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還是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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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弟弟還關心你，我也會盡我所能的幫你，不要自己放棄自己。」
輕輕握住她冰涼的雙手，柳槐序語重心長的安慰。她的掌心如同她的話語，一樣堅定有力，溫暖寬容。沒有經歷相同的事，自然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謝謝你，柳小姐。」小姑娘蒼白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只是笑得勉強。
小姑娘拿出一個鐵盒子，「啪嗒」一聲，小箱子的鎖被打開，緊接著裡面的一切一覽無遺。
柳槐序只不過輕輕一瞥，當看清那裡的東西時，眼神瞬間凝固，再也轉移不了。
鐵盒是普通的鐵盒，可在不大的鐵盒中，有一摞摞捆好的錢。
最大面額一百，最小面額一塊。他們摻在一起，命運也這樣互相綁著。
每捆兒錢上面，都有用鉛筆寫著的，歪歪扭扭幾個大字，「治病」，「學費」，「買房」，「娶妻」，「生子」，笨拙的幾個字，概括了一個人的一生。
小姑娘面無表情的瞧著它們，將今天她掙來的錢，和「生子」的那一捆綁在一處。
「生育孩子很費錢的，我弟弟又沒有什麼本事，我得把錢攢得足足的，這樣將來孩子才不會受委屈。」
原來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憐的啞巴弟弟。
柳槐序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好鬆開了她，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有一個故事，要不要聽？」
小姑娘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啊，從前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卻又很矛盾，視錢如命，為了能活下去，我攀附上一個男人，只要我跟著他，這一輩子都能衣食無憂，享盡榮華富貴，可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的身份做不成他夫人，只求做姨太太，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就心滿意足。」
這個故事倒是有吸引力，小姑娘認真的聽著，眼裡滿是認真。
「我原以為，愛情是最沒有用的。只要追求，一定會落個萬劫不復的下場，所以我一直把他當做是我的老闆，我可以恭維他、討好他，唯一不能做的，是愛上他。」
「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確對他沒感覺，人人都說，沒有人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心，那時我在洋洋得意，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我就可以。」
「可是事與願違，我愛上他，那時我便知道，凡事都不絕對。就像是你現在這般，你對生活興緻寥寥，可遇到某個人，一定會再燃起來的。你不妨再等等，等到那個人出現吧。」
「我明白了。」
兩人經歷相似，她的勸告，對小姑娘來說，至關重要，她點點頭，臉上也有了些笑容。她們促膝長談，誰都沒發現站在窗外的男人，以及他逐漸上揚的嘴角。
柳槐序剛才的那番話，霍詔都聽見了。
這大概是霍詔今日最高興的事了。物資什麼的，他本想告訴柳槐序，但感覺到時機不對，他便先離開了，想著給她們倆一個空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隔日一大早，啞巴弟弟就回來了。姐弟兩個相擁，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堵在喉頭。
聽著啞巴弟弟不斷的「啊啊啊」，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再想起小姑娘存的錢上面寫的字，柳槐序忽然間善心大發，「弟弟的病，我幫你。」
小姑娘省些錢，也許就可以活下去。
「那可不行。」小姑娘搖搖頭，堅決的說，「我們家的事情，哪能麻煩柳小姐呢。」
「沒什麼不行的。」柳槐序牽起了啞巴弟弟的手，笑魘如花，「你也希望，弟弟能和你說話吧。」
小姑娘的眼神晦澀不明，按照她的性格，本是要拒絕的，可她不知想到什麼，卻改變了主意，「那就麻煩柳小姐了。」
在她離開之前，如果見到弟弟開口說話，那便可死而無憾了。
柳槐序不清楚她內心的想法，只是歡歡喜喜的帶著兩個人去了醫院。
……
經過一天審訊，霍詔終於找到內奸，他將此事公佈於眾。
「這件事與柳槐序沒有一丁點關係，全是這些貪得無厭的人所為，冤有頭，債有主，希望你們能夠分清敵友，不要再謾罵柳槐序，如果被我聽到，我將追究每個人的責任。」
既然真相大白，霍詔也就不客氣了。他們虧欠柳槐序的，帶給她的傷害，就算沒有辦法彌補，也絕不能變本加厲，否則他第一個不同意。
「霍公子請放心，柳小姐對我們恩重如山，情深意重，我們不會再說她半個不是了。」村長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記住你說的話」霍詔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警告。
村長流著冷汗，與全村的人一起答應了。
「回去以後，知道怎麼寫嗎？」事情還沒就此結束，霍詔回過頭去，又開始在告誡所有記者。他可不希望嬌氣包再不高興了，難哄。
「我們一定如實報道。」
這一次，事情才算是了結了。
醫院。
小姑娘滿身傷，柳槐序提議做個全身檢查，畢竟那男人下手那麼狠，有沒有傷到哪，還是個未知數。
小姑娘起初不願意，實在拗不過她，最後半推半就，也進去了。
柳槐序則是陪著啞巴弟弟看醫生，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以後，醫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的聲帶沒被完全損壞，一切都還有修復的可能，只要做了手術，我想就可以說話了。」
「真的？」柳槐序的眼前一亮，表現的比啞巴弟弟還要開心。
一個小男孩不會被毀掉，不僅如此，更有了迴旋的餘地，她親眼見證這一切，很難會不開心。等他的病治好以後，小姑娘幻想的那些，都將發生。
「是的。」醫生點了點頭，道，「馬上手術，還有治癒可能。」
「麻煩您了。」柳槐序鬆口氣，除了辦公室正好見到了小姑娘。她正坐在椅子上發獃呢。垂著腦袋看不到表情，自然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柳槐序輕聲細語的，生怕動靜大了一點，會嚇到她。
聽到她的聲音，小姑娘像是受驚了一般，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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