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君,家裡是不是沒錢了?
6.67
柳雪柔與她聊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蕭玠下了逐客令。
蕭玠小心的扶著她回了房間,她一直想辯解自己是傷了頭,並不影響自如的行走,但看他如此認真模樣,又不忍打斷。
平常一盞茶就能走到的房間,他們足足走了兩刻,她感受著蕭玠溫熱的大掌扶在她的腰間,透過層層布料,將溫度傳了進來。
微微仰頭,她看向身邊的蕭玠,問道:「人抓到了嗎?」
蕭玠扶在她腰間的手緊了一緊,好聽的嗓音帶著一絲懊悔,「還沒有,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傷害你。」
譚臻一瞬間很是感動,她本來覺得奢侈的愛現在就環繞在她身邊,她回抱住蕭玠,「夫君,我信你。」
二人回到景明軒時,日懸正空,明霜張羅著下人傳了午膳。
看著一桌的清粥小菜,譚臻臉色很是不好,委委屈屈的看著蕭玠:「夫君...」
這早膳是白粥就算了,午膳還是白粥!
「夫君,家裡是不是沒錢了?我們以後是不是只能喝白粥了?」
蕭玠本以為她會撒個嬌換吃食,沒想到小姑娘的這受傷的腦迴路竟如此清奇,入口白粥噎了一下,「咳,放心,養你還是夠的。」
譚臻眼神憧憬:「夫君,我想吃糖醋排骨。」
蕭玠將手中的碗放下,給她盛了一碗白粥,遞到面前,「等你傷好了,想吃什麼都好,現在只能喝白粥。」
見她又想辯解什麼,蕭玠先開口堵了回去,「沒得商量。」
她捧起碗一口一口的將白粥吃完,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一絲可憐。
……
陪她用完午膳,蕭玠就離開了。
譚臻百無聊賴的待在房間里,既然蕭玠不肯讓她沾葷腥,那吃肉一事就要靠她自己了。
她找來明霜,輕而易舉了套出了廚房的所在地。
從明霜房裡找出一身合身的侍女衣裙換上,將頭上的綁帶解了下來,鬆鬆垮垮的綁了一對雙丫髻,將後腦的高腫仔細的遮擋了起來。
一些列動作行雲流水,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乾的人。
明霜看著自家主子的舉動,越發的後悔,要是世子回來追究她的責任那可如何是好?
譚臻看出來她的擔憂,從忙亂中抽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他不會發現的,我快去快回。」
因為擔心兩個人目標太大,所以她連明霜都沒有帶,偷偷溜去了廚房。
廚房門緊閉,她剛要一腳踹開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管家端著一盅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到梳著雙丫髻譚臻愣了一下,穩穩的行了一個禮,「世子妃,您怎麼在這裡?」
譚臻滿臉被抓包尷尬,飛快的找了個借口,「我來看看我的葯好了沒?」
管家對她也算了解,假裝相信了她的說辭,將手上的葯遞了過去,「世子妃,您的葯熬好了。」
這葯熬的可是真時候!
譚臻心虛道:「你把葯送到景明軒吧,我這就回去喝。」
見管家不疑有他的離開,譚躲在廚房後窗邊,看向裡面。
廚房裡面因為剛熬過葯,瀰漫著葯的味道,她聞了好久也沒發現有肉的痕迹。
一個身著淡綠色的侍女在灶台邊上徘徊,見廚房內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偷偷將一個紙包的白色粉末倒進一份吃食里。
譚臻心下一驚,她身為左相之女,生母早亡,家宅後院里的齷齪事她見過不少,知道倒進去的不能是好東西。
她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打算找人來幫忙。
沒走出幾步,手腕一緊,就被匆匆趕來的蕭玠抓了回去。
蕭玠眼神暗沉,帶著嚴肅的冷意:「誰放你出來的?還穿成這個樣子!」
譚臻想著不能出賣明霜,否則將是一頓不輕的責罰,「沒有人放我,是我自己跑出來的。」
蕭玠看著她頭上的雙丫髻,是有些可愛,要不是因為她失憶,他應該見不到臻兒的這一面了。
臻兒嫁他兩年,兩年間逐漸褪去了姑娘家的青澀與活潑,漸漸的成熟穩重,已經成為一個完美的世子妃了,他也快忘記,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後不斷吸引注意力的小女孩,曾經是怎樣的活潑靈動。
想到這裡,臉色緩和了不少,拉著譚臻回去。
譚臻自知有錯,沒有過多辯解,一路上十分聽話,到了景明軒,管家剛剛已經把葯端了過來,現在溫度適中。
為了表達吃自己認錯的決心,她將湯藥一飲而下,苦藥味在她的舌尖炸開,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生氣歸生氣,蕭玠還是拿了一顆蜜餞餵給了她。
