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為夫陪你喝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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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玠也不知道小姑娘想到什麼了,又是一通懷疑,「沒有,我只你一人,那徐三姑娘與我並不熟悉。」
不喜歡嗎?
「那你為何會贈予她扇墜,當初我央求你給我,你不肯,之後又為何贈予她?」
蕭玠努力回想昭元二十年涉及此事的扇墜,當初確實沒有給譚臻,譚臻跟他彆扭了幾天,後來他想拿扇墜哄她,卻發現扇墜不見了。
沒成想竟是到了徐三娘手裡。
「我並沒有贈予她,那扇墜我不小心弄丟了,派人找了也沒找到。」
「真是如此?」
蕭玠滿臉真誠,「比真金還真,若是當初找到了,一定送給你。我書房裡還有許多扇墜,等你好了任你挑選。」
譚臻努力壓制的嬌縱小性子被全部放了出來,「那我現在沒好久不能選了嗎?」
自己娶的要自己哄…
「當然可以,夫人想要什麼,為夫都會滿足你,只是你現在需要養傷,不易亂走,等你好了,我帶你去選。」
嘴角微微上揚,這句夫人喚到了她的心坎里,整個人都是甜絲絲的。
蕭玠默默不禁反思自己,當時是給他的小姑娘有多大的打擊,才叫她如此的患得患失。
以後還是要對她更好一點…
酉正,門外明霜敲門,「世子,世子妃,葯熬好了。」
「進來吧。」
「不要進來!」
一聽到要喝葯,譚臻立即拒絕。
明霜立於原地,不知道該聽誰的,作為世子妃的陪嫁侍女,世子和世子妃二人意見相左怎麼辦?
端碗等…挺急的。
蕭玠哄了好一陣,才同意將明霜放了進來。
他從托盤中端起葯碗遞與小姑娘,「張太醫新開的藥方,活血化瘀的。」
譚臻聞了聞苦澀的藥味,癟了癟嘴,搖了搖頭。
他繼續勸著,循循善誘:「張太醫說了,喝了葯就能將淤血化開,你的記憶就能恢復了,這兩年我們發生的那麼多的趣事,你難道就都不想知道了嗎?」
譚臻心裡動搖,想啊,當然想,一輩子就一次還是嫁給心上人的婚禮,她當然想將每個細節都記清楚。
只是這葯,聞著委實苦了些。
蕭玠哄騙著:「那為夫陪你喝?」
她覺得,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都是發亮的。
站在旁邊的明霜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貼邊溜了出去,還貼心的給關好了門。
就算失憶了,譚臻還是譚臻,這不愛喝葯是骨子裡改變不了的。
只見,面前這個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染指不了的男人,含了一口湯藥印在了她的唇上。
怪不得明霜要迴避!
一個甜蜜為吻夾雜著苦藥,攪動著她的心緒。
蕭玠深深地吻著她,宣洩著這些天壓抑著的情緒,熟練撬開了貝齒,二人糾纏著。
譚臻那裡經歷過如此陣仗,臉頰逐漸升溫染上了緋紅色。
良久,蕭玠將懷中的人兒放開,她輕輕地喘息著,舌根發麻,身體微微發軟,靠在床上的軟墊上,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的瞪著他。
順毛的小貓呲牙露出爪子,算不上絲毫威脅,不過是美目含情、平添魅色。
蕭玠將葯又端給她,帶著絲絲威脅:「這回肯喝葯了吧。」
言下之意,若是再不喝葯,他便會用這種方式再陪她喝一回。
怕了,怕了,慫糯的接過葯,一鼓作氣的喝了下去。
雖然所有人都說她與蕭玠已經成親兩年有餘,但在這個剛醒來的譚臻腦中,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這…真真是羞死人了。
……
蕭玠轉身走到桌前,從一個彩漆螺鈿祥雲紋紅木櫃拉出一個抽屜,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罐。
坐回榻前,他舉了舉手上的瓷罐,「臻兒,背過去。」
譚臻:??想幹什麼?
檀香盈滿懷,蕭玠清雋的嗓音從耳邊傳來,「給你上藥。」
聽話的轉過身去,頭上約三指寬的布條被一圈圈拆下來。
明霜適時的端進來一銅盆乾淨的水,放在一邊又退了出去。
聽見響動,她回身看了一眼,其實現在心裡有些緊張,因為並不知道蕭玠到底會不會清理傷口。
雖說夫君肯為她清理傷口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但若是她一會兒疼哭了該如何收場?
自己哭鼻子不是大事,要是打擊了蕭玠的自信該如何是好?
