
柳槐序口都渴了，嘰嘰哇哇的又說了半個鐘頭，還是沒拉下來半分，不禁暗暗腹誹：這老闆真是個鐵公雞。
這副可愛的模樣落進了某人眼中，很是詫異。現在的柳大小姐也需要像以前一樣還價嗎？心中閃過這樣一絲疑問，霍詔的唇角就已經勾上了笑容。
「等一下，那輛車我買了！」
男人磁性的聲音驟然響起，老闆和柳槐序都齊刷刷的朝門口望去。
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柳槐序笑了，果然是他。
老闆一聽，立馬笑哈哈的過去招待，點頭哈腰的，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一頓操作過後，自行車就在霍詔手裡了。
柳槐序立馬湊上去，一臉賊兮兮的樣子：「霍先生，你買這輛車做什麼呢？」
霍詔低頭看了看柳槐序臉上虛偽的笑容，無奈的笑了笑，「買給你的。」
這的確是霍詔做得出來的，只不過那是在她還是他小情人的時候，現在這個樣子屬實讓人有些懷疑。柳槐序眉頭一皺，賊兮兮地看了眼自行車，「真的？你送我，不後悔？」
「送你的東西，我什麼時候反悔過？」霍詔徑直騎上去，轉頭道：「上車。」
柳槐序一愣，立馬上了後座。
一路上柳槐序摟著霍詔的腰，兩人有說有笑，沿路吹來的風很暖很柔，輕輕地拂在兩人的臉上，使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我明天下午過來教你騎自行車。」霍詔又強調了一遍時間，「明天下午。」
「好啊，我回去洗漱下，你等等。」柳槐序笑嘻嘻的答應了，小跑著回房。白給的老師還不要錢，這麼大的便宜，誰不撿誰就是傻子，不花錢的事當然是多多益善啦！
柳家客廳。
霍詔坐在沙發上，兩指間夾著一根上好的雪茄，淡淡的吐著煙圈，「江軍，做個交易。」
江軍一愣。
霍詔薄唇輕啟，「給我做卧底，我付你工資，是司機的三倍。」
「霍先生這點誠意恐怕不太夠吧？」江軍說這話的時候，背上都是冒著冷汗的。只是想著這兩天被柳槐序壓得實在過分，也就狠了狠心。
「嗯？」霍詔挑眉，瞅了一眼道：「你還有什麼條件？」
「您也知道我喜歡設計。」江軍沒明說，只是點了點，讓前主子猜自己心思的感覺不錯。
霍詔輕笑一聲，點了頭。
江軍樂了，有錢又能發光的事兒，他從來都不會拒絕的。更何況，他是對這兩任主子的關係心知肚明，等到日後一定會過到一塊兒去的。
所以，做點叛變的事兒應該沒啥，江軍覺得挺心安理得的。
這時，柳槐序舒舒服服的洗完了熱水澡，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賣了。
她一手擦著頭髮走到窗邊，看到那輛豪華高端上檔次的自行車，似乎想起了什麼，走到電話前撥了號。
只聽到對面傳來幾聲「嘟嘟～嘟」，沒人接聽。
她眼底閃過的一絲懷疑，但想到可能佔線的人比較多，就又撥了一遍，可是話筒那邊傳來的還是只有「嘟嘟嘟」的聲響。
這下柳槐序徹底發現不對勁了，立馬從梳妝柜子里找出柳朝歲學校的電話，撥了過去。
「柳朝歲啊？他已經兩天沒有來上課了，老師和同學也沒聯繫上的。你做姐姐的一定要好好管管，這學生平日里總是……」
後半句的時候，柳槐序已經把電話柄放在桌上，沒聽到。
她管都沒管自己那濕漉漉的頭髮，就直接奔著門外跑去。
柳朝歲不見了，這麼大的事情老師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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