譚臻想起應該把重要的事情先說了,「剛才在廚房裡,我看見一個婢女將一個紙包的白色粉末倒進一份吃食里。」
明霜敲門進來,端進來一分核桃露,這是蕭玠吩咐后廚做的,畢竟這傷了頭,還是要補補腦子。
她看了眼核桃露,「有點像這一份。」
蕭玠掃過來的眼神沉了一沉,嚇得明霜手一抖,險些將核桃露灑出來。
他沖著明霜冷聲說道:「去請個大夫來。」
明霜出門不久,就見到太醫院前來看診的張太醫,便給拉了過來。
張太醫拿出銀針試了試,半晌過後並未變色。
之後用指腹在核桃露上輕點一下,細品了品味道,額角凝著一滴冷汗。
「這核桃露里用的葯與下官開的藥方相衝,尋常人食之無大害,但...若是二者一起食用,便會...痴傻。」
他說完冷汗連連,若不是今日被世子妃無意間發現,日後不但治不好世子妃,還會變成痴傻,那他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蕭玠聽著張太醫的話臉色越發難堪,眼中像是凍著三尺寒潭,「按臻兒描述,把那人找出來,杖斃。」
……
管家應聲吩咐下去,不多時就找到那個下毒的侍女。
不過找到時,人已經死了。
嘴角溢血,氣息全無,身體微僵,尚有餘溫。
下毒之人真是掐好了毒發的時間,沒有留活口,便什麼也問不出來。
譚臻聽聞時,渾身抖了一抖,抱住蕭玠的胳膊不放。
蕭玠無法,避開傷處,帶著安慰的揉了揉她的頭。
她顫著聲音后怕道:「那日在宮宴上,我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被人下黑手。」
蕭玠烏瞳里泛出波瀾,好聽的嗓音透出冷意,吩咐道:「去搜查一下侍女的房間,將廚房的人清理一遍。」
「如有可疑之人決不可放過,一律詳查。」
他本以為雲陽王府一直保持中立,不涉及黨爭,便可以保全王府上下,沒想到已經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在王府里安插了人。
譚臻喃喃道:「我還是要快點恢復記憶,這樣就能知道是誰下的毒了。」
下毒?!
她腦中彷彿閃過一個碎片,被封住的記憶彷彿破出了口。
就是下毒!
她隱約想起來,受傷之前也聽到有人在說下毒的事情。
難道自己就是因為聽到她們的下毒計劃才被打傷的?
努力的想了很久,腦子裡過往紛雜混亂,千絲萬縷攪成一團,她沒想出來是誰在要下毒,是誰傷了她。
看來恢復記憶不能急於一時,還是要長久計劃。
這次是因為相關的事情讓她想起來一點,那便故地重遊,說不定能有助於她恢復記憶。
她扯了扯蕭玠的衣袖,「文硯哥哥…不…夫君,我們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之前她在閨中的時候,讀過一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都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
蕭玠可是她過往多年的心上人,如今一朝如願,那相處應該比話本子里還要甜!
話題轉的太快,譚臻滿眼期待的等著蕭玠說甜甜的過往,他卻沒加思索的脫口而出:「就像平常夫妻一樣。」
平常夫妻一樣?
沒多一點的不同嗎?
不過說這話的語氣,確實是她記憶里的蕭玠。
但不應該是深愛她的夫君。
譚臻覺得這般回答太過冷淡,難不成因為自己昏迷多時,後院起火,他在房中招了新人,只不過看在她傷尚未好的時候沒告訴她,就等她傷好的時候攤牌。
她眼神暗了一暗,語氣不好的追問道:「那…後院還有幾個女人,你最近房裡添了人沒?有沒有那種跟我關係特別不好的,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
蕭玠打斷她的話,知道小姑娘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趕緊解釋道:「沒有,只有你一人,除了你,我眼裡容不下其他人,我房裡出了你不會有別人,府里不會有人跟你關係不好,要是有人跟你作對,你就將她攆出去。」
事實上,譚臻在剛嫁過來不久,就和他談論過這個事情,當時譚臻就跟他說,若是他膽敢在外面找女人,她就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蕭玠從想娶她那一日起,便沒有再找女人的想法。
不,是想都不會想。
確認了蕭玠房裡沒其他人之後,譚臻跟他說了幫自己恢復記憶的計劃。
——到之前有他們回憶的地方。
蕭玠於她想到一處去了,之前他也問過張太醫恢復記憶的方法,張太醫就給他提供了用熟悉的事物刺激回憶的方法。
作者有話說:
蕭玠:家裡富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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