蕭玠從柜子里拿出軟布和新的布條,用軟布沾了沾銅盆里的水,細細的清理傷口周邊的葯跡和血污。
譚臻擔心的疼痛並沒有發生,身後的人十分有耐心,一點一點的沾著,她彷彿能感受到蕭玠專註的神情。
二人沒有說話,這溫馨的相處彷彿刻在她的骨子裡,這時她真真感受到了,她與蕭玠已成夫妻的那種很自然的互幫互助,是長久相處才能做到的。
平穩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讓她覺得身邊的空氣都在升溫,臉頰染上淡淡的粉色,她想避開,但又不敢輕易動彈。
半晌過後,傷口終於擦拭完畢,蕭玠打開瓷罐,指腹沾了沾藥膏。
聞到藥味的譚臻想轉頭來看看,又被蕭玠給轉了回去,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的喑啞,「別亂動。」
隨即藥膏被塗在傷口上,涼涼的觸感緩解了一些疼痛,她感受著藥膏被塗勻。
沒想到蕭玠竟有如此手藝。
譚臻要把握住這個誇讚的良機,狠狠地誇一通,「文硯哥哥…」
蕭玠從旁抽出布條,打斷道:「叫夫君。」
羞澀的從牙間擠出,甜甜的嗓音就像是糖葫蘆上的脆皮糖霜,「夫君…」
蕭玠被甜進了心坎,「嗯,何事?我弄疼你了?」
「沒有沒有。」剛想好的一肚子的誇讚話語在這句「叫夫君」之後全都忘了。
真是太不爭氣了!
她接上話茬:「我只是沒想到,夫…夫君還會包紮傷口。」
蕭玠在她看不見的身後勾了勾嘴角,驕傲道:「你夫君會的東西可是很多的。」
頭上的布條一圈圈收緊,纏過三圈之時譚臻叫了停。
蕭玠以為他下手重了,鬆了松力氣,「痛了嗎?」
「不是,這布條已經綁了三圈了,再多的頭都得大一圈。」她可是最在意自己形象了。
蕭玠沒有理會,又多纏了幾圈將傷口包好。
在她耳邊小聲說著:「無論夫人變成什麼樣子,在為夫心裡,你都是最美的。」
呼吸間的熱氣灑在她的臉上,一時間覺得有些臉熱。
蕭玠在她臉頰印下一吻。
譚臻摸了摸包紮好的布條,「我昏迷這些時日,都是你幫我換的葯嗎?」
「當然,自己的夫人還是自己動手比較放心。」蕭玠滿意的看著她。
一種甜甜的幸福感盈滿心間,這麼多年的追逐不是在浪費心意。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這迴響,如今便出現了。
-
天色已然全黑,月光的清輝灑在院中。
蕭玠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心思轉了一轉,帶著一絲引誘的味道,「夫人將這兩年的事情全都忘了,那為夫幫你回想回想?」
譚臻沒有絲毫遲疑的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是要給她講這兩年的相處的事情嗎?
那她可太想知道了。
燭光下譚臻水盈盈的眼睛望著蕭玠,方才臉頰染上的粉色還未退盡,容顏越發迷人。
蕭玠繼續引誘,聲音中帶著迷惑:「把手給我。」
譚臻從被中抽出右手放在他的掌心。
蕭玠挑眉:「另一隻手也要。」
譚臻又抽出左手也放在他另一隻手的掌心。
雖不知其意,她還是照做了。
瓷白嬌小的柔荑在他的掌中顯得分外惹人憐愛。
蕭玠拉著她的手帶到自己的腰間,仔仔細細的講解了他穿戴的腰帶該如何解,並握著譚臻的手將他腰間系著的玉帶解了下來。
譚臻這才明白,蕭玠是要跟她回憶什麼事情。
手滑過腰帶上的玉飾,觸感細膩中帶著一絲涼意,她瑟縮了一下,想將手收回,可蕭玠那肯就這麼放過她。
之後是冰藍色竹葉銀紋外衫,同色系絲綢中衣,褻衣…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譚臻猛地收手,緊緊的捂住雙眼,「不行,不行,先...不回憶了。」
譚臻生母早逝,繼母雖然在面上對她不錯,但這房中之事還未有人教過她,這風流陣仗,一時間吃不消。
之前總說要不論手段的拿下蕭玠,但一直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
因為譚臻頭上還有傷,蕭玠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但這個小姑娘已經含羞的不能自已。
他內心無比委屈。
譚臻本來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現如今一切回到最初,還要慢慢打動她。
這常年茹素可以一直素著,可這一旦開葷,便過不得素日子了。
「那好,都聽夫人的,我們改日再回憶。」
蕭玠將她眼前的手拿了下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深情的望著她。
來日方長。
蕭玠坐到榻邊,碰了碰譚臻,示意她往裡點。
譚臻渾身都在警惕,被這一碰瞬間炸了毛,「你要幹什麼?」
雖然她知道,發生些什麼都是正常的,但她真的還沒做好準備。
半日之內,她接受了她已婚兩年的事情,歡歡喜喜的接受了夫君是蕭玠的事情。
對於她這樣一個名門淑女,就算是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也不能一天之內就將進度發展到同房啊!
作者有話說:
譚臻捂臉,進度太快